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在门口呆了会儿,进屋关门,转身时看到标本墙上多出来的东西。
在那面有蝴蝶标本摆成的蝴蝶头部,有一株玫瑰。
那是一株深红色玫瑰,鲜艳的似乎还带着水汽。
它像是入侵者,硬生生撕破标本的死寂带来生命力,被钉在墙上,飞蛾扑火一般。
孟宴臣长久的看着那面墙,想起他书房挂着的那幅画。
玫瑰总是这样,低调的可又热烈的试图拯救蝴蝶。
孟宴臣拿下了那支玫瑰。
它不适合这里。
孟宴车想找个花瓶把花养起来,在卫生间找到家里唯一空出来的花瓶。
花瓶里插满了花,各式各样,是温以时带来的,大概是因为他那句话,她没摆出去。
孟宴臣将玫瑰插进去,抱着花瓶放到客厅茶几。
温以时大步离开孟宴臣家。
她是不服气的。
从小要风得风的温小姐接二连三被隐晦的拒绝,凭温以时的骄傲,这绝对可以载入黑历史史册。
她没想放弃,但信心受挫,她很不开心。
唐又又今天在燕城待的最后一天,温以时喊着人去山路开摩托,疯玩一夜,才觉痛快。
肖亦骁这几天经常在酒吧看到温以时,她坐在卡座喝酒,搭讪者悻悻而归。
“美女不开心啊?”
肖亦骁站在吧台里亲自调了杯酒送过去。
“我请你,认识一下?”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趣,温以时也笑了,抬起手。
“我今天刚开了三个脑子,有一个脑浆都出来了,跟你这杯酒一样,还认识吗?”
新酒红白分层,带入一下温以时刚刚说的,肖亦骁顿时觉得这个新研究的酒有点让人生理不适,尤其在看到温以时慢慢品咂,肖亦骁动了动喉咙。
更不舒服了。
“不开心?”
“神外医生压力大,喝酒能放松。”
“我还以为医生都要随时待命。”
“我这几天正常班,神外也不止我一个医生。”
“上回玩游戏那帮朋友都在,要不要再去玩一局?”
温以时思考了一秒。
“好啊。”
看着温以时往楼上去,肖亦骁给孟宴臣打去了电话。
他现在无比确定,温以时对孟宴臣有意思。
那天去孟宴臣家,又是花又是鸡汤的,他可都看见了,还有朋友圈的接连询问。
现在就看孟宴臣态度如何了。
凭肖亦骁对孟宴臣的了解,从他让一个不太相熟的女生进入自己家,就说明他对温以时并不是全然没有兴趣。
“来我酒吧呗?”
“我才刚好。”
孟宴臣轻咳两声嗓音还有些哑。
“温医生在我这喝醉了,我可没办法送她回去。”
孟宴臣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意外温以时也会去酒吧。
他想象不到温以时在酒吧样子,不管怎么想,都是小白兔掉进狼窝的可怜样。
他没明确说去不去,听他挂了电话,肖亦骁“嘿”了声。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肖亦骁懒得管了。
温以时玩的很开心,因为上次的局大家都有所了解,所以让温以时喝了两轮深水炸弹大家没有一点愧疚。
孟宴臣来的时候,温以时刚喝完第二轮,激动的摇骰子要赢回来。
“喝了两轮深水炸弹。”
肖亦骁解释,拍拍孟宴臣肩膀的意思很是意味深长。
将温以时身边位置空出来,孟宴臣看了肖亦骁一眼随后落座。
温以时头脑清醒,但身体醉的厉害,脸颊通红显然玩儿上了瘾。
她丝毫没注意身边换了人,还在兴奋的看输了的人做大冒险游戏。
孟宴臣手闲适的搭在膝盖,滴酒未沾看着她玩。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温以时,摇头晃脑的有些孩子气。
又是一局,温以时点数最低,她气呼呼的抽大冒险。
“故意的,你们合伙欺负人。”
“这可冤枉,骰子你自己晃的,要不,加个微信,我帮你喝?”
温以时往旁边撤了撤一脸嫌弃。
“走开。”
抽出大冒险拍,众人一看顿时起哄。
“跟右手边的人接吻一分钟。”
右手边?
温以时转头看到孟宴臣,她歪着头似乎在辨认,是不是自己酒精上了头看错人。
“孟宴臣?”
“是我。”
听到男人清醒沉稳的语调,温以时揉了揉脸。
她不能再喝了,三轮深水炸弹,她明天一定爬不起来。
幸好来的是孟宴臣,不然她又得喝一轮。
“可以吗?”
她坐姿端正的询问,眼里乖乖巧巧,孟宴臣知道,如果他不帮,她估计又得喝。
酒吧游戏就是这样,自愿入局就得玩得起。
“可以。”
温以时愣了一下,眼底溢出光彩,她坐近了些,倾身缓缓靠近。
离得近了孟宴臣看到,他以为醉的不轻的人,眼里没有丝毫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