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烬离开侯府已经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里,抒衣几乎是闭门不出。
帝抒衣回想着残魂里的记忆,这缕魂魄,就死于除夕之夜,她本想不在除夕夜出门。
但,这切都是命定。
即便是她不出门,麻烦也会找来,她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自保。
但这具身体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走几步都要喘。
除夕来的很快,侯府里挂满了艳红的灯笼,凌长烬不在,他也不没有正妻,抒衣便成了这偌大侯府的主人。
她将府里的奴仆都赏了银子,要他们自个去过节。
“夫人,还是奴婢陪您一起吧。”
上次的事情让这些奴仆都惊魂未定,抒衣只是笑笑,她摇了摇头。
“我这么大的人,出的了什么事?今日是除夕,你们自个去过节就是。”
奴婢都离开了侯府,街上很热闹,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她撑着一把信黄色的纸伞,上头还画着梅花。
她漫步在街上,外头还下着雪,周围热闹的很,妇人牵着小孩子,一家人在街上有说有笑
一时间,帝抒衣有些怅然,她已经又数百年没有过过节了。
五百年前,她是九重之上最喜爱热闹的神仙,却孤独寂寞的守着忘川五百年,整整五百年,与她作伴的只有孤魂野鬼。
高楼之上,穿着黑色风衣披着披风的男人正遥遥的看着她,他的手轻抚着背后的两把双刀,刀柄上挂着一只护身符。
“大人,那不是衣娘子吗?”
高楼之上,是花陵城的指挥使凌长风,他身边的几乎都知晓,他们指挥使,心中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弟弟的妾室。
凌长风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别开目光,他握紧了那枚护身符。
街市上,一个小姑娘扑进了抒衣的怀中,她手里拿着糖葫芦,因为跑的太快,糖葫芦飞了出去,落在雪地里。
小姑娘看着落在地上的糖葫芦,委屈巴巴的努努嘴,眼泪滴滴答答,坐在雪地里,哭声越来越大。
“你,你别哭呀……”
抒衣无措的看着哭泣的小姑娘,将伞放下,急忙去扶起她。
“我再去给你买一个糖葫芦好不好?你,莫哭了……”
抒衣替她擦着眼泪,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点了点手,拉住了抒衣的手。
抒衣领着她到了卖糖葫芦的小摊前,小姑娘笑着选了一个新的糖葫芦,在雪地里蹦蹦跳跳。
“夫人好福气呀,这么乖巧的女儿。”
抒衣闻言刚要解释,却还是没有说话,这若是被当成诱拐孩子的,可就更难解释了。
“多少钱?”
“两个铜板。”
抒衣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铜板递给小贩,才领着小姑娘离开。
“你家在什么地方,怎么自己在这?”
“我,找不到娘亲了!”
她似乎并不着急,抒衣有些无奈,她只能牵着这个小丫头,四处的看着有没有人丢了孩子。
“衣夫人。”
抒衣回头,黑衣的男人就站在身后,手中还拿着她的那柄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