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可好些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年世兰的思绪,她敛眸在起身望去时已然换上了另一幅模样。
“皇上怎的来这般早?”她笑语晏晏屈膝,被扶起后嗔道:“臣妾好的差不多了。”
帝王的自负自然让雍正无做他想,手中握着华妃的柔荑,牵着她落座,心情似乎很好,“你兄长已经快到了,到时候咱们家宴上你也见一见。”
家宴?年世兰心中讽刺,面上却道:“皇上做主便好,臣妾都听您的。”
像是满意她的乖觉,雍正拍了拍她的手背,困扰许久的事情也在昨日想通了,心情一好自然也就大方的很。
“朕近日想着,你宫中冷清,只住了曹贵人膝下只有一女,再等一等让你养个顺眼的罢。”
年世兰闻言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作低头羞涩状,情意满满的看着他,“皇上,臣妾还年轻。”
雍正听到这话心一紧,笑意也淡了些,“嗯…爱妃如娇花。”
也许是因为她那句话,雍正也没有留下多久,不一会就借着朝中还有事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年世兰缓缓勾起唇角。
接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先是淡了翊坤宫半月后就恢复了盛宠。
甚至比之王府那时也不差什么了,有那么一瞬间,年世兰差点认为他真的爱她。
帝王,做戏自然是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盛宠过半月,年世兰自请遣散了翊坤宫侍卫,雍正考虑两天欣然同意了。
在年羹尧踏进紫禁城的那一日,夜里宫外的侍卫季诏暴毙。
“哈哈哈哈哈!好!好!年将军果真是朕的大将军!”
年世兰喝了两口酒口称大病初愈不胜酒力告退了。
雍正挽留:“你与你兄长许久不见,朕可先去散散酒气。”
不料年羹尧却大声道:“诶!皇上,臣与娘娘往后还有许多时光,不差这一会了。”
……
回到翊坤宫,年世兰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连颂芝也不留。
再三与系统确定自己真的怀孕了,她心一松发了呆。
紫禁城,果真吃人。
来这不到几何,她的心也比以前硬了。
以为她会这么说?她当然不会。
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冷心冷肺,虚伪又自私。
戏,贯彻她的人生,血骨。
顾枍,她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
后来是因为需要一个代号融入社会,才有了这个名字。
她真正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她被叫的最多的称呼是
“011房,2号患者。”
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疯子,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
很多人问她,“你看起来很正常,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着回:“啊?我杀人了。”
如今,她手里又多了条人命,回过神来看着周遭的一切,年世兰笑出声。
低声呢喃:“说起来,我都差点忘了。”
“我早就疯了。”
瞧瞧,都是这具身体,让她想起了许多事。
“这可真是,让人难过。”
颂芝站在门口,听着那笑声,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