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暗刃（八）

“子羽还是太年轻了。”

宫唤羽站在她身侧轻声开口，诏尔轻笑。

可在宫门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他不可能永远年轻。

有时候，他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一夜成长的契机。

“我送你回去罢。”

宫唤羽说到，诏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自己走着，宫唤羽便停留在原地。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永远若即若离。

诏尔回到玉宫里已经午夜过半，她看着守在殿外一身白衣的荷华，微微蹙眉。

她这一趟，至少两三个时辰，这个蠢货就等在外头？

初冬的夜，正是冷的时候，荷华早已冻的瑟瑟发抖，她看见了正朝着殿门而来的诏尔，她笑着奔向诏尔。

“神女！您终于回来了！”

诏尔皱了皱眉，离得近了才发现她小脸冻的苍白。

“我可吩咐了你在外头等我？”

她不记得自己让这个蠢丫头在外头等着，荷华也摇了摇头。

“那为何还在这？”

“我怕神女回来有事吩咐会找不到人！”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眨巴着眼睛看着诏尔，诏尔轻推了一下。

“我不需要人侍奉，你走吧。”

荷华一愣，看着走远的诏尔她快步跟上去。

“可是您的手很冰的，真的不要我去弄些热水来嘛？”

诏尔微微一愣，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手冰凉，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极寒的苍山，早已经没了感知冷暖的本领。

“不必了，你回去，莫要恼我。”

诏尔甩开了荷华，走进了大殿，殿门关闭，荷华有些不解的撇了撇嘴，手上不知沾了什么黏腻的东西，借着大殿外的火烛，她抬起了手。

一片血红，正是她刚刚拽住诏尔衣袖时沾上的。

红日初升，昨日的喧闹在今日已经回归平静，没人会提起昨日的刺客，她如今静静的被锁在玉宫地下，无人问津。

诏尔踩着石阶走了下来，空灵的声音落在这个昏暗的地牢里，让人生寒，地牢里燃着火。

昨日的刺客还穿着那一身嫁衣，烈火就在她两侧，将人烤的难耐，诏尔上前，她打量着昏迷着的女人。

模样秀美，比起昨天那两个，毫不逊色。

她看着旁边桌案上摆着的白玉瓶，她倒了杯酒，酒水泼在了女人脸上，她惊醒过来，大口的喘着气。

心口撕裂的痛还扯着她，她蹙眉，打量着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

诏尔站在她面前，她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天地玄黄——”

“魑，魅，魍，魉。”

诏尔轻声开口，那女人眸子一动，她偏过头。

“让我猜猜，你会是什么阶的刺客？”

“你这样的武艺，魑阶？”

诏尔说着，那女人不说话，一副要杀要剐的模样，诏尔掩唇轻笑。

“我不会杀你，杀一个棋子，多费时间”

一个棋子不值得她费尽心机。

“黄泉路上，希望你不会太孤单。”

诏尔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她踩上了石阶，隐约能听见女人释然的笑。

诏尔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两个女人，她大概能确定，无锋真正送进来宫门的是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