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东西?”
孟宴臣还是礼貌的反问,尽管他已经猜到了温以时的心思。
成年男女之间的磁场本就是心知肚明。
温以时很认真的点头。
“有点帅气。”
随着她调笑声落下电梯停止,她率先走出去。
孟宴臣在玄关换了鞋,没走几步骤然顿住。
一眼对上的就是立在客厅墙边的人体骨架,头骨正对着他。
骨架上的黑色蕾丝吊牌都还没摘,看到衣服的那一刻,孟宴臣几乎无可避免的联想到了它穿在人身上的样子。
他立马偏开头,踢出不该有的想法。
随后便看到开满在露台的花。
温以时见他没跟上回头看去,就见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耳根有可疑的粉红。
纯情的不行。
给骨架穿衣服是温以时恶趣味,倒没想着用这个勾引什么,刚意识到那一秒还有一丝尴尬。
但看孟宴臣显然比她拘谨,温以时顿时坦然得多,即便她耳朵都红了。
“抱歉,你先坐。”
温以时抱起骨架放回卧室,搬动间,头骨不小心滚落。
两人短暂的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好意思。
孟宴臣轻轻松了口气将菜放到厨房,身后传来缓解尴尬的轻咳。
温以时脱了毛衣开衫,中长的衬衫裙温婉淑女。
“那个,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拿了画就走。”
温以时眼见的有些失落。
“哦,那你等下。”
她转身去房间拿画,孟宴臣来到露台。
秋天到了,红玫瑰过了花期,另一种玫瑰正开着,金橘色的花朵仿佛盛满阳光,旁边的马蹄莲跟桔梗也开的紧凑浓密。
孟宴臣看着那些充满生命力的花,想到自己屋里那些了无生气的标本。
似乎是两个世界。
“画好了。”
温以时从身后站到身边。
“干嘛这么忧郁?我的花不能让你开心点吗?”
“花很漂亮。”
“当然。”
温以时取下剪刀,剪下开的最好的那株玫瑰。
“送你,我喜欢在见面的时候送花。”
她沐浴在夕阳里,发丝都包裹着暖光。
孟宴臣伸手接过,像是接过了她传递的生命力。
“花开的很好,送我可惜。”
温以时摇头。
“不可惜,本来就是为你养的。”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孟宴臣一时被她的表白冲到愣神。
“别这么紧张,我开玩笑还不行?”
“谢谢你的花,还有画。”
他似乎并不想过多的跟温以时讨论男女间的事,打破暧昧拉回客气的距离。
“不客气。”
送了孟宴臣离开,温以时站在露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孟宴臣离开的背影。
她指尖拂过花枝,心底微微酸软。
这些花,真的是为他所养。
本应飞舞的蝴蝶,何必硬生生将自己做成标本?
温以时头一回遇到如此难搞的男人,他心防极重,睿智深沉,像个长辈,任何手段在他那里都无所遁形。
唐又又搂着今晚第四十三次叹气的女人安慰。
“别为难了,孟宴臣要是能轻易钓到就不是孟宴臣了,他可是燕城孟家的继承人哎,国坤群狼环伺他都能稳坐那个位置,你觉得他可能被一些小手段迷惑吗?”
“要我说,你干脆直接出击,玩什么清纯小白花啊?我跟你说,小白花这个设定本身就有局限性,用力轻浮,不用力就卡进度,干脆直接灌醉睡了再说。”
温以时今晚画了妆,她眼睛偏圆又有点狐狸眼的型,上扬的眼线扩大了眼睛的魅力,轻轻的一睨,风情十足。
“粗俗。”
“但有用。”
唐又又补充道。
“我要他爱我。”
“天真。”
唐又又背靠着吧台,朝不远处示意的男人举杯,笑容游刃有余又夹杂倦怠。
“爱这种东西,最假。”
温以时没说话,虽然她认同唐又又,她不缺爱,但依然想要爱。
肖亦骁好久没在酒吧里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了。
两人皆是红裙,身材曼妙比例优越,姿态随意但落落大方,骨子里涌现的懒散带着倨傲,他在一旁看了很久。
两人身边不缺追求者,但都解决的很利落,是老手,也是狩猎者。
肖亦骁不似孟宴臣跟韩延那般正经,他爱玩也爱结交新朋友。
招手要了两杯新出的酒,随着酒放在两人面前,肖亦骁也跟着到了吧台。
“店里新品,二位品鉴品鉴,算我的。”
他先看了更加散发魅力的唐又又,而后垂下视线放在安静的女人身上。
这一看,眼都傻了。
“温医生?”
他印象里温医生还是那个温柔圣洁的白衣天使,怎么多日不见就变成性感女郎了?
这反差……有点意思。
温以时掀起眼皮看他,接过新酒。
“晚上好啊。”
她声音腻软带笑,散发魅力。
“认识?”
“嗯,孟宴臣的朋友,见过几次。”
唐又又伸出手。
“你好唐又又。”
“肖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