防风邶腹部传来剧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玱玹的方向,见小夭倒在血泊中,手里的弓箭险些失手滑落,他握着箭矢的另一只手攥紧,错过了刺杀的最好时机,防风邶最后看了眼小夭,策马离开。
王姬中箭倒地,身为主办方的岳梁与始冉对视一眼,始冉心虚的低下头。
“来人,快传医师!快传医师!”玱玹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抱起小夭,却不知道往哪里去。
岳梁拉住玱玹的胳膊:“我府里有医师,马上就到,先带姐姐去屋里歇息吧。”
玱玹连连点头,抱着小夭冲进府里,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客房,医师随后而至。
医师是个男人,中箭的是王姬,且伤在腹部,他不敢妄自解开王姬的衣服查看伤势,犹犹豫豫的看向玱玹和岳梁。
玱玹大吼:“看病啊!!”
医师抿抿唇,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剪刀,沿着箭的周围慢慢剪开一个小洞。
伤口周围发紫,源源不断流出黑血。医师先是用手沾了些血,只在一瞬,医师的手指竟被毒血腐蚀,且在蔓延,围观的人大惊,医师只好拿出一把刀,切了自己左手的食指,这才阻止毒素蔓延。
医师疼的咬牙切齿,跪倒在地:“殿下,王姬中了剧毒,臣无力回天啊……”
玱玹一脚揣在医师腰上,大骂:“没用的东西,今天救不了小夭,我要你全族陪葬!”
医师面色惶恐,惴惴(zhui)不安的望向岳梁,岳梁摆摆手,医师这才手脚并用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夭脸色发白,嘴里突然喷出血。玱玹忙握住小夭的手,不断安慰:“小夭,没事的,哥哥在,哥哥在……”
随后玱玹转头望向岳梁:“府里还有医师吗?”
“刚刚那位是我府里最好的医师,这样,你陪着表姐,我去找爷爷,他的御用医师很厉害!”
玱玹连连点头,岳梁走到门口又折返,大力的拽着始冉的胳膊,一块儿走了。
两人骑着天马,飞也似得去往朝云峰。
岳梁一记鞭子狠狠抽在始冉身上:“让你杀玱玹,你怎么伤到小夭了!这事爷爷知道了,定会严查,你想害死我?!”
“表姐突然冒出来,谁知道她会给玱玹挡箭。”始冉捂着手臂,嘟囔:“再说了,箭也是防风邶射的,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岳梁狠狠瞪过去,始冉马上闭嘴。
岳梁拍了几下马,天马心领神会,变出翅膀,像一发箭,射向朝云峰。始冉御马术学的不是很好,只好尽可能的追赶。
防风邶一身黑衣,站在一棵树下,看着天上的两人。防风邶松开握着箭的手,指甲已经嵌入血肉。
岳梁府内,一位医师轻扣门扉,侍女前来开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挎着药箱,站在门口。
侍女将人请进去,玱玹见医师到了,让开位置。
医师大概查看小夭的伤口,对玱玹道:“在下的救人之法是独家秘书,还请殿下回避。”
玱玹还在犹豫不决。
“殿下,时间不多了,请速速回避。”
两人说话间,小夭又一口毒血喷出,玱玹这才带着下人,退到门外。
老者在屋子四周设了结界,六十多岁的面容随着烟雾升起,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相柳细细擦去小夭嘴角的血迹,抱着小夭的头,俯下身去。
相柳咬破小夭的舌尖,慢慢将毒血吸出,小夭也情不自禁的搂住相柳的脖子。
等到差不多了,相柳手掌凝聚灵力,靠在小夭腹部,剩余的毒素又被相柳吸回体内,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小夭,对不起……”相柳轻轻在小夭额头落下一吻。
屋外突然传来动静。岳梁始冉带着宫廷御医来了,玱玹顿感不妙,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内。
屋内除了小夭,再无旁人,岳梁、宫廷御医来到小夭榻前,也是惊诧不已:“表姐的伤口……痊愈了?”
医师上前把脉:“脉象平稳,已无大碍。但是失血过多,要好好养着。”
“多谢。”玱玹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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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抱着防风意映回到涂山家的商铺,将能请到的医师,都请了过来。
涂山璟的箭伤在肩头,上药包扎后,只需静养即可。可防风意映的箭伤靠近心脏,血流不止。
纱布换了一卷又一卷,血就是止不住。
涂山璟看防风意映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只能寄希望与医师。
医师们却纷纷跪下,嘴里说着:“属下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涂山璟只好忍着悲痛,将人请走。
赤水嘉芸看着从屋内走出的医师们,不屑的白了他们一眼:“涂山家的医师,真是一群废物。”
赤水嘉芸不顾静夜的阻拦,推开门进去。推开一旁默默流泪的涂山璟,来给意映诊脉,手腕冰凉,大惊:这……箭怎么射在这里,伤了命门了!
赤水嘉芸先将自己的灵力输给防风意映,维持她身体的温度。涂山璟见状也将自己的灵力毫不吝啬的使出,赤水嘉芸打断涂山璟的施法:“别白费力气,过会有你的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