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裂界

无尽虚空：言灵请听宣

老狐狸在无尽虚空的地位，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无论是谁，小到百姓大到虚空百官，除了上一任虚空之主老就死唤她一声“玥七”外，几乎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太平公主”喂！绝对不是你们凡人历史上的那位太平公主！！！绝对不是！！！为什么这么叫老狐狸呢？因为她对百姓很好呗~ 你随便采访几位路过的幸运儿，问问他们对天绫樱奈的看法，无非就是以下几个词：

可靠，善良，有同情心

要是把这些词语升级一下呢？就变成了：

体恤下属，民众，做事井井有条，谈笑之间将事务处理的妥妥当当. 无论在什么处境，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云云…… 没错，这就是大家眼中的天绫樱奈，万众瞩目的太平公主，无尽虚空版的鲁迅，闻一多，邓稼先……（对不起

喂……喂— — 绝对不是你们历史课教的太平公主！只是……只是有那么点……那么些……像而已！！！那么，让我们将镜头转向人界

现在我们万人瞩目的天绫樱奈在意识空间中搜索着目标的位置，突然感觉脑壳疼的半死，接下来，意识空间居然强制把自己拖回了现实？！老狐狸一惊，什么灵力可以强大到把意识空间给搞塌？太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了吧？是那个凡人吗？不像. 她利用意识空间仅存的精神联结，尝试进入言灵的脑子，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言灵在现实世界中是无法说话的，因为言灵本身就是类似灵魂一类的东西，你见过哪个人的灵魂会说话吗？哦不对，你连人的灵魂都没见过，逊

所以啊，言灵也一样，要是唤灵者想要与言灵进行口语沟通，就必须通过意识空间中的“ 精神联结 ”这一功能，你问唤灵者是什么鬼？喂，唤灵者不是鬼好不好？像天绫樱奈这种觉醒了言灵的人就被叫做唤灵者，笨

老狐狸进入言灵的意识空间后，召出了茹和绫萱

“ 阿绫阿茹，有感受到什么吗？”

“ 很强的灵力波动，但这次的波动中带有邪气，不像是那个凡人所为 ”

说话的人，不，说话的言灵是绫萱，她不带任何语气，平淡的说出上面几句话. 阿绫的声音略带笛韵，又有些许甜味，听得我们的天绫樱奈心动不止（简称xp猛跳

但咱们的老狐狸非常会控制自己！！

她向绫萱点点头，语气稍稍有些抬高，然后脸上带了一点点的花痴又问茹

“ 那阿茹呢？”

“ 和她一样，没有特别之处了 ”

茹的声音比正太要再低一点，是那种听了就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阿茹当然也很平静，他看着在xp溢出与发疯之间反复横跳的天绫樱奈

嗯，尊上也只有在意识空间里的时候才会露出一只正常狐狸该有的痴

茹与绫萱对视一眼

又开始了，果然

他淡然的对老狐狸说了一句

“ 尊上，请冷静 ”

见天绫樱奈没有反应，还在一边重复着“ 啊，天哪 ”“ 这声音真的绝绝子 ”

跟凡人学的吗？茹叹了口气，把他那真的绝绝子的金瞳眼睛眨了两下，好吧，只能放绝招了

“ 尊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

“ 什么？？！”

天绫樱奈一下就冷静下来了，紧张的赶紧回头一看，啥事没有，顿时脸有点黑. 然后，她脑中就冒出了一个问号，我刚才……干了点啥？好尬啊啊啊啊啊！！！她看着两只冷静的可怕的言灵，再看看自己

……

“ 没事了，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

老狐狸一溜烟，赶紧逃，趁两只小东西还没像复读机一样复述着自己刚才的蠢样，逃绝对是最佳选择. 意识空间中，茹和绫萱smile at each other

“ 多少年了，尊上还是这样，总是忘了在意识空间中我们可以读心 ”

绫萱对着茹笑道

茹听她说完，对她眨眨眼

“ 不过这倒是证明，尊上还是尊上，没变罢了 ”

天绫樱奈离开意识空间后，言灵也就没办法再待在空间里了. 那言灵会去哪呢？难得你问了一个有脑子的问题，那身为作者我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你吧. 唤灵者觉醒言灵时，会与该言灵达成契约，之后，言灵会选择自己在主人身上结印的位置，结印是什么呢？这个印，是属于言灵的独有星相，如果解释的易懂一点……我不知道身为读者的你玩不玩原神…… 五神加阿散的命之座见过吗？对的对的，就是莫娜每天用透明盘子测的那个，在言灵巅峰被称为独有星相. 你把它记为命之座的图案也系当然没问题的！~ 所以结印，就是言灵在主人身上刻下自己星相的一种操作，而这个印，也便是他们的灵居，是他们清修，小憩的地方

天绫樱奈的两个印，刚好的后背上，要问起老狐狸自己，这倒也是个趣事

言灵巅峰的人向来是把言灵当神一样捧着的，深怕自己干了什么他们看着不顺眼的事情，这觉醒的事情，就完了. 但天绫樱奈不一样，她不仅对言灵的存在不怎么重视，也不怎么关心，搞到言灵巅峰的尊主天天在那劝她，说这样不行，至少要有信仰…… 但老狐狸，就是不听

别人觉醒言灵，那是主打一个“ 您想在哪结印就在哪结 ”但天绫樱奈不一样，她觉醒两只言灵时，不仅不听他们说完话就直接赐名，更离谱的是，她居然命令言灵在自己的后背上结印！！这让围观的人都吓坏了，这胆大包天的，真不怕言灵们转头就走啊！但意想不到的是，两只言灵乖巧的就干了，半句反驳都没有.

而且，居然还挺高兴

老狐狸对此的解释是，他们刚被解除封印，如果一上来就对着他们供神一样供着，他们也会感觉莫名其妙的

意识回到人界的老狐狸身体一震，不详的预感再度向她袭来，这次她总算是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这种感觉……这种振动……这种突如其来的空间崩坏……天绫樱奈的脑子里冒出了几个词汇：天裂，魔化军，魔族，世界毁灭

另一边在看轻小说的崔湛莫名的有些头疼，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明明是白天，却暗得出奇，低语一声：

“ 是要下雨了吗……”

崔湛放下手中的轻小说，从书包里掏出一块令牌. 牌上嵌了一块银蓝色的琉璃宝石，现在正有规律的发着光. 小毛孩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块牌子唯一的亮点就是那颗时亮时暗的蓝宝石，剩下能吸引他的，只是上面刻着的一个令他费解的“ 循 ”字

老狐狸回班时不巧，要是她再早一点就能看到崔湛把那块令牌翻来覆去玩时的傻像了. 没错，天绫樱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块令牌，是无尽虚空帝王的象征，每一任虚空之主都有这块东西，上面所刻的“ 循 ”其实是无尽虚空的简称，而那块时暗时亮的琉璃宝石，就是令牌持有者的灵力值象征

从低至高的排序是这样的

灰，青，紫，红，蓝，金

上一任虚空之主老就死的宝石是红色的，其实那已经是很强大的存在了，毕竟老就死可是以一抵千，单人手刃魔化大军且完胜的存在，那么，看向外面傻白甜的崔湛……

算了还是不看了，你问我天绫樱奈如果当上虚空之主会拥有哪个颜色的宝石？嗯……大概练金都要超过吧，老狐狸不是这个范围的人

其实，如果从这里引伸出去的话，就可以扯到老就死的死了

不管你想不想听，讲了总是没错的

早在天绫樱奈下凡的前些年，无尽虚空与魔族大军开过战，当时魔族派出全族人马，再联合周边一百七十二个附属空间的兵力，想一举抬走无尽虚空. 魔族的历代首领都是野心很大的人，除了收自己附属空间的保护费外，面对那些不听话的，不肯臣服的空间，他们向来都是用“ 打 ”来解决. 在那些首领眼中，除了不敢轻易攻打的仙界以外，这其中最大的刺头，就是无尽虚空了. 在老狐狸的记忆中，那些作死的魔化军就在不停的骚扰虚空，30年一小打，50年一大打，120年一疯打，500年一狂攻. 反正就是烦的不行. 而在她下凡前些年的那场战争，正是500年一次的狂攻，虽说最后无尽虚空赢了魔族，但死伤惨重，几乎打掉了所有的前线军队. 而老就死也在那场战争中，灵力枯竭，半死不活. 被送回终端科技站疗养，可惜，最后关头，没撑下去…… “ 灵力在体内波动过大，导致自爆而身亡 ”在给天绫樱奈的急报中是这么写的

下凡前，老狐狸其实回了一次言灵巅峰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时节，白莲开的烂漫，老就死生前最喜欢的花，开的烂漫. 以前还在世时，这人就总是拉着自己去看花. 老狐狸在言灵巅峰长大，早已见惯不怪，自然也不明白老就死在激动点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心里默默感叹着眼前之人的傻

有一天，这个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人突然不见了

再也没有人会拉着自己去看花，再也没有人会把自己存着的，早已过期的茶叶扔掉，也再也不会有人嬉皮笑脸的喊着玥七，玥七将军……更不会再有人给她送信了，那种用最熟悉的字写出的信，哪怕是急报，都不会再有了

老狐狸泪点很高，她只是对着白莲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悄悄的，折下一枝来

老就死，我是绝对不会想你的，绝对

虽然我承认有些寂寞，但，但我还是不会想你的，哪怕……你真的待我很好……

老就死，你一定听好了，有些话……我还是得和你说

你放心，也必须记住！以后言灵巅峰每一年的白莲，我替你去看，直到我也和你一样死了……

我保证… 那 你愿意相信吗？

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莲花时，带动的些许沙沙声. 荷塘里锦鲤成对的戏着水，时不时激起圈圈涟漪

天绫樱奈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伸出了小拇指

我们拉钩

……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伴随着这一状况的，是老就死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天绫樱奈的脑中

“ 玥七，你们狐狸是不是有情缘契约这一说法？”

“ 那将军和我定契约好不好？”

“ 你这是什么表情，玥七姐姐~难道没看出来我喜欢你吗 ”

“ 玥七玥七，我还有一个问题 ”

“ 这个契约是不是定了就不能被毁掉啊？”

“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 ”

“ 我和你定下契约，就绝对不会辜负你，我要保护你，一直保护你 ”

“ 原来是这样…… 只要契约一方发生意外去世或者狐族主动提出毁约，就会断绝契约……”

“ 玥七放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

“ 你要信我 ”

因为我要保护你，因为我此生绝不辜负你，因为我相信你

……

“ 在想什么？”

崔湛托着腮，注视着眼眶莫名有些发红的天绫樱奈

“ 啊？没什么 ”

“ 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不开心的……”

老狐狸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又强烈的震动了一下，她对灵力波动的感知不算敏感，所以这次，她终于感受到了阿绫口中的邪气. 同样感受到震动的还有崔湛，他紧张的看着话说到一半停下来的天绫樱奈，额头有些冒汗

“ 那个，天绫 ”

“ ？”

“ 是不是，我说刚才，是不是地震了一下？哦不对那叫余震，如果是地震的话时间不该那么短…… 总之，刚才是不是震了一下？”

老狐狸不太清楚凡人会不会感知到震动，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点了点头. 崔湛看着面无表情的老狐狸，心里暗暗称赞她的冷静. 其实…… 此刻的天绫樱奈心里慌得一匹，不会真的是裂界吧？人界发生裂界，那无尽虚空怕不是……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因为人界一旦撕开裂界，就说明魔化军已经灭掉了无尽虚空. 来人界，是为了取老狐狸的命，天绫樱奈身为无尽虚空最高权限者之一，她不死，虚空就不算完败，算留了点渣渣. 对于魔化军而言，不杀了天绫樱奈，无尽虚空就必定还有东山再起之时

嗯，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也应该明白些什么了吧

天绫樱奈看着远处的天在一点点变红，层层云朵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天空像被划伤一样

那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凡间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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