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
在男孩终于忍不住要将怨气发泄到桌腿时,盖勒特回来了,避免了桌腿或骨头两方的其中一个断裂。听到开门声塞西尔就急忙转头问到。
“我活着,而且校长要开除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塞西尔感觉他还挺高兴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我是问被你炸到的那些男生,”塞西尔最终还是嘟囔着对桌子下手了,万幸,一阵撞击声过后,双方都是完好无损的,“啊啊,愚蠢的卡卡洛夫,开除对象搞错了吧。明明就是他们对实验风险意识不到,怎么能怪我哥…劝他们晚上睡觉不要闭眼……”
盖勒特没有说什么,毕竟塞西尔经常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没指望有人回答,听着就行了。
“什么时候离开?”塞西尔抬起头,问出了第一句有意义的话。
“我明天就要走了,”盖勒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眼里隐藏了某些东西,“巴沙特姑婆那里是个好地方。”
塞西尔原本打算帮忙的手又缩了回去,“英国?你是又有什么想法吧?”他没等对方开口就接着说,“啊随便吧等我放假了就去找你,记得给我写信。”
不过两个人看起来心情出奇的好,甚至在分离时还拥抱了一下。
——
其实塞西尔的在校日常就是吃喝玩乐,别指望他能学到课堂以外的一点知识,除非他感兴趣。
何曾几时,塞西尔在图书馆喝着柠檬水看着盖勒特翻动书页。现在,他手边还是一杯柠檬水,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埋在厚厚的书籍里。
【默默然是由默然者的仇恨所诱发黑暗物质,属于寄生物质,或许可以通过稳定默然者的情绪来压制……】
【寻找新的寄主将默默然转移或分离】
【使用强大的“容器”或魔法来磨损它,借此削减破坏默默然的力量,达到可控制的程度】
【目前默默然是否具有交流能力成谜,如果可以,能否与默然者交谈,或者形成双方达成共识的共生关系】
……
塞西尔一遍遍在草稿纸上验算着,撕掉的划去的能有数百个。他像是终于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般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冷淡地看着桌子上杂乱无章的笔记和书籍。
如果可以,他真想找个实验对象每天记录。塞西尔瞥见摊开的书页。
“默然者活不过十岁。”
塞西尔无声地念着,随即扬起一抹微笑。
也不知道是谁敢这么轻易地断定。
他从来都是相信特例和奇迹的人。毕竟,如果出现一个特例,那么先人做的理论,几乎可以全部推翻了。
塞西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好巧不巧被跑来的人撞了上去,正好把他的笔记撞掉了。
塞西尔沉默地弯腰捡起来,一只手不忘了揪着来人的后领不放。片刻,他笑着阴森森地开口:“请给我一个看不见的理由。”
“呃……”好友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又被他拽了回来,“啊对!塞西尔有你的信,我猜你肯定在这里……”
塞西尔·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他松开手,对着好友发皱的衣领拍了拍,接过对方手里的信说了一句:“谢了。”
好友变本加厉地凑过来:“对了塞西尔,上次我问你的那个……”
塞西尔伸出左手停在他面前,堵住对方脱口而出的话,随即开口:“别问我,我今天就想说四句话,加上前面的两句,我说完了。”
“……”
——
塞西尔有收到信件但不马上打开的习惯,一般来说他会先凑近观察信封,原谅他在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信息化吧,他总感觉信是一个珍贵的东西。
塞西尔刚想靠近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家表哥盖勒特·格林德沃寄给他的信件,只不过……
塞西尔·格林德沃心猛的一沉。
这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是从何而来……
信件还未打开,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数万种画面了。塞西尔盯着信件,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他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好在,那是一封很正常的短信,甚至连盖勒特漂亮的花体都很正常。
〖塞西尔—
你之前提到的黑魔法,我可以提供一些看法,不过当面讲比较清楚。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但也许你会有些新的思路的。
又及.
戈德里克山谷的玫瑰很美,你一定要来这里。
盖勒特·格林德沃〗
张扬的花体字下,压着一枚红色玫瑰胸针。
嘛,原来如此,还以为他谈恋爱了呢。原来只是要分享一下。马上就是暑假了,这个夏日,一定会留下很多难忘的记忆。
想着,塞西尔又开始游神了。
为什么盖勒特·格林德沃写出来的花体这么好看,羡慕,自己只会写衡水体……
——
塞西尔已经在去往巴沙特外婆的路上,戈德里克山脚下,红色的野玫瑰正肆意地盛放。他边走边用视线扫过那大片红色,不自觉将手抚上胸前的胸针,慢慢捏紧。
“巴沙特外婆!我回来啦!”塞西尔笑脸盈盈的推开门,轻快地问道,“哎呀?我哥不在吗?”
巴希达·巴沙特放下手中的书,温柔的看向他:“是小塞西尔啊,盖勒特刚刚出门了。”
塞西尔凑了过去,笑容不减:“没关系的,我也有问题想要请教您呢。”
他的外婆,巴希达·巴沙特可是著名的魔法史学家,当然有很多事情可以请教。
……
不过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日常生活上,塞西尔感觉还挺正常的,大概是前世都经历过吧。
这时,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塞西尔迎着笑脸小跑过去。
“哇!欢迎回家,盖勒特哥……哥?”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陌生的少年,红发,蓝眸,正在疑惑地打量着他。塞西尔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半天吐出一句话。
“不是大哥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