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火急火燎地穿行于星系,他尝试给赛罗发奥特签名,却没有回复,他不信邪地一条条往外发,却都没有收到回复。他彷徨于金色鳞片奔涌向下汇成的紫晶色的流沙星河,突然乱了套一时寻不到出路,他接到感应看向空中,紫色的背景中开始浮现字体,贝利亚松了口气神情却又一紧——那不是赛罗的签名而是赛文的。
贝利亚心跳的极快,他敢肯定他这辈子就算是吻那臭小鬼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紧张,这就是惶恐的感觉吗,担心?畏惧?悲伤?他紧握住拳头却觉得上下颠倒像是抓到流水,时间从指缝溜走。
得快点回去,只有亲眼见了才可以确定……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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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亚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小孩,像有根骨头哽在喉口,愣了半晌他才发怔地伸出手。银十字的墙壁雪白,衬得赛罗的脸失了血色,他的手触到他的面庞,“赛罗……?”他轻轻地唤,那人却再也不会有回复。
“他在最后时刻,也还念着你,”一旁沉默许久的赛文低声说道,他尾音嘶哑,坐着紧攥赛罗的手,如视珍宝,“你来晚了,他不怪你,我也不会说什么。”
守了一夜的老父亲把冰凉的不具体温的手抵上额头,像是疲惫至极:“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和你说原因,最后的时候却还是希望见到你——我只想问一句,你还爱他吗。”
贝利亚抚过赛罗的侧颊,他眼眸深沉,轻轻的长叹一声,“他走,的时候看起来并不痛苦。”贝利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卡了个音,他实在难出口这样的事实。
“这个病是九个月之前查出来的,”赛文没有抬起眼,他平静地说着,却能听出与往日细微的不同,“没有极度的痛苦,只会衰弱患病人的各项器官,医生原本说能活半年,可是他靠着药物,多撑了三个月。”
“‘这是超越极限的可能性’,主治医生说药物只能够续一个月,而且他顽皮也不按时吃药,”赛文说着平静的语气显出点波浪,像哭像笑,“可是他熬过去了,甚至还能笑着,多熬了两个月。”
“桌子上有封信,是他写的给你的。”
有信……贝利亚拿走了信,后面浑浑噩噩他可能当着赛文的面吻了赛罗?还是没有?他只记得自己拿着很久之前赛罗给自己的备用钥匙去了他的房间。
屋内意外的很整洁,就像是知道主人会走一段时间,整个房间柜门禁闭,座椅被推到了最里面,被褥整齐,不是摆设一样贝利亚会怀疑自己来错了屋。
也就这一刻,贝利亚才勾到些实感,记忆里还鲜活的身影依旧笑着聊着那些看起琐碎却有趣的话题,他不急不缓说让贝利亚等他,他也会等着贝利亚,仿佛那些旧日并未散去。一阵天旋地转,贝利亚撑着门框再看向门内,那身影不见了,他连伸手都还没来得及,他就已如泡沫般散去,低喃的话语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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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