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异能合奏

卡松城外的周旋余地不大，把那些走不了人的废墟地去掉就更少了。四人在眼前的丧尸威胁中把溢出心墙的怀疑暂且收敛了回去同行着。

　　“所以，警卫的弱点是什么？”赵行一在行路时询问。

　　“不知道。”彻晓老实的答，彻黯不耐烦的补一句“我们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叫人？”彻晓暗地里手扯他衣角，示意他少说话。

　　“唉……”行一短叹一声，接着和人走了。

　　在熟悉地形的路上，蒲予一直拖在最后，他脑海里的某些东西就像揉在眼睛里的沙子一样去不掉，让他的背后感觉一阵阵发凉，他紧握着手中的刀，不禁默念：“奇怪……”

　　彻黯回头：“什么奇怪？”蒲予用一贯死冷锐利的目光对上彻黯那双浅棕色的含着敌视和怀疑的眼。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锋，有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蒲予等着敌阵目光消退，答道：“与你无关。”

收回目光后，蒲予脑海中那根弦越绷越紧。在弦满将发时，他的异能被自然唤醒，突然一步踏出将前面的彻黯拉倒在地。彻黯的疼痛似乎照顾着主人的行动，摔在地上后他没感觉到疼痛，第一反应是想从短靴上抽出防身的短刺。可第二刻，他就看到一个披着全套防护的丧尸橄榄球运动员从头上呼啸着冲刺而过。他仍旧抽出了短刺，第四刻，他看到爬起来的蒲予以几乎同样的速度往前面两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彻晓被声音吸引回头，于是就与丧尸直接面对面接触了一把。基本无战斗能力的他第一反应是想用棒球棍招架一记后拉上弟弟逃跑。却不想蒲予先不怕死地来了，短刀从丧尸后颈的护甲空缺处刺入，刃尖从前面透出。丧尸本能的想回头撕咬，蒲予拔出刀轻巧地跳开，污血四处喷洒。

　　赵行一走在最前头，回头后看见一片惊悚场面，并没有自乱阵脚。提着羊角锤大步走过去，已经锁定了目标的丧尸并没有在乎赵行一，而赵行一眼里已经锁死了丧尸的要害。毫无犹豫地对准颈骨全力一锤，骨折的声音应时响起。在丧尸出于反击与捕猎的本能回头猛扑时，蒲予的精准横斩扫过骨折处，一击致命。

　　“去你的。”赵行一惊魂未定，一脚踢飞了丧尸头以压惊。“蒲予，你没事吧？”小蒲正在擦刀，听到行一的询问：“我没事。”停了一会“你也没事吧？”“我没事。”行一答。

　　彻晓又一次打开了灵视，从他凝重的表情来看，事情不太妙。

　　“草，准备吧。”他身边的彻黯对亲哥的表情自然是一读就懂，把短刺握住，向赵行一和蒲予招呼“快点过来！”

　　赵行一对彻黯的姿态稍有不满，但还是过去了：“什么事？”

　　“那群警卫要来了，如果可能，最好四个人抱团。如果丧尸分路，到时候再说。把各自的异能交代一下吧。”彻黯罕见的十分认真“我先说，我的异能是消耗所有源能召唤一把枪，六发子弹，全部用完就结束。”

　　赵行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源能？”彻黯则以打量的目光把赵行一扫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异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赵行一并没生气，因为彻黯说的是事实，除了大型的幸存者营地中还能看到无异能者的存在，那些在野外生存的人就很少有这些普通人了。而在那些营地里，他们也通常担任苦工或打杂之类的职务，伙食经常是剩罐头。

　　“我确实没有异能。”赵行一如实回答，语气平常“但我觉得我还是有点用的。”

　　“你的呢？”彻黯转向蒲予。蒲予简单回答，和当时被刀架脖子时说的差不多。

　　“我是灵视，能感知到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至今还不知道。”彻晓最后一个发言。

　　正说着，彻黯已经把源能召唤出的枪插在腰间。

　　警卫丧尸的低吼带着怒气从两面传来。这些生前与传染肉搏的勇士，现在依旧记得他们的职责，他们要把一切生灵留在这里，哪怕生灵不再是生灵。

　　“两面，怎么对付？”出于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赵行一问彻黯

　　“我们两个挡一面，你们两个挡一面，见机行事，打不过一起撤，别留一方腹背受敌。”彻黯的排布还算合理。

　　赵行一选了西面，这里掩体比较多，适合周旋。

　　警卫丧尸的体质强过大量同类，而且有生前的部分格斗技术，数量上也有优势，威胁巨大。

　　警卫丧尸以驱赶的姿态开始了进攻，除了彻黯，其他三人的武器只能近身格斗。蒲予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丧尸的手。警卫丧尸的防护很少，卸下双手是相对容易的解除威胁方式。

　　刀光闪过，切割血肉的声音会让末世中的人感到一丝解压，蒲予在行尸走肉与残垣断墙间闪转腾挪，异能、天赋和过去让他有能力跳起这支生与死的舞蹈。赵行一作为无异能者，在蒲予身旁执行着清道夫与护卫的工作。蒲予华丽表演中的有些破绽足以致命，而赵行一负责把它们一一排除，羊角锤的威力可能不大，但赵行一把丧尸当做钉子的心理让杀伤力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另一面，彻晓与彻黯的和鸣更为协调，彻晓的灵视瞬开瞬关可以在对环境进行感知的同时不影响自己的动作灵活度，彻黯则在彻晓的示意和行动下伺机而动，短刺的每一击都如灵蛇吐信，直击要害。彻黯的异能则为他们的行动提高了容错率。

　　“这是…最后一个了吗？”在蒲予将刀从一个警卫的心脏处拔出来后，对赵行一说。

　　“应该是…”赵行一的这句话只到一半就被从蒲予后方而来的一只丧尸打断了，他刚想喊小心，彻黯的枪声适时响起了。

　　“多谢。”蒲予回头补了一刀，并没正眼看彻黯。

　　“不用谢。”彻黯踢开一块石头，也没正眼看蒲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