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透风的墙

萧芸黎从小聪明，但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脾气也不好，公主府上下的人都比较怕她。

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细长的瑞凤眼，清澈明亮，鼻梁高挺，这么精致的脸却没有一分笑意，但依然海棠醉日，斑斑入画。

萧芸黎的眼尾有颗痣，像是点缀在眼尾添上的碎星，眉毛微微上挑。她身穿淡墨色衣裳，正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厌世感，指尖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撑着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公主！公主！你看！”烟雨跑进来，怀里一团黑不拉几的，“奴婢方才在清理杂草的时候，瞧见了一只黑猫。”萧芸黎听闻眉头一皱，但还是平淡的说“放了。”烟雨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萧芸黎忽的想起，似乎在哪听说黑猫是不祥之物，她虽然是不信玄，不信传言，但心里还是多了慌。

萧芸黎起身出去，唤上烟雨，去御花园转转。抬眼就望见那矮墙那，三角梅开出满墙的艳色。

余光中出现了几道身影，萧芸黎扭过头，一喜：“母后！”

慕容婉看见是自己的女儿眼中带上笑意。

慕容婉的父亲是朝中丞相，而慕容婉是慕容华的嫡长女，家里还有个弟弟慕容轩。一番摸爬滚打也是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而萧芸黎很清楚，即便大家都有意避开她，但萧芸黎还是知道了不少。不久前，有人在朝堂上弹劾慕容轩，明显指向慕容轩与一年前有所叛变的赵海有过接触，但已是一年前的事，皇上目前还未有所举动。而动动脑的人皆能想明白慕容华和慕容轩的位置不稳了，甚至可能因结交近侍为死罪，抄了家。

而皇上也极可能看在慕容婉与他多年的恩爱上，抄家的可能较小，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母后。”萧芸黎迎上去，轻轻拉起母亲的手，“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走走了，都不到黎儿府上看看吗？”

“哎呀，黎儿，母后近日事多，没顾上你。”慕容婉疼爱的将萧芸黎额旁的一绺秀发别至而后。萧芸黎微变了脸色，略有嘲讽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来说去就是不同她说，她也不小了，没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刚好及笄。“您一位皇后能有多少事？母后，有些事发生就发生了，但也不要刻意躲着我不说，我也快及笄了。”

慕容婉思量片刻，点头：“如此，我便同你说说。前不久，被关在天牢的赵海突然说要见你父皇，你父皇御见，却得了弹劾你舅舅的折子，亲口告诉皇上，当年与他交接的人是你舅舅，还说要为陈风洗怨。皇上大怒，但就这样下论有失，令人去叫陈风和你舅舅，陈风在朝上缄默，你舅舅知道，皇上多多少少都起了疑心。”

“点头说不是，但证据不足，有风漏。点头说是，便是自己给自己下罪。目前你舅舅被关，我们家不稳。”慕容婉轻叹，拉过萧芸黎的手。

“芸黎，我已经做足了后路。我在皇上身边按了几个耳目，诺又差池，我的人会将你从后门送出宫。诺真有那么一天，你便离开洛阳，到永安去，母后在那给你留了一座府邸。”慕容婉莞尔一笑，继续说，“芸黎，母后知道你长大了，可是，你在母后心里永远是个小姑娘，事也不是刻意瞒着你。芸黎，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芸黎被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然后反握住了慕容婉的手：“母后，赵海与陈风当年的事察的仓促，我们若能找到当年的一部分口供，给舅舅证据，扳回一局。只是赵海入牢有多久了？”

“不足九个月。”

“那对的上了，赵海从去年七月入牢一直到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本可以早提，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慕容婉猛的反应过来，他们的目的很深，慕容轩至今是朝中最有头脑的人，他们不仅是要放出陈风，还要让慕容轩搅进去。什么时候是杀人的最好时机呢？现在。在牢中杀人，只会被指为遇刺。

“来人，让人在暗中保护好慕容侍郎！”她们此番所说避开了所有人，慕容婉的侍卫匆匆离去。萧芸黎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沉了声：“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人要杀舅舅？”

“如果是要杀了他，也许是嫉妒他的位置，但他向来没有仇家，更可能是他碍了谁的杀路。但不管是对谁，杀他只是白忙活。”慕容轩只是较大的官，但有头脑，是皇上身旁极有能力的角色。

萧芸黎摇头：“没有，他们如果是要杀父皇……”

慕容婉脸色大便，喝道：“住嘴！不许胡言乱语。”萧芸黎无辜的笑道：“没错啊，只有杀了舅舅，才可以杀了父皇。”慕容婉目光冷了下来，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萧芸黎，你可知他是你父亲！”

大大码字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