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傻的死士。
但我有一张美艳动人的脸。
所以我被主子派去刺杀敌国丞相。
新婚之夜。
我的毒针却不受控制地刺进爱人的心脏。
1.
他们说,我是最傻的死士。
而敌国的陆丞相是个难得的好官。
主子总是笃定。
我若杀了陆丞相,敌国自会土崩瓦解。
我青国便可乘虚而入,不费一兵一卒。
临走时,他却给我喂了一颗药。
他说这是催我奋进的蛊,可助我一臂之力。
后来,我便入了醉花楼。
结果被过来逮贪官的丞相带回了府。
明明初见时,他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逗弄时,却又总会可爱地脸红起来。
可到了府上时,他毒舌又腹黑,我总是闹不过他。
他总说他喜欢听话的姑娘,还说我不适合当死士。
哼,可哪里是我武功弱爆。
明明是他武功太高强了,总喜欢恃强凌弱。
「你不适合当死士,你适合当夫人。」
我本也就和他打打闹闹,可钦州大旱。
他一句「开仓,责任我来担。」
让我恍然。
原来,他是个好官。
百姓们因为劫难过去而张灯结彩。
他一袭青衣。
面对人间烟火时宛若谪仙。
我的心似乎也活了起来。
它很不听话,总是跳得很快。
出了钦州后,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片很美的竹林。
曲径通幽处,一座木屋若隐若现。
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
只带我一人来过。
他不在乎我曾想杀他。
不在乎我身中蛊毒。
他只说,他想娶我。
「只要能与你相伴一生,哪怕万劫不复,永堕阿鼻地狱,我亦甘之如饴。」
「阿初,我喜欢你,无关身份,无关立场,无关你身上背负的使命。」
「我只是喜欢你,无关其它。」
我眼泪哗哗而落。
我说我愿意嫁给他。
而就在他用十里红妆来迎娶我时。
我蛊毒发作。
在他担心地把我抱入怀里时。
我的毒针已经不受控制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却握紧我的手,目光温柔。
「阿初,别哭。」
「其实,早在钦州时,我便知道,你中了蛊毒。」
「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样,都是鲜活的,都是在爱着你的。」
「你想保你的国家,我也想护你周全。」
「只要这辈子,我们爱过就好。」
2.
十六岁这年,我初入醉花楼。
老鸨嫌弃我不懂那儿的规矩。
可我运气好,第一夜就碰见了陆少舟来这儿捉贪官。
那时,我一身红衣烈烈。一双丹凤眼含情。
而他则一身青衣,清风霁月,迎着雨水踏入醉花楼。
这是我们二人初识。
那日,那个被烟雨迷蒙过的姑娘。
轻红罗裳,脂粉轻抹,眼角微挑。
偏生又生得一双丹凤眼,狡黠灵动似狐。
如瀑青丝将那一身烈红的热烈压下。却又将眉目中惯常含着的邪气衬得极艳。
最惹人注目却是我手中一支缀有流苏的念珠——好像是我身上唯一的东西,当是去山上求的,但不知,求的是什么。
「你看,好看吗?」我嬉笑着问这位清风霁月的丞相大人。
陆少舟已然生了恻隐之心,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只听身旁侍从说了一句。
「姑娘,陆相问你手上是何物。」
「是流苏念珠啊。」
「你可是去求什么?」陆少舟终是问了。
「姻缘。」
「那可求来了?」陆少舟的声音清冷至极,却也有种微妙的温和。
我眉目间的狡黠消失不见。
反倒是流露出一股子勾人心魄的媚态。
「求不来,要不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