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终篇：此别

再醒来时，却见池谙孤正被叶连波用剑忍死死抵住脖子，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下，池谙孤也一直偷偷观察着谢灯欹的状态。这会儿他先一步发现谢灯欹醒了，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欣喜：“师尊！”叫完之后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转过头去不再出声。

谢灯欹感觉池谙孤喊他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他二话不说，先上前打掉了剑忍，将池谙孤护在身后，回头便问：“受伤了吗？”

池谙孤有些木楞地摇了摇头。

叶连波见此也先收了兵器，笑了笑问道：“师弟你不都在幻境中看到了吗，怎么，还护着那怪物？”

“师兄……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谢灯欹不好回答，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叶连波杀人灭口吧？

叶连波欲要发动灵术，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但谢灯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叶连波。叶连波暗骂了一句，看这架势如果他要动手谢灯欹肯定也要奉陪到底，早知道早点把那小崽子解决掉了……

既然劝师弟劝不动，人也杀不了，他换了个人问道：“池谙孤，你确定还要躲在你师尊后面？”

池谙孤有了动作，站到谢灯欹身旁，不卑不亢道：“弟子不敢。”

谢灯欹更是疑惑了：“你疯了？一边去。”作势要推开池谙孤，池谙孤避开了，但还是站在身旁。

“师尊……”池谙孤略带哽咽地叫了一声，眼圈也有些红红的。

“哎？你这孩子，怎么了？”谢灯欹伸手将池谙孤搂进怀里。这次池谙孤没有避开，顺着谢灯欹的动作，窝在了他的肩头，一声不吭。

叶连波再看不下去这种煽情了，语气严肃道：“池谙孤！两辈子了！你折磨我师弟两辈子了！”

池谙孤不想了，他本就怪物出身，他自私自利，两辈子，整整两世，他辜负了最爱自己的人两次，他哪怕再爱，再想，此刻也只能选择放下。

师尊……谢灯欹，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我的人。

我无所作为，可我希望我爱的人能幸福，能快乐，而不是再为我而死。

他的光救赎了他，但他不愿，不愿让这束光和他一起沉沦黑暗。

“两辈子？什么两辈子，师兄你在说什么！？”谢灯欹一头雾水，看自己徒弟的反应这么奇怪，他有些生气了，叶连波让池谙孤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叶连波似懂非懂道：“哦，我就说呢，你师尊怎么还护着你，池谙孤，看你的好师尊，还傻傻的什么都没记起来呢。”

池谙孤心中越发难过，要不是叶连波，他都记不起来前两世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在谢灯欹身边，只会害了他……如果师尊有了前世的记忆，定会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吧。

“还犹豫呢！你不走，我会想办法让你师尊恢复之前的所有记忆，到时候，走不走就由不得你了。”叶连波提醒道。

池谙孤咬咬牙，心中有了决断。对不起，师尊，与其让你想起之前的痛苦的回忆，讨厌我赶我走。我更希望你不要再想起，也不要你再一次牺牲……想到这，池谙孤向城门方向走去。

“池谙孤！等等！”谢灯欹想拉住池谙孤，却被池谙孤冷冷拍开了手。

“哎，孩子要走，拦不住哦。”叶连波这时候也不忘在一旁说风凉话，被谢灯欹咬牙切齿怼了回去：“你！闭！嘴！”

池谙孤也知道以师尊的性格不问清楚是硬走不成了，狠了狠心，“咚”的一声跪下，低着头道：“弟子池谙孤，请求从此与师尊断绝关系，从此再不往来，望师尊成全！”

谢灯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池谙孤强忍住内心不愿，轻声道：“师尊……”

谢灯欹似乎没想到池谙孤为了离开会找这样的理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抬起头来。”

池谙孤闻言，缓缓抬起头，两人对上了视线。池谙孤有些吃惊，如果他没看错，师尊他……似乎有些悲伤，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悲凉，眼眶也有些发红。池谙孤不禁胸口一疼。谢灯欹虽然已经从池谙孤眼中看到了答案，但他还是强忍住情绪问了一遍。

“可有其他原因？”

“没有。”

“你确定吗？”

“我确定。”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谢灯欹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池谙孤想去扶他，这时，他听到了师尊的回答：“你走吧。”

很平淡，池谙孤不禁怔愣了一下，才慢慢离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谢灯欹去泄恨般大吼了一句：“你走！你别回来！我谢灯欹从来就没有你池谙孤这个徒弟！”

也不知，那离去的人有没有听到。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谢灯欹仿佛缓缓向城门方向移去，循着那人离开时的轨迹，他没有抬头，他知道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他也不在乎，那人有没有回头。

从此，谢灯欹身边再没有那个蹦蹦跳跳的少年。

到这算是第一卷结束，越写发现真的很适合be ，不过我原定的是he ，所以在这想问一下你们觉得be 好呢还是he 好，评论一下谢谢啦，我到时候统计一下决定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