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呢?”
诏尔看着雪公子,她匆忙才赶回来,整个人脸色不太好。
“你这是怎么了?”
雪公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要带他下山。”
“月长老……”
“遇刺身亡——”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天际。
宫子羽走入议事厅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月长老尸体,以及墙上的一片血字。血腥之气浓郁,红字凌乱、阴森,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又是无锋!
回到玉宫时,已是近午夜。
荷华点了灯,大殿烛火摇曳,诏尔坐在凤仪上,脸色阴沉。
“无名……好一个无名……”
她知晓宫门是个窟窿,却不想是四面露风。
先是郑南衣,如今还有云为衫和上官浅,前几日死了的贾管事也说是无锋。
现在又出现一个无名……
这个无名,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握紧了拳,却不想手心原本干涸的鲜血再次撕裂,血滴落在地上。
荷华站在一侧,她看着诏尔流血的手。
“神女,您受伤了?”
从雪宫下来之后,忙于月长老的事,她哪里有心思去管这点伤,此刻再次撕裂开,才隐隐感觉到了疼。
“内殿柜子第二排第七个,伤药。”
她轻声说着,荷华点头,快步走去了内殿。
她取了药,又将棉帕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诏尔垂眸看着她。
像吗?
只缺了眉心那一点朱砂,其他都太像了。
一样的蠢……
她不该留下她。
荷华擦净了血迹,又小心的将药涂好。
丝帕缠住了伤口。
“殿下近些日子,莫要沾水了。”
“好,不早了,你也去歇息罢”
“是”
诏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她吹了灯,躺在内殿的软榻上,辗转反则。
床榻上红纱层层叠叠,仿佛在舞蹈中翩翩起舞,然而突然间,她却感到心烦意乱,无法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入梦乡。
苍山的雪永不停息,没人知道为什么,这座灵山终日覆盖着大雪。
传闻,山上有一座神殿,曾有神居住于此,后神飞升上界,苍山之上,独留拾罗一族。
拾罗氏守护神殿,代代相传,其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
培育神花。
花开并蒂,千年结株,百年开花……
拾罗氏的人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们精心养护着这并蒂神花。
三千年结株,三百年开花。
花如月华,花如茶靡。
满目的血让她杀红了眼,她看着匍匐在雪地上的人,那双悲悯世人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血,染红了白衣。
没有人会救她,没有人。
诏尔看着她,看着她匍匐在自己脚下苟延残喘,她活不了了。
血化作落梅,诏尔掐着诏安的下颚,她笑的猖狂,眼底却晕染了泪光。
“为什么,你注定就是神?”
不甘,嫉妒,怨恨……
这些情绪早已占据了她的内心,那一丝的良知,唤不回她。
诏安突然笑了,她看着诏尔。
“姐姐……”
玉宫之中,诏尔惊醒,她满头大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