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醒了吗?”
“暂未。”
“……”
房间外传来低沉的交谈声,阮念慈幽幽睁开眼睛。嘴巴有些干涩,她下意识吞咽。
她看见手边的水杯,于是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
水杯很快见底,喝光最后一滴水后念慈才善罢甘休。
念慈听出来来人是塞缪尔,他来找自己一定是有要事商量。听他的语气,想必事态紧急。
念慈赤脚推开房门,一身圣袍打扮的塞缪尔站在房间中央。
塞缪尔见到一袭白衣睡袍的阮念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阮念慈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她手扶额:“你找我什么事?”这话是对着塞缪尔说的。
塞缪尔垂眸避开:“此处教皇想要商议一下后续的事项,我告诉你。”
阮念慈接过宁嘉手里的长袍:“我知道了,稍等我一下。”
片刻后,阮念慈同塞缪尔一同来到了圣殿的议事厅。
各大主事早已来齐,阮念慈坐到专门为她留的位置上。
布鲁日的教皇威严地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他的服饰华丽、庄重、高贵,发亮的红帽和红色的法袍被白色的衬衣和裙袍映衬得格外醒目。微蹙的眉头下面是一双鹰隼一样的冷眼。在教皇保养得很好的右手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左手则捏着一纸敕令。
“真主保佑。”
“目前流入布鲁日的难民越来越多,远远超出了城池的容纳范围。教皇,我建议关闭城门。”
“不行,布鲁日已经是最后一块净土。城门关闭之后那些流民怎么办,难道跑到北方去吗?”
“那些异教徒都快到打到城门了,倒不如先用流民去消耗一些他们的精力。”
……
教皇紧闭双眼,任由众人争吵。
阮念慈和塞缪尔倒没有急着发表意见,毕竟两人刚到不久,对于局势尚不明确,知道的也只是大致。
教皇阿纳克莱图斯一世带着宝石的手摆过肩膀,停在鬓发处。
“他眼睛越过众人落到阮念慈两人身上,“两位大人有什么看法。”
教皇开口,声音压过争吵声,所有人的目光朝正在闭目养神的两人。
目光齐刷刷射向两人,阮念慈直视回教皇的施压。
“北方愿意协助圣殿的一切行动。”
空旷的房间回荡着清冷的声线,一圈又一圈。
阿纳克莱图斯把一直捏在手里的赦令往桌子上一丢,轻飘飘的纸飘到正中央,好让所有人看得清。
阮念慈定眼一看,纸上赫然写着边境告急四个大字。
“前有魔物入侵,后有瘴气肆虐。布鲁日皇朝日渐衰弱,尽是一群碌碌无为的贵族子弟。”阿纳克莱图斯手间的戒指闪闪发光,眼神犀利的看向议事厅内高高悬挂的女神像,“诸君,现在正是家园危难之际。难道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教皇大人,我等愿意追随于您。”
一个人发声后,陆陆续续的赞同声响起。
阿纳克莱图斯耳边不断回响众人的同意,他双手高举过头:“愿女神的光辉驱散世间一切不公!”
“愿女神的光辉驱散世间一切不公!”
……
阮念慈和塞缪尔局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里发现了端倪。
阿纳克莱图斯一世果然同主教皇猜测的一样,有了叛逆之心。
会议结束,阮念慈和塞缪尔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