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裴芸X苍冉 校园暗恋文学
Summary:
开学第一天，我就撞见裴芸在走廊罚站。
她嚼着口香糖冲我笑，耳钉在阳光下刺得我眼睛疼。
“看什么看？”我凶巴巴吼她，却把作业本撒了一地。
后来图书馆偶遇，管理员对她冷嘲热讽：“又是你？上次借的书还没还。”
我鬼使神差抢过她手里的《海之泪》：“用我的卡！”
裴芸突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垂：“她们都说苍冉嘴硬。”
我僵在原地，听见她轻笑：“哪里嘴硬了，明明那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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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空气里就蒸腾着汗味儿和劣质消毒水的味道，粘腻腻地糊在嗓子眼。
我抱着新领的一摞教材，硬壳书角硌得手臂生疼。
走廊被返校的人潮塞得满满当当，推搡着往前蠕动。
我皱着眉，只想快点挤进教室，把怀里这堆沉甸甸的负担卸下去。
就在这时，前方的拥堵似乎松动了些。
人群分开一道窄缝，我下意识抬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缝隙，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走廊尽头那个身影。
裴芸。
她懒洋洋地靠墙站着，就在我们高二（三）班教室门口那块“静思角”的牌子底下。
阳光正好从尽头的窗户斜劈进来，像一道滚烫的金色瀑布，把她整个人都浇在里面，亮得有点晃眼。
她微微歪着头，嘴里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脸颊一侧鼓起个小包，一上一下地轻轻动着。
耳朵上那枚小小的银色耳钉，闪着冷白的光。
心口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我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可身体却僵在那里，脚步也钉住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这道过于专注的注视。
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带着点困倦的、水汽氤氲的味道，慢悠悠地转了过来，精准地捕捉到了人群缝隙后的我。
然后，她的嘴角，一点点、一点点地向上弯了起来。
那笑容，懒洋洋的，像午后晒够了太阳的猫。
可又分明带着点……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根细小的羽毛，搔在心尖最敏感的地方。
一股莫名的焦躁猛地窜了上来，烧得我耳根发烫。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又冲又硬，像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砸了出去：“看什么看？！”
吼完我就后悔了。
声音太大，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旁边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瞬间收了声，齐刷刷地扭头看我。
我甚至看到走廊那头罚站的裴芸，嘴角那抹懒洋洋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点点，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味。
更要命的是，吼出那句话的同时，一股巨大的慌乱攫住了我，手臂下意识地一紧
——怀里那摞摇摇欲坠的新教材，连同夹在里面的几本作业本，哗啦一声，彻底失去平衡，天女散花般砸向地面。
硬壳书沉闷的撞击声、纸张散开的哗啦声，刺耳地响起。
几本薄薄的作业本最倒霉，直接滑出去老远，狼狈地摊开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地板上，白花花的纸张刺眼得很。
“啧！”我低咒一声，狼狈地蹲下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捡拾这满地狼藉。
课本边缘沾上了不知谁鞋底的灰尘，作业本更是可怜，被一只匆忙闪避的球鞋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留下半个灰扑扑的脚印。
指尖触到那脏污的脚印时，我几乎能听到血液轰隆隆冲上头顶的声音。
周围的目光，好奇的，嘲弄的，幸灾乐祸的，让我如芒在背。
“那就是裴芸吧？开学第一天就罚站，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压低的女声带着明显的优越感飘进耳朵。
“嘘！小声点…听说她上学期……”
“切，怕什么？看苍冉刚才那样儿，凶巴巴的，还不是一样出丑……”
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顽固地飞着，惹人烦躁。
我死死抿着唇，蹲在地上，手指用力攥着那本脏了的作业本边缘，指节绷得发白。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几乎要炸开。我猛地抬头，凶狠地瞪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几个聚在一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被我刀子似的目光一扫，瞬间噤声，有些讪讪地移开了视线，甚至往旁边缩了缩。
呵。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滑向走廊尽头那片刺眼的阳光里。
裴芸依然靠在那里，姿势都没怎么变。
阳光勾勒着她瘦削的肩线和脖颈流畅的弧度。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我蹲着的、狼狈不堪的位置上。
她的嘴角，还是挂着那点若有若无、让人火大的弧度。
她没有再看那几个议论她的女生，目光安静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又像带着点，洞悉一切的了然。
我飞快地低下头，近乎粗暴地把最后几本书胡乱拢进怀里，也不管顺序，猛地站起身。
脊背挺得笔直，几乎有些僵硬，抱着那堆重新垒起的、歪歪扭扭的负担，头也不回地撞开人群，冲进了教室门。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片刺眼的阳光和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身影。
我把书重重地掼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引来前排同学惊讶的回望。
我不管，一屁股坐下，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空气里劣质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混着新书的油墨味，呛得人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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