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晨光进入窗子时,易曲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枕头被泪水浸湿,她强撑着坐了起来。
头疼让她不觉蹙眉,身上的酒气还未曾散去,她皱眉不语,掀开了身上的锦被,起身将窗子打开。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她坐在榻前,揉了揉眉心,轻声开口:“进来罢。”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沙哑,门外的女侍推开了门,她手中端着碗醒酒汤,将汤放在桌上。
“曲微小姐,这是袁公子派我送来的。”
易曲微抬眸,轻声开口:“麻烦你了,你先出去罢。”
她说着,那女侍应声离开,易曲微撑着站起了身,她落座后,将瓷碗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低低呼吸了几声。
头部的疼痛勉强有些缓解,昨夜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她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终究还是记不起来。
……
白子落于棋盘上,门外女侍的声音响起:“先生,袁公子,曲微小姐已经醒了。”
皇甫仪微微抬眸,瞧见的是松了口气的袁善见,皇甫仪笑了笑,摇了摇头,才开口:“好,你且退下吧。”
门外脚步声远去,袁善见看着棋盘不语,皇甫仪看向他,继而开口:“你的心思不在这棋局上,再如何瞧,也看不出什么了。”
袁善见落子的手微微一顿,他似乎有些无措,黑子在手中摩挲。
“善见,你今日来,怕是不光找我下棋如此简单罢?”
皇甫仪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说着。
“弟子,确有一事。”
皇甫仪目光落在棋局上,没有抬眸,听见袁善见的话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弟子,想请师父收回其命,莫要让曲微下山。”
袁善见说这话时,目光看着手中摩挲的棋子,皇甫仪有些差异的抬眸,片刻后,他笑了笑。
“你当真以为,是我要她下山?”
皇甫仪抬眸看着袁善见,袁善见垂眸不语。
皇甫仪摇摇头轻笑:“善见,不是为师要曲微下山。”
“曲微是我阿姊唯一的血脉,她下山在京中孤立无援,我如何舍得让她下山。”
皇甫仪沉声说着,袁善见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他目光看向皇甫仪,眸中带着些许不解,皇甫仪笑了笑。
“我倒是希望,她呆在这山上,平安度过一生。”
“可有人,要她回去了。”
皇甫仪手指了指天,那代表着当今天子。
袁善见有些呆愣,他眼前闪过易曲微昨日哭着告诉他,不愿意离开的画面。
“善见,你我,都没有任何办法。”
微风倾泻进屋内。
皇甫仪看向袁善见。
五年时间里,皇甫仪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袁善见对易曲微,是不一样的,格外的不一样。
他们两个人,或许是心心相惜。
一个幼年双亲故去,一个自幼未曾得到双亲爱护,两个人,如同两个孤独的灵魂,就这么,一点点抚慰着对方的心。
两个人,是青梅竹马,是心心相惜。
可皇甫仪唯独怕,怕他们未来会因很多无法猜测的事情而离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