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胆小鬼2

一声质问高过一声，最终他下决断，将最阴暗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叶若依，你喜欢的不也过是那个，能给萧楚河带来的助力的刑部侍郎罢了。”

他站起来，站至她身前，她仰视看清楚他眼底的冰冷，她缓缓站起，不想只是仰视一个人，两人或许身份差距，但她更喜欢棋逢对手。

他大手一挥，破罐子破摔道：“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维持的假象已经破了。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刑部侍郎，本王是赤王萧羽。况且，”

萧羽掷地有声，语气森寒：“——无论是俞执还是萧羽，都讨厌萧楚河。”

“所以，你最好别做我与萧楚河兄友弟恭的梦，也别幻想我还残留着俞执的影子，萧楚河若是挡了本王的道，那他一定会死。”

萧羽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会不择手段的让萧楚河，死！”

看着萧羽不择手段将她推开的样子，叶若依心想，这就是他内心最隐秘，最真实的样子。

害怕，恐惧。

他害怕失去，恐惧得到的一切终将化为虚无，可……永安王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吗？能让他失去所有？

她立时想起当初的那个猜测，他一切若失若得的根源，宣贵妃。

“对不起。”

沉吟半晌，叶若依终于开口：“自从那日府前一别以后，我想了很多，想到最初，我一开始接近俞执确实是为了永安王，当初你问俞执与永安王，我会选谁，我说：选俞执。”

萧羽冷哼一声背身过去，长身玉立，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清晰的知道我的选择，不是因为同心蛊。”

冷淡：“嗬。”

“我对你的情，很简单，在宫宴上你救了我。”

性子使然，她连惨然一笑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或许你不救我，我就不会喜欢你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偏偏，是你。”

皱眉：“别说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纠缠了。

叶若依闻言，看他背影，冷清道：“不想听，你可以走，我但求无愧于心。”

萧羽刚迈开步子，又停止下来。既然是他要断，那就断干净，她要说，他便听完，算计都是相互的，他有什么不敢听完的？

转身坐在原本的位子上，“继续。”

指尖紧了紧，微缩着，无所谓的语气，气笑了叶若依，世上怎么会有萧羽这么别扭、反复的人。

偏偏，还是她喜欢的。

但是被这么一出岔过去，她也没了当时的情绪，如今说起话来一本正经，更像是会谈：“陛下已经很忌惮我父亲了，我曾经觉得只有永安王承袭了皇位，才能够容得下父亲，但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他哼笑：“你不会以为本王能容得下叶将军吧？”

“当然不是。”她否认的相当迅速。

她道：“能容得下父亲的确实只有永安王一人，但他，志不在皇位。重情重义，这很好……”

话音未落，萧羽轻嗤一声，语调阴阳怪气：“看看，真好，重情重义的。”

叶若依看他一眼，一口气差点郁结于心，最后还是理智道：“但这份重情重义终归不适合皇家，他言行上的欠缺，陛下也不会没有下线的宠着他，皇权，终究是不可违背的。”

就如她父亲，若是再继续试探陛下的底线，叶家，终究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