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

叶嘉奕用眼神指了指门外。

反应过来后，乔曦的脸蛋立刻充了血，红得像颗小番茄，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她怕被办公室其他老师听见，压着声音怒道：“你才早恋！”

“嗯？我倒是想。”

“……”

叶嘉奕重新靠回椅背，懒洋洋道：“这不是年龄不允许了吗。”

乔曦其实不清楚他多少岁。但听他这么一说，再联想到他是快毕业的实习生，她绷着张脸，赞同地点点头，“你是挺老的。”

“……”

你是挺老的。

挺老。

老。

尽管叶嘉奕并不太在意年龄，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心口被戳了一刀。

二十一还不到就被冠上“老”这个标签，叶嘉奕不知道该这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慢慢吐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问：“我老？”

乔曦又点头，“你老。”

“……”

沉默几秒。

“小朋友，你觉得我老，”叶嘉奕直勾勾的盯着她，大概是觉得太过荒诞无稽，无言到直乐，“那你怎么不喊我叔叔？”

“对哦，”乔曦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立刻改口：“叔叔好。”

小姑娘的眼睛圆圆大大的，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起来干净又清澈，此刻望着人认真地说话，仿佛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用最纯真的表情，在人伤口补刀。

“……”

恰巧上课铃响起，乔曦嘴甜地来了句：“谢谢叔叔帮我送作业，叔叔再见。”

叔叔两字被乔曦无限拉长，对长辈的尊敬他是一分没听出来，搞怪气人他倒是觉得有个十成十。

“叔叔？”叶嘉奕低声呢喃，似乎是不可置信。

看着乔曦甩着马尾辫一蹦一跳跑远的身影，又忽地笑了出来。

他怎么还跟小朋友较起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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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乔曦不爱出去玩，有课的日子就补习班、家里两点一线，放假了她就窝在家里一天，看漫画和动画片。

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往没有不同，除了她开始不断地、反反复复地、想起同一个人。

乔曦觉得这种感觉很莫名、也很不知所措。她不敢和任何人说这个事情，觉得很羞耻，又像是一夜长大，有了属于自己的、不能和任何人说的秘密。

乔曦开始不断走神。

草稿本上、日记本里也渐渐开始填满一个男人的名字。

经常点开那个人的微信，敲敲打打却从未发出去过，只敢在朋友圈关注着他的消息。

但他却好像不喜欢发，朋友圈只有短短几条还大多都是转发。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段时间。

也许是没再见面，被时间渐渐冲淡。又或许是被她强硬地压在心底，想当作不存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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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晚上，躺了一天的乔曦突然来了兴致收拾起自己的房间。

瞥见书桌最底下压着什么东西，她跪在地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本小册子样的东西勾了出来。

——是那本男狐狸精的漫画书。

是上次聚餐回来后，她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把漫画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塞进了视线盲区——书桌底下。

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乔曦坐到床上，对上封面上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她鬼使神差地翻开了，一页一页从头开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