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话 月光

　　五月份的春末，似乎有人要离别。

　　晚自习下课，教室里灯没有开，程皎正在收拾书包，看起来并不着急。教室里没有什么人，屋外的月光照进来，打在二人身上。

　　穆策头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手不自觉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眼睛却总盯着程皎。

　　程皎唇红齿白，发丝微卷，扎着马尾辫，头发垂下来，狗狗眼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卷。

　　屋里响起穆策手指没规律敲打桌面的声音，只有两个人的班级气氛有些暧昧。程皎抬头，看着穆策，脸色微红。被月光笼罩好像泛起了一层白霜。

　　少年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心脏狂跳。抿唇，低下头。少女也低下头，二人都心不在焉干着手里的事。突然，程皎手里的书册正好掉到地上。

　　听到声音，程皎一愣，然后弯腰去捡，穆策感觉到她的动作抬起头，看到程皎低头的那一瞬，手不自觉动了一下。

　　程皎没想到穆策也起了身，二人竟然同时捡那本书册，穆策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程皎白皙柔软的小手，手臂雪白，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底下还是被课桌笼罩的黑暗。

　　二人同时摸到了书册，程皎刚想缩回手，穆策却先一步抓住了程皎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冰凉且修长的手指覆盖在程皎的手上，穆策微微眯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少女的手很软，他不舍得放手，她惊讶抬头。

　 少女抬起头，月光显得她灵动，她感受到穆策的手后，连忙缩回去。穆策有些失望，然后故作漫不经心。手臂不自觉一弯，书册被握在手里，握的很紧，书册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正是程皎初中的照片。

　　少女连忙要伸手抓，可是穆策早就借着月光看到了。照片里的短发少女穿着白色的校服，歪着头笑，正是程皎短发时的模样，坐在板凳上。

　　穆策嘴角勾起，手指轻轻摩挲着程皎的照片，笑意肆意“原来你初中这么...”穆策的手停在半空中。

　　程皎脸红，起身想抢照片“这么什么？”

　　穆策眼疾手快，照片早就被他攥在手里，穆策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看着程皎“这么笨”

　　少女生气，想够照片，却被穆策攥在手心。双膝跪在桌子上，穆策就把手伸的远，这个样子很像程皎按着穆策一样。

　　穆策把照片握在手里，手指从上面滑下来，紧紧攥住，目光下移，看到程皎微卷的发梢。程皎气急，小脸憋的通红，手撑着穆策旁边的板凳，伸着手就要抓照片，手抓着穆策的校服领口有这些皱。

　　穆策没有松手，反而把照片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握住程皎的手腕，二人手腕交缠，穆策的手指在扭打中轻轻摩挲着程皎的手腕。

　　“给我！”“不给！”

　　程皎刚要开口骂人，突然班级门口一阵脚步，二人连忙松开，程皎还没起身，班级的灯就被打开。

　　屋里亮起来。

　　是方宇来拿东西，方宇看到二人睁大了眼睛，连忙又关上门，“是不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方宇自言自语。

　　穆策身体一僵，程皎也从椅子上下来，二人有些尴尬。少年脸色微红，把照片放在自己口袋里，然后坐在座位上，程皎也坐回座位上。

　　程皎连忙收拾书包准备走人，照片的事也不问。穆策看着程皎出了教室，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看着程皎的背影，穆策把照片攥在手里，手指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柔软，还有余温。

　　然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的少女穿着白色校服，笑得很开心，穆策看着少女笑的脸，耳根子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