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点一点的靠近沈南安,那只小舌头呲呲的响着。
“住手!”
顾北亭抛出剑,那只毒蛇的舌头被砍掉了一半躺在地上,疯子般咬向顾北亭。
“小心!”
沈南安挣脱开绳索,但为时已晚,那条蛇,已经咬向了顾北亭的左臂。
“啊……”
“岁聿云暮?宿闻泽的弟子……”封程惊诧的说道。
“我师父几年前,放过你们,你们,理应一报还一报……咳咳……放我们走。”
蛇毒早已侵蚀全身,顾北亭用剑死死的支持着地面,这才好些。
“你可以走,但沈天师……”
“她是我的女人,理应我一块带走。”
顾北亭很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封程明白,倘若他要是杀了顾北亭,那这个鬼文阁,前途……
“解药!”沈南安喊道。
封程连忙让手下把解药拿来,示意士兵退下。
“走。”
沈南安搀扶着顾北亭上了马车,赶忙拿出解药,给顾北亭吃了下去。
“你?怎么样了……”
顾北亭摆了摆手,说道:
“好多了,先驾车,离开这里。”
“驾!”
鬼文阁到扶光殿的路途很是遥远,伴随着清冷的月光,难免会有点话来闲谈。
“你怎么懂得医术?”顾北亭看着正在给自己伤口抹药的沈南安,疑惑的问道。
“小的时候在府上,没人管我,我病了,伤了,就只能自己找草药涂抹治疗,渐渐的,就会了点,后来随我师父学艺,才有了深造医术的机会。”
沈南安说着这些话,丝毫没有抱怨的想法,而是企图用平淡的语气,抚平自己心中那道疤痕。
“你爹怎么这样?连亲生女儿都不管!”顾北亭听了这些话,握紧了拳头。
“并非是不管,而是不敢管。”
沈南安叹了口气,望了望天空的明月,继续驾车说道:
“我生下来那一刻,算卦的老头就说我冷若冰霜,性格古怪,身上的污秽之气会沾染身边的亲人,我娘生完我,就被人杀害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家中祖母很讨厌我把我安排在后院居住,夫人总是说,我娘是青楼里的那缕青烟,把爹的魂给勾走了,说我娘是婊子,给别人做小,但我娘跟我爹时,我爹没有嫁娶,我每次反驳,总会被打一巴掌,慢慢的,我也不反驳了,我就算让她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人喜欢我。”
顾北亭说话的语气,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很像很像,但……
“你是沈太傅家的女儿。”
沈南安猛地抬起头,点了点头。
马车驶到了浮光殿,沈南安下了马车。
“走了,有事再见。”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沈南安一把拽住了顾北亭的胳膊。
顾北亭也没有很诧异,只是笑着转过头,摸了摸沈南安的头,说道:
“记得,当然记得,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顾北亭只是笑着招了招手,驾着马车离开了。
沈南安望着他的背影,走进了扶光殿。
“师妹,你没事吧,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吗?”
洛千屹一直在和洛尘下棋,但知子莫若母,洛尘知道,洛千屹的心根本没在下棋上,但偏偏这两个孩子没经历过大事,所以就一直不放洛千屹,给他施加压力。
“我没事。”
“回来!”
沈南安转身要回房间,却被洛尘一把叫住。
“师父有什么事吗?”
洛尘把棋盘一把打翻,棋子散落了一地。
“跪下。”
沈南安不明白洛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跪下了。
“平日里为人处事傲气凛然,学了算卦到处招摇给这个算给那个算,不够你显摆的了,被人抓走了大难临头还让宿闻泽门下的毛小子来救你,为师教你的那些功夫呢?”
“师父!师妹才刚回来,你这样……”
“你也跪下!”
洛千屹被吓的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和沈南安跪在了一起。
“把剑拿来,你今天和为师切磋一下。”
沈南安起身,把剑拿了过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金色的光影掠过来了,洛尘头晕目眩,但还是拼尽全力挡了回去。
“风叶归期……”
风叶归期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剑法,倘若练成,能使人处于眩晕状态,跟那些宗师段位的人比,胜负也是五五开。
“真以为自己学成了……在这跪着,一晚上,好好反省。”
洛尘收了剑,撇下那句命令。
“为什么,刚才倘若我使用全力……”
“但你没用……你这性子,倒也真是磨不平捂不暖的石头……”
院子里,只剩沈南安一个人,在那跪着。
“她真的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