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赛罗趴在警务室内睡的很香，外界的争吵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别人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压根就没有影子，在私生活方面毫无漏洞。
下午一点多，随着警方公开执法记录仪拍摄的画面，舆论已经反转。
此时热搜已经冲出同城热搜榜单，赛罗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国内热搜总榜上。
与赛罗相关的词条有两个，见义勇为，还有不忘初心。
已经火了，已经出名了，已经不再是跑龙套了，可是这个演员依旧大晚上凌晨三点多打车去见义勇为。
看着赛罗在视频里疲惫的样子，网友都惊了,这到底是何等的正义感在驱使着他?
这就是活生生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吗?
有些演员火了以后，会发生改变,不管是对待作品的态度，还是私下的某些方面，但赛罗则完全不同。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不仅没有改变还更加的努力了啤这个努力是多方面的,经过这次热搜众多网友也算都成为了见证人。
最开始是谁爆出的这些信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推手本来是想要毁掉赛罗,但是却帮助他稳固了人气,间接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正面宣传。
赛罗没有给自己立所谓的人设,但现在人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爆火之后,还不忘初心,连见义勇为这种事都能梅开二度,未来或许还有三度四度。
睡醒之后,赛罗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之前给他打电话的那些人,内心也仿佛过山车一样,内心经历了大起大落。
尤其是老大,他很欣赏赛罗,那个角色最适合的人也是赛罗。
假如赛罗真的陷入了负面奥论当中,那他只好放弃赛罗,寻找其他人去演那个角色。
出演院线电影,并且直接参演老大的戏,这对赛罗是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对别人来说参演老大的戏是个难得的机会,但对我来说只是顺手演个戏,每晚太累了,放松下紧张的神经罢了。”
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察,赛罗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态很好,这可能也是深层世界带给他的改变。
其实他也没得选择,在深层世界里,只有心中藏着光的人才能负重前行,那些心态不好的早就疯了。
下午五点钟,赛罗被警方告知可以离开,至于泽塔还在接受警方的询问。
下一步,警方应该会在泽塔家附近布控。
赛文：检讨一万字居然把意识不清的赛罗抱回自己家还一起睡了一晚上,这事传出警备队的脸还要不要了！
泽塔：可是…赛文前辈，那时候赛罗西秀真的很累
赛文：两万字再说话再加一万字
泽塔：我错了
赛文：五万字
这下泽塔是真的一声都不敢吭了,生怕赛文一言不合就让他回家停职反省。
回到自己家，赛罗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吃了些东西，已经在警局睡够的赛罗开始整理益民私立学院的资料。
他不仅要在深层游戏里帮助死者走出绝望,还要在现实当中为他们洗刷冤屈，惩治那些漏网之鱼。
当初犯下了错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包括数学老师在内的学校老师，以及部分参与霸凌的学生，赛罗全部罗列了出来。
他不会去冤枉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十足的把握后，他才会在资料报表上添加对方的名字。
定心花费了三个小时，赛罗将益民私立学院怪谈案彻底还原，四个死者对应四个文件袋,他整理资料比刚参加工作的警察都要专业很多甚至可以在查证后直接放入警方档案室。
这些东西也多亏了贝利亚这个前警察，贝利亚手把手地教赛罗如何还原案件，如何写档案资料。
赛罗将资料发送给了警方后,开始反思自己做过的事情，他为了能够在深层世界活下去，不知不觉帮助了很多人，在帮助他们的过程中，赛罗自己也收获了一些东西。他现在说不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但他觉得正是因为那些东西的存在，让他的内心变得柔软温暖了一些。
午夜零点到来时，血色笼罩了一切，世界仿佛被血液凝固，在这一要那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无所谓快慢。
正在发生某种变化，一道道血红色的身影在城市角落出现,他们好像全部看向了赛罗所在的方向。
眼眸睁开，寒罗仍旧在益民私立学院当中,他还未查看四周，脑海里就传出了祂的声音
【限制解除！所有厉鬼都可自由活动,！不受神罚！】
不知道是不是赛罗的错觉,他的声音虚弱了许多。
赛罗也能猜到祂为什么这么做,毕竟蝴蝶都已经有办法绕过神罚将触手伸到伽古拉这里,那么再限制下去也只会限制到自己人
所以祂拼着最后一道指引识不要也要解除限制。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贝利亚的限制。
“车到山前必有路，害怕担心不会对未来有任何帮助，不管发生什么变化,都还要继续往下走才行”
推开厕所隔间的门,一股阴风吹拂着赛罗的脸。
老旧的窗户发出声响,满是裂痕的玻璃上偶尔会有不知名的东西爬过,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动的头发,又好像是某种以尸体为食的毒虫。
门轴发出嘎嘎岐的声响,赛罗走出卫生间,远处的黑暗当中隐约有什么东西闪过,那些不知名的存在似乎是在躲避赛罗。
走在如此诡异恐怖的学校里,赛罗竟然没有感觉到太多不适,仿佛他已经在这里任职了很久一样。
“在记忆世界里死了那么多次,我对这地方也算是有感情了。”
如果有新老师入职,赛罗就可以用前辈的口吻骄傲的告诉对方,自己曾在这学校的十几个地方尝试过不同的死法。
“赛罗老师”
老李大老远就看见了赛罗,他驶着那整座鬼山跑向赛罗,掀起了一股带着尸臭味的风。
语文老师已经被杀,但是那些鬼似乎在老李身上呆习惯了,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它们继续遮住了老李的眼睛，让老李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不用看到那些痛苦和糟糕的事情。
“你朋友呢?”
老李是夜班保安，本身记忆也有缺损,他忘记了很多痛苦的事情,但却牢牢记住了赛罗和泽塔。
“他是警察,人家有自己的工作。”
赛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又开口询问
“老李,昨晚我走以后,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一切正常。”
老李笑呵呵驶着鬼山和赛罗并排走着，两人刚穿过走廊,就看见整个教学楼背面被血色铺满。
一具具外来者的残魂被绳索穿透,高高悬挂,它们身上关于蝴蝶的纹身和印记全部被割掉。
这震撼的场景让赛罗有些吃不消,但是老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径直往前走去。
“你确定一切正常?“
“对啊,昨晚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
从某方面来说,老李说的也是实话。
确实是一个“人"也没有啊赛罗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他直接走向那些被悬挂起来的外来者残魂。
那些残魂还未完全消散,具有自己的意识,他们的身体上隐约能看到一些凉草的字体，每个人身上似乎都写有一段故事故事中讲述的就是这残魂心中的恶。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够狠的。”
赛罗发现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学院当中的那些厉鬼如果不是蓝色蝴蝶动手,普通的鬼怪进入益民私立学院后能活着出去的概率几乎为零。
“赛罗老师?赛罗老师？”
在赛罗阅读残魂身上的文字时,野狗末冬的声音从教学楼中传出,他看见赛罗后显得非常激动，这孩子十分尊敬赛罗，同时也发自内心的感激。
“老师！找昨晚一直在找你！”
“你来的正好是谁把外来者悬挂在这里的？”
“伽古拉在语文老师死后一直处于发狂的边缘把积压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了外来者身上。”
“那些外来者身上的蝴蝶纹身也是他弄掉的吗？”
“嗯，他把那些从外来者身上割下的纹身编织成了一件皮囊他似乎想要穿着那件皮囊离开学元去某个地方。”
赛罗：我绝对是听错了……伽古拉怎么可能这么疯……
未冬：您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一个鬼王不疯！
赛罗？不要对鬼王有所偏见,我认识的其他两个鬼王,他们在我面前就很正常
未冬内心：只有您是特殊的吧！
末冬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说道
“刚才他的限制解除,又有新的外来者偷偷潜入了学院。”
“新的外来者?”
赛罗正在思考对方的身份,室楼那里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赛罗、末冬和老李急匆匆朝跑向瘦室楼，此时楼内正有什么东西在激烈交手,楼层玻璃被震空气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人哭喊声和怨毒的诅咒交织在一起，衰室楼走廊上满是血迹和水渍,阴气肆虐,温度几乎降低到了冰点。
赛罗手上梦比优斯的戒指不断传来寒意，但让赛罗疑惑的是那股寒意似乎不仅没有让他感到刺骨,反而让他觉得舒服。
加快脚步,他拼了命的跑到走廊尽头，终于看到了交战的双方。
“不要再打了！全都是自己人啊！”
怨念厮杀非常惨烈,通常来说,很少有人敢在这时候冲过去阻止，但赛罗是个例外。
以活人之躯,插入厉鬼之间,更异的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双方竟然真的都停下了手
“赛罗，到我身后来这个家伙很危险伽古拉和梦比优斯同时开口,说完后他俩还彼此看了一眼。”
“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的朋友千万不要因为误会而动手啊！”
赛罗站在一群厉鬼中间,身体因为寒意而不受控制的颤抖。
看着赛罗，走廊上正在交手的那两拨鬼怪,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
“自己人?”
走廊左边,伽古拉默默地盯着赛罗,表情冰冷但似乎是因为赛罗帮他杀了语文老师的原因他对赛罗没有任何杀意。
走廊右边就更离谱了,梦比优斯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小八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八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自己家的赛罗是进入学院里收集信息的，怎么收着收着就成了学院里的人了?
“梦比优斯哥哥，赛罗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死斗的准备,但是情况好像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赛罗被益民私立学院的厉鬼和怪物护在身后搞得好像他们才是真正想要保护赛罗似得。
“赛罗，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梦比优斯紧盯着赛罗的脸，他没有开玩笑,一旦赛罗眨眼,他会立刻采取行动。
“眨什么眼啊”
赛罗拿出自己的教师工作证,开始详细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血腥、残酷、满是怪谈的求生之路，在赛罗嘴里变成了一段实现自我价值的实习经历，他继承了上任神明留下的工作证,也接替了上任神明留下的责任。
他准备用自己的力量，让学院里那一朵朵食人花健康成长，顺便矫正和治愈他们扭曲痛苦的心灵。
“只要有我在，以后小区和益民私立学院之间就不会再发生冲突，我们可以尝试在这深层世界里探索一下共处的方法。”
听完赛罗的话后，伽古拉几乎是无条件的点头同意，不管赛罗说什么，他都觉得赛罗是对的看到学院里的学生那么信赖赛罗,梦比优斯甚至都开始产生一种自我怀疑了。
“这才失联几天，他就成为了受学生爱戴,被‘同事’保护的老师。那假如我们再晚来一段时间，他有没有可能直接混成这里的校长?”
理智告诉梦比优斯不可能，但是他又觉得对于赛罗来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小区和益民私立学院里的厉鬼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想要让他们互相接纳彼此非常困难,所幸大家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蝴蝶。
赛罗其实并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他之所以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仅仅只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可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益民私立学院之所以会发生那些惨剧,全都是蝴蝶搞得鬼，而赛罗来到学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重伤语文老师,将蝴蝶的翅膀剪残,帮助众人报仇,这事干只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他根本没有去说服任何人,但是大家自觉的都围绕在了他的身边。
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小区和益民私立学院没有任何交集,冒然进入别人的地盘,那必定会爆发混战。
可如果给他们一个共同的目标呢?死楼是最危险恐怖的建筑,蝴蝶可能躲藏在死楼当中,只有进入死楼才有机会真正杀掉蝴蝶,终结所有的痛苦和绝望。
伽古拉点头同意后,递给了赛罗一张纸
“这是我从语文老师身上问出来的,应该能对你产生一些帮助。”
“赛罗,那纸上写着什么?”
梦比优斯好奇的凑了过来,他发现赛罗脸色不太好,于是低头朝那张纸上看了一眼。
的白纸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句话。
“死楼里所有门牌号带4的房间绝对不能进入。”
“死楼里的人从来不会去畜牲巷。”
“死楼里胆子越小的人死的越快。”
“死楼内午夜零点过后不要外出。”
“怨念进入死楼后,会随机出现在死楼的不同地方。”
“可以确定,死楼内已经有东西对你下咒。短则七天,长则一个月,你极有可能会被它们咒杀突然暴毙。”
纸条上大部分信息都是关于死楼的,赛罗脸色之所以会变差是因为他看到了最后那两条
怪不得蝴蝶会在现实世界先对付泽塔,原来是因为蝴蝶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对他下死手了。
伽古拉：“对了,还有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蝴蝶会对我动手了。
赛罗：“为什么?”
伽古拉：“因为我的能力,因为一个预言。
伽古拉：“我的能力与文字有关，某种程度上可以改写预言。”
赛罗感到不可思议
“你的能力不应该是死后才拥有的吗?难不成蝴蝶可以预知人死后获得的能力?”
伽古拉：“它大概真的可以做到,所以一开始才想让我和他同流合污,可是我没答应，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赛罗“预言是什么?”
伽古拉：“蝴蝶会被一个手持无刃之刀的人杀死。那把刀会在畜牲巷中出现,闪烁着人性中最闪耀的光辉。”
赛罗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许多问题,他突然觉得***死贝利亚和希卡利的动机可能也没有那么简单。
贝利亚还好理解,他在死后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里吃掉了他的心脏,八成也是蝴蝶故意而为之,蝴蝶能够知道到他人在死后获得什么能力，那么贝利亚的能力可以针对他这件事蝴蝶应该也知道。
所以贝利亚会死,不是因为贝利亚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蝴蝶想要针对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么希卡利呢?畜牲巷是希卡利死后才能出现在深层世界的地点
就是说如果希卡利还活着的话,畜牲巷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把可以杀掉蝴蝶的刀,也就不可能诞生。
从这个方面来讲,蝴蝶应该是不希望希卡利死掉的。
“所以希卡利是自杀"赛罗恍然大悟。
“希卡利就是为了杀掉蝴蝶才选择自杀的但希卡利是怎么知道自己死后的事情的?如果是蝴蝶告诉他的呢?”
可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蝴蝶为什么要告诉希卡利这些?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是我想错了,蝴蝶并没有告诉希卡利,而是希卡利自己推理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在去死楼之前,赛罗决定先去一趟畜牲巷。
“贝利亚.... .....”赛罗习惯性的想要叫贝利亚一起讨论,“贝利亚?”
【他离开了，在限制解除的时候,他有一把刀落在畜牲巷了。】
【六道中的畜牲道就在那里,他一直想要去收回,但又不想连累你,只好自己去。】
“为什么?”赛罗第一次感到真的很生气，“他到现在都不信任我吗?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大概是他觉得如果跟你打招呼,他会舍不得离开吧。】
【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现在连祂都不算,顶多算是一道指引。】
不过那个声音让赛罗看到了一道影像。
贝利亚拿起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任由鲜血滴落在一个纸人之上
“我没办法一直跟着你,但我可以让我的血一直陪着你。”
当贝利亚的血液完全覆盖住纸人之后,他将纸人放在左手下方,然后右手拿起刀直接贯穿自己左手,刺入了纸人当中。
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道病态的人影,贝利亚嘴里念奶着什么,片刻后他拔出刀,纸人已经完全变了形状。
现在的血色纸人长得和贝利亚一模一样，有着猩红的眸子。
【这是第一个属于你的诅咒物品,当你足够思念他时,他就会出现,为你分担绝望和伤痛,帮你摆脱困境。】
【他留给你的纸人,你不要他的骨灰戒指,他也不想送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赛罗收下了纸人
“我要去找他,他一个人去畜性巷也很危险。”
赛罗：“贝利亚肯定还让你别把这事告诉我,对吧?”
【对,但我不听。】
接下来赛罗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带着伽古拉和梦比优斯将益民私立学院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角落都没有放过,赛罗才退出了深层世界。
赛罗上床补觉,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他就又被手机铃声吵醒。
看了来电显示后,赛罗也不好意思拒接。
“助理,你找我有事吗?我应该是明天才会进组拍摄吧?”
打来电话的人是老大的助理之一。
“今天所有演员都到了,老大希望大家能在拍摄场地聚一下,互相认识认识,毕竟以后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一起。”
“几点钟?位置在哪里?我到时候打车过去。”
“打车?赛罗老师?你都已经跻身最具潜力青年演员榜单了，不会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吧?”
“我嫌麻烦。”
赛罗问清楚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不过他没有立刻出发。
助理提供的地址在北郊和考城区交界处，非常偏僻，正常来说，老大应该不会让演员去那里聚会。
保险起见，赛罗把自己准备去北郊的信息跟捷德说了一下。
… …
一辆辆车停靠在已经被废弃多年的肉联厂旁边，周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戴着帽子的剧组工作人员和负责场景搭建的工人。
机械的轰鸣声，指挥和叫喊声,北郊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老大戴着安全帽亲自指挥，他想要把这里还原成十年前的样子。
一位位演员聚集在了老大身边,他们之中有成名已久的,有收割流量的,也有拿过大奖的,这就是顶级老牌导演的号召力。
快到中午的时候,赛罗来到北郊,此时肉联厂和旁边的肉联厂家属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大为了拍摄自己的新剧,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重新改造了这两栋建筑。
看着现场的大堆机械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赛罗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他算是长见识了。
跟老大比起来,之前恶之花的拍摄只是小场面而已,双方的资金投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默默站在人群当中,赛罗简单扫了几眼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又过了十几分钟,老大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众人请入肉联厂家属院当中。
“我们的新电影《悬疑家》就在这里拍摄，这栋家属楼我已经安排工作人员检查过，也跟仅剩的一些住户沟通好了。我将还原一切,把曾经被掩盖的真相,完完整整的呈现出来。”
老大给演员们介绍拍摄场地,带领众人参观。
《悬疑家》这部电影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而成,那位希卡利就是在这栋楼内杀死了其他八个自己,完成了不可思议的救赎。
整部影片的大部分剧情都是在这栋楼内发生的和其他嬉笑交谈的演员不同,赛罗咪起眼记住了这栋楼内的每一处细节。
睛深层世界和现实存在着特殊的联系,赛罗接下来要去的畜牲巷,正好就是希卡利第一本书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应该能从现实当中找到某些蛛丝马迹。
此时赛罗的心态和其他演员完全不同，大家只是为了拍戏,赛罗则是借着拍戏的机会,搜集证据,增加自己活命的概率。
双方的目标完全不同,这也决定了双方的认真程度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熟悉完所有拍摄场地后,老大请大家到工作人员搭建的休息棚里吃饭,下午则是开机仪式。
像他们这种院线电影似乎很注重这些，大家一起剪彩，拍照合影,全部弄完后已经是下午三点。
老大给所有演员分发了各自的剧本,晚上他希望大家可以先在家属楼内磨合一下。
如果是其他导演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些演员估计不会答应,但老大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大部分演员都回到了自己的房车上熟悉剧本,比起略有些脏乱的家属院,还是他们的放车要舒服一些。
至于赛罗则没有那么多的事,他拿着剧本直接进入了肉联厂家属楼。
抚摸着生锈的铁栏杆,目光扫过斑驳的墙皮和堆满杂物的楼道,赛罗真有种回到了深层世界的感觉。
他拿着剧本一步步走到了楼顶,看向四周。
希卡利在疯掉后从高档小区搬到肉联厂旁边的家属楼内,这地方位置很偏僻,自从肉联厂倒闭之后，越来越多的住户搬走，旁边的马路上经常大半天都看不见一辆车经过。
“随着科技发展,生产效率低下的老工厂被大面积关停，社会上百分之三十的工作岗位被机械取代,很多人的生活都因此被改变。”
赛罗默默的注视着远处的肉联厂,他的剧本当中有一句台词,这应该是希卡利书里的原话--人们日复一日的屠宰牲畜,慢慢的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它们口中的食物。
台词里的它们指代很多东西,比如这座飞速发展的城市,又或者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时代。
“楼顶的视野确实不错,希卡利会不会也曾在这里看过风景?”
别人是演戏，赛罗是想要活命,他拿着剧本,彻底把自己代入了希卡利这个角色当中。
《悬疑家》中饰演希卡利的赛罗只是配角,现实当中,希卡利在自己疯掉后的人生里也只是一个暗淡的配角。
他活在人格分裂的阴影当中,就算是死后,他的故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没有多少人喜欢。
“畜牲巷,屠夫之家,我现在越来越好奇希卡利脑海里的那个世界了。”
赛罗站在楼顶将所有台词背下,然后他独自一人朝四楼走去。
希卡利生前就住在四层401房间,在他死后四楼所有住户全都搬走了。
那些租户搬走的原因没人知道,不过他们的房门上都张贴着残破的符纸,缠绕着一些已经褪色的红绳,希卡利的邻居们好像都在防范某个不祥的东西。
“邻居们觉得不祥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希卡利?”
空荡荡的四楼看着还有些吓人，赛罗没有犹豫，直接抓住了401房间的门。
“锁住了?”
赛罗稍微有些异,之前老大带着演员们过来看的时候,明明没有上锁,怎么现在门被锁住了?
“是工作人员干的?”
赛罗正在思考,楼上隐约传来了很轻微的呼吸声他扭头看去。
在五楼和四楼拐角的位置有一个老人，他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安静的站在楼道里，看着赛罗的后背。
“老爷子，这门是你锁上的吗?”
赛罗看向楼梯上的老人，脸上露出了最纯善的表情，手却伸进口袋，抓住了电击防狼器。
那个老人似乎没有听到赛罗说的话,他年纪很大了，满脸老人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没有装鸟的乌笼。
“大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赛罗刚准备靠近老人，那老爷子直接转身，开始慢慢朝楼上走在老人向上移动的时候，赛罗看见老人空出来的那只手上残留着两根很细的羽毛,他似乎刚用那只手掐死了笼中的鸟。
“真是个奇怪的人。”
看见这样古怪的老头，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远离，但赛罗察觉出异常后,直接大步往上跑。
“大爷,我扶你回家吧?”
赛罗无比热心的走到了老人身边,在他主动搀扶住老人手臂时,老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是来这里拍戏的,如果给您带来了麻烦，那我向您道歉。”
赛罗每句话都十分客气,老人虽然感觉不太舒服但也没有把赛罗赶走。
一直护送到五楼,老人停在自己家门口不敢进去,他扭头看了眼赛罗,发现赛罗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大爷，四楼住的那个警察你还有印象吗?”
赛罗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离开的样子，老人在门口停了很久,终于开口
“他死了，几年前死的。”
老人的声音很低,听着感觉好像指甲划过了磨砂玻璃,很是不舒服。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他在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你们都是街坊邻居,应该彼此很了解的吧?”
“几年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
老人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目光躲躲闪闪。
“真的吗?”
赛罗是演技大师,他看人非常准,这老人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以前有没有人来这里问过和希卡利有关的事情。”
“有。”
老人声音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那人都问了什么?”
“不记得了。”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也已经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老人抬起了自己的头,他指了指楼顶
“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他当初也像你一样什么都不怕,后来好像是被某个东西缠上”
老人的声音逐渐压低,他浑浊的眼里带着一丝恐惧
“那些东西是真正存在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千万不要在天黑以后再去四楼，否则下一个跳楼的人可能就是你。”
“老爷子........你是不是看见过什么？”
本来目光一直躲闪的老人,在听到这句话后,慢慢抬起了头。
他盯着赛罗的脸，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露出了黄褐色的牙齿,在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四楼某个房间里忽然传来了铃档被摇响的声音。
中几乎是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老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打开家门就赶紧往里面走,似乎慢了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赛罗并没有阻拦老人,他看老人打开房门进入屋内后,也很是自然的跟了进去，顺便还帮老人把门给关上了。
“阿伯,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四楼所有房间都没有住人,房门也全部上锁,这种情况下那铃挡声会是什么东西弄响的?
“风铃响了,以前的希卡利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家的风铃也经常会在天快黑的时候响起。”
老人提着鸟笼站在客厅门口,他万万没想到赛罗会跟着自己进来,他现在很怀疑是不是有未知身份的人混进了剧组里,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自身气质都不像是一个演员。
“真的吗?”
赛罗记住了风铃这个信息,他的视线慢慢跃过老人,朝房间里面看去。
不大的房间里摆放着很多神会,那些神会高低大小全不相同,大部分被黑布蒙着,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神。
“阿伯，你家里怎么请了这么多神?神可是不能乱请的。”
赛罗在深层世界里见过很多东西,对这些略懂一二。
“我也没有想要请神,但是楼内总是会出现神,也不知道是谁摆放的,我看见了，不敢把他们扔在楼道里，所以就全部带回了家。”
老人见赛罗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真没有任何要害你的意思,刚才在楼道里盯着你看,也是想要提醒你别跟那个警察扯上关系，所有跟他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死的不明不白，这楼里很多怪事也都跟他有关。”
进入自己家后,老人胆子明显大了很多,也敢大声说话了。
“死的不明不白?”
赛罗想到了蝴蝶一贯的作案手法，他现在怀疑是蝴蝶在暗中杀死了想要调查希卡利的人。
蝴蝶在害怕那把刀。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摇了摇头
“十几年前,肉联厂附近发生过很多怪事最开始先是他们厂的猪肉奇香无比,大家都爱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传言说肉联厂处理猪肉的器材里死过人,所以他家的肉味道特别。”
“这是谣言吧?”
“肯定啊,但很多人还是感觉心里膈应,所以渐渐的就不买他们厂生产的肉了。”
老人朝窗外望了一眼,他还能看见楼下那处于荒废状态的厂房
“销量下滑后,北郊肉联厂的肉质开始变差他们家的肉里渐渐的开始出现一种腥味。”
“没人知道那腥味出现的原因,反正他们家生意是越来越差,直到被关停的前段时间,他们老板的合伙人突然失踪了。”
“警方到处都找不到人,最后在查询肉联厂库房清单的时候,发现处理好的生猪数目对不上,似乎是多了一头。”
“也许仅仅只是个巧合,但却被有心人传了出来结果大家更觉得肉联厂有问题。”
老人轻声叹气
“最后肉联厂倒闭,老板成了肉联厂家属院里第一个自杀的人。”
“他从楼上跳下,硬在了自己开了好几年的二手车上。”
“连车都不舍得换,这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其实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无辜的,平日里大家也都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可谁知道他最后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老人感叹完后,他的声音慢慢发生了变化,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能太大声
“肉联厂老板只是一个开始,自从他去世后,这肉联厂家属院就变得不对劲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
“晚上大家总能听见楼道里有人在走,偶尔还能闻到一股肉腥味顺着门缝飘进屋里，很多人觉得是死去的老板回来了。”
老人没有给赛罗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往下说道
“大家都很害怕,这时候有胆大的年轻人不信邪,他们晚上蹲在走廊上查看。”
“守了好几夜，他们没有发现老板的鬼魂,但是却顺着那腥臭味找到了四楼希卡利的房间,所有的腥味好像都是从他家里传出来的。”
“希卡利本身是个很孤僻的人,他几乎不怎么出门,偶尔和外人见面,表现的也很奇怪,一会热情,一会冷漠,时而很凶，时而又像女人般温柔。”
“大家本身就把希卡利当做这楼内的一个另类存很少交流，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楼内出了事情,大家就开始怀疑这个怪人。”
“怀疑归怀疑,但谁也没有证据,这事后来将僵住了。”
“但仅仅只过去了三天,曾经在楼道里蹲守腥臭味的一个男人就在楼内自杀了,死法和肉联厂老板一模一样。”
“那人年纪轻轻,还未成婚,心理也没有任何问题,突然就走了。”
“警方虽然将他的死亡定性为自杀,但大家都觉得是肉联厂老板的鬼魂作崇。”
“有能力的人都准备搬出去,没有能力的则开始想各种旁门左道。”
老人瞥了一眼四周的神龛“那会好多居民请懂行的过来看，懂行的人听邻居们添油加醋说了希卡利的事情后,觉得希卡利屋里有鬼，想要进入驱邪。”
“希卡利不同意,那个人就强行进去。当天下午那懂行的施完了法,说已经解决了肉联厂老板的鬼魂，他在邻居们的盛情邀请下决定留宿这里一晚。”
“他们喝了很多的酒,后半夜的时候,那个懂行的人忽然失踪了。大家找到天亮才在小区二楼外面的电线上看到他,他好像是喝醉了酒,从二楼阳台摔下,脖颈缠绕在了电线上,被生生吊死了。”
老人看了一眼正在缓缓下落的夕阳,不管赛罗怎么催促,他都不敢再往下说了,似乎天黑以后谈论这些,可能会把楼内的某个东西招来一样。
见老人闭口不谈,赛罗也不敢紧逼,他只是想到今夜老大似乎是准备让大家聚在一起探讨剧本那剧本上的内容可完全都是根据希卡利的亲身经历改编的。
“如果我们在这楼内讨论剧本,会不会引发什么事情?”
握紧了手中的剧本,赛罗在感受到压力的同时,眼中也出现了一丝丝的期待。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跟希卡利参和在一起,你迟早会受到牵连。”
老人干咳了几声,他一直堵在门口,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赛罗进屋
“你们用他的故事拍戏就是在找死,如果不停止,你们剧组里迟早会有人遭遇不测。”
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老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有人惨死的场景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很快你们应该就会意识到的,这栋楼的夜晚和白天完全不同。”
见赛罗没有任何动摇,老人也不再劝说，只是他看赛罗的目光跟之前不同了,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老伯,除了你之外,楼内还住有几户人家?”
赛罗想要再去拜访下其他人。
“有能力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独居老人和病人。”
“半只脚迈进了榨材里,折腾不动了，互相之间也没有联系。”
“估计就算是死在了家里,邻居也要等臭了才会知道。”
和繁华热闹的城区比起来,这远郊处处都透着荒凉和破败，生活在楼内的老人,仿佛被外界彻底遗忘,已经完全和外面脱节。
“没有亲人照顾,孤独终老,确实挺可怕的。”
赛罗在屋内找出一张报纸,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老伯,这是我的电话号,如果你在这楼内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需要帮助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再也问不出什么线索,赛罗准备离开，在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拿着那张报纸的老人又突然开口了。
“希卡利临死的前几天,收到过一些信件,没人知道那些信是谁寄来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寄给自己的。”
“信?”
赛罗对信件比较陌生,现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也很少有人写信了。
“我儿子曾经拆开过一封信,信里面乱七八糟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除了这些外,还装着几片蝴蝶的翅膀。”
老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这个信息我也曾告诉过其他人,但是知道的人全都已经死了,希望你能是个例外。”
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客厅里,他掀开了一个神龛上的布,嘴里念切着罪孽和业障，不断的忏悔着什么。
赛罗没有看到神龛内部的场景,他只是看见蒙着神是的黑布上残留着很淡的血迹和鸟类的羽毛。（龛：kān）
笼中的鸟,似乎被老人拿来祭给楼内的神了。
离开房间,赛罗拿着剧本回到四楼。
在他离开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四楼希卡利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刚才不是上锁了吗?之前有人躲在四楼某个房间里?”
这稍微有些灵异的事情引起了赛罗的注意,他缓缓将门打开,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赛罗也不清楚现实里到底有没有鬼，不过他知道蝴蝶杀人的手段正好和老人说的一样，把所有死亡伪装成自杀,借助种种意外来制造恐惧。
“从人体拼图案追查到现在,我距离那只蝴蝶也越来越近了。”
推开房门,赛罗进入了希卡利曾经居住过的401房间。
从屋内的家具摆设和种种布置来看，这里根本不像是一个警察的房间,地上、桌上、打开的抽屉里、电视机上,到处都摆放着药盒和药瓶。
老大第一次进入希卡利家里的时候也非常惊订,不过他没有破坏希卡利的房间,只是进行了简单的除尘,他要保持屋子的原貌。
希卡利最开始不是在肉联厂家属院居住的,他是为了写书才专门跑到了这里。
换句话来说,这地方是他为自己其他八个人格选择的墓地,他要在这里记录杀死另外八个自己的过程。
外人眼中的希卡利是个疯子,医生眼中的希卡利也是个疯子,他真真正正的患上了疾病，不过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另外八个人格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他从来不觉得他们是一种病，而是把他们当做了活生生的人。
进入希卡利的书房,凌乱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药瓶。
那书桌抽屉上挂着三把大锁,能看得出来,希卡利并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抽屉里的秘密,过那些锁在很早以前就被人撬开了。
不拉开抽屉,里面塞满了信件。
那些信没有写寄信人,也没有写收信人，似乎都是希卡利自己写给自己的。
赛罗打开几封信看了看,这些信件都是以读者的口吻书写的,其中大多是跟希卡利交流剧情,探讨一些关于人生方面的疑惑。
知道希卡利并没有什么读者的赛罗，一开始觉得这些信件都是希卡利在自问自答,他只是本着不放过任何线索的想法，一封接着一封去看。
当他看到第三十四封信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这封信跟其他信件不同。
破旧的信封中有一片风干的蝴蝶翅膀碎片,原本完整的翅膀似乎是被谁给不小心碰碎了。
一点点将信纸取出,信上的笔迹和其他信件一模一样,但是信件中的内容却完全不同，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你是谁?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赛罗扭头朝四周看了看，他此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三个字就是对他说的一样。
收好信封，赛罗继续往下去看，很快他又找到了一封比较奇怪的信。
这次信上写的依旧是一个间句—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感觉他好像是在跟我对话一样。”
独自站在死过人的房间里，赛罗并没有感到害怕，他认真查看信件，接着他又找到了第三封隐藏着蝴蝶翅膀的信。
打开后，信纸上依旧是一个问句— —猜猜我藏在了什么地方?
“蝴蝶当初收到了这三封信?这是他的某个人格寄给他的?还是说蝴蝶在模仿他的某个人格?”
三封诡异的信件，三个奇怪的问题，光从这些无法推断出蝴蝶和希卡利的关系,不过他用自已超强的记忆力，把所有信件内容都记录了下来。
“希卡利和蝴蝶应该以某种方式交过手,看样子可能是希卡利获得了胜利,他知道了真相,只不过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老大他们都认为希卡利的敌人是另外八个人格但赛罗不同,他总觉得希卡利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和蝴蝶有关。
将所有信件放回原处,赛罗看向了旁边的书架有一本书好像刚刚被人移动过。
他将那本书打开,在书签放置的地方正好有一句话被标注了出来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清楚你的长相,我一直在看着你,这栋楼将是你的墓地”
书中的那句话就好像是故意留给赛罗的一样，他慢慢转过身,脑中闪过一幕幕场景
“我第一次来四楼的时候,401房门无法打开,当时屋子里应该有其他人在,书籍中的这句话很可能就是那个人留给我的。”
剧组包下了整栋楼,能够在这个时候混进来的人大概率是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
“《悬疑家》的拍摄场地位于偏僻的北郊,远离市区,距离此地最近的派出所也在两公里之外卜这对于蝴蝶来说确实是一个动手干掉我的好机会”
得知蝴蝶可能在这栋楼内对自己动手,赛罗并没有太过慌张,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捷德,警方也已经悄悄完成布控。
合上手中的书籍赛罗正要继续查看书房的其他地方,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老大通知大家去楼下集合。
离开了401房间赛罗往楼下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楼道里响起了风铃声
夕阳慢慢落下,夜幕降临了。
工作人员仍在改造拍摄场地,老大和其他演员则全部进入了肉联厂家属院当中。
期间赛罗也找到了老大,提醒对方蝴蝶可能会在剧组出现,让他加强戒备。
但是老大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不管别人怎人说他都会坚持把这部戏拍下去。
老大对这部戏有很大的野心,想要依靠这部戏冲刺大奖。
他整个下午都在单独和各个演员说戏,分析希卡利的每一个人格。
为了最大程度还原真相,老大甚至还找到了曾经接触过希卡利的心理医生,带着对方一起跟演员交流。
现在除赛罗之外,所有演员都对自己的人物有了深入的了解大家也知道这部剧如果火了那对所有人都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他们都非常的投入。
“进入拍摄场地吧,我们先来磨合一下。”
老大和两位工作人员带领所有演员进入家属院四楼,这一层已经被清空,非常的安静
“剧本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吧,在第一位死者出现之前所有人格曾经都聚集在这个房间当中按照希卡利在《屠夫之家》中的记录,他们是准备进行一场特殊的旅行,最后希卡利选择了肉联厂家属院。”
“在他们搬进这里之后,怪事开始不断发生,个个人格相继被杀害。”
推开404房间的门,老大走了进去
“为了防止拍摄破坏希卡利的家,我们把他的家在404房间还原了出来,你们可以尽情发挥,不用担心损毁希卡利的遗物,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仿制的。”
演员相继入场,他们按照剧本上的内容,坐在了房间不同位置。
“我已经给了大家一个下午的时间揣摩角色,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希望大家能够尽快调整好状态,进入自己的角色当中。”
老大想让九位性格完全不同的演员碰撞出火花同时他也想看一看在人物角色方面,有没有哪些问题需要调整。
其他八人的角色都有固定性格,唯有赛罗饰演的希卡利是个例外,老大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给了赛罗一个鼓励的眼神。
房门关上,老大带着工作人员离开,完全被还原成希卡利房间的404房间里只剩下九位演员。
目光扫视屋内的所有演员,赛罗放下了手中的剧本,他在脑海里最后过了一遍所有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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