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趣事

孟宴臣没有因这事和母亲闹，曾经无数次付闻樱威胁他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就是让许沁出国。

两个学校左右不过隔着两条街，只要他放学跑快点就好了。

付闻樱又雇了一个司机专车接送他，即使是对小孩子她也这么防备。

回家途中他气愤得想跳车，转念一想，现在时间还早，必须得打消妈妈的疑虑，不然以后他的日子会更难受。

餐桌上两兄妹心照不宣地低头吃饭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饭后也是各做各的事情。

这个家更冷了，付闻樱心里却不好受，兀自地去做自己的事了。

直到看到兄妹两都入睡的监控才放心睡觉。

孟怀瑾这时给两人发了条短信，给他们一小时自由时间。

兄妹俩没找他，他自觉对不起两个孩子，妻子这样强势他毫无办法。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便在旁边忙自己的公务。

兄妹俩蹑手蹑脚地地下楼躲在沙发后面，免得待会儿有人下来来不及躲避。

“哥哥对不起！”

“别说这些，你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他从身后拿出兔子警官的手办，一些薰衣草的种子，还有两包辣条。

“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的？”全部被她搂在怀里，眼里原本黯淡的光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笨蛋！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要是连这些都不了解怎么做你哥哥？”他揉揉她的脑袋。

“呀！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我记一辈子！”

“你，你说，记一辈子？什么样的一辈子？”以前她没说过这样的话，在他这副幼稚的身躯下藏着并不纯粹的灵魂。

“字面上的一辈子，无论我在哪里都永远记得。你快说呀，不然待会儿妈妈下来就不得了了！”她使劲儿咬着孟宴臣的手臂，孟宴臣反而将她的手包住，细细道来。

“哥哥也是很叛逆的，哥哥喜欢那些男孩子的玩具、运动，那是我永远不能触摸到的自由。”

“哥哥，你说过长大了就好了。我们一起长大！”十指紧扣在一起。

渐渐地脚有些发麻，他们活动一下就上楼睡觉了。

孟怀瑾见他们上去了赶紧将这段监控删了，才安心睡觉。

起先他们下去的时候他还怀疑自己孩子，现在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还是他对孩子吗的关心太不够了。

有了孟怀瑾打掩护，孩子们的生活明显要自由得多了。

十一年后，孟宴臣高三。

在三人明面暗里的努力下，许沁终于考去了孟宴臣所在的信舒高中，这是一所贵族学校。

第一天他翘了早自习就在校门口等着她。

朝霞初升，他略过不相关的人，和煦的阳光带着他的女孩向他走来。

“哥哥等很久吗？”

“不久，我送你进去。”他帮她拿过书包，许沁一把握住他的手。

“我没有让你失望对不对？”

“没有，沁沁你……”他想提醒她别跟那个人走太近，可那人不可能会来这个学校，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

“没什么？A市学校多，有些学校小混混多。他们胆子大就想惹事。”他没有勇气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只希望妹妹离这些校霸远一点。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看了几部青春片，演员演技太好了，我共情了。我总把你看成她们，她们最后都不幸福。”

他手攥得越发的紧了，眼神直视前方，身体僵直着。

“那些烂片有什么好看的？哥哥是担心我未来男朋友跟你不对付？你放心好了，永远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男朋友可以找无数个，哥哥是唯一的。笑笑！”

她大胆地捏了捏孟宴臣的的脸颊，戳一戳两边的梨涡。

“咳咳！你，你有喜欢的男孩吗？”孟宴臣心里想的是：唯一的哥哥其实也可以。

“哥哥算吗？嘻嘻！”她伸手去挠他的胳肢窝，她知道孟宴臣最怕痒了。

“又拿我寻开心，哥哥说真的！要是你有喜欢的人哥哥也能帮你掩护一下。”他有意无意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一嗅，一股清香甜到他心坎里去了。

许沁的眼神顿了下，慢慢离开他的怀抱，心口堵的慌。

“你不还上课吗？快高考了，你加油！”

她抢过书包飞速跑去教学楼。

清风为抚，他将右手放倒鼻间，还有她的味道。

“沁沁，我不会放手的！”

许沁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教室的桌上丢失自己拔掉的头发。

“沁沁，再拔可就秃头了！”同桌齐鑫说道。

“你说他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好莫名其妙。”她很多时候都被孟宴臣气得吃不下饭，一整天心情都乱糟糟的。

“你说谁啊？”

“一个，朋友！”她心虚地说道。

“只是朋友？我怎么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啊？暗恋对象对不对？看你心虚的样子！脸都红了。”

许沁摸摸自己的脸，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翻了个白眼，头歪向一边。

“好了～我错了行吗？沁沁！他怎么惹孟沁大美女生气了？”

许沁愣住，她怎么忘了自己改姓孟了？或许只能是兄妹吧。

眼睫毛瞬间都湿了。

“沁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错，一点都没有。你知道吗？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他把我当妹妹，我早就不把他当哥哥了。”细思这几年朝夕相处的画面，他们在付闻樱的强压下苦中作乐，很多事情一起扛。

他们的关系早在她十二岁时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天夜里她上厕所发现自己留了很多血却没有伤口，她给他发短信求救。

他在门口递了第一块卫生巾给她，还给她发了相关的详解视频，站在门外陪她一起听完了。

“沁沁，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大碍的，你好了吗？”

“好了！”

许沁一出来就闻到一股红糖水的味道。

“谢谢哥哥！”

“傻妹妹，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快去睡觉吧。”这会儿要是他妈突然蹦出来，那得多吓人。

“哥哥，要是妹妹离不开你了该怎么办？”她对孟宴臣的依赖性越来越重了。

“为什么要离开？除非是你自己要走，哥哥是没法拒绝你的。快去睡觉！”孟宴臣迅速板着一张脸，这个妹妹真的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