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听了这话，柳老爷的面容松动些“我原以为你是……”

“父亲，您教我的，信守承诺，决不食言，所以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娶别人，父亲。”

“罢了，随你吧”说罢丢了鞭子离开了，柳夫人这才站起身抱着柳傅“傅儿，你说你，何必呢？”

“母亲，她是我爱的姑娘，我不会辜负她”。

“好孩子”。

江宛黎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似曾相识的模样，勾起了许许多多的回忆。

江宛黎命人取来了伤药拿给了柳傅“兄长，节哀”。

柳傅接过药膏安慰江宛黎“妹妹莫要担心，兄长没事”。

晚上宛黎看望柳傅，问起来白天的事情“兄长，你当真肯为了哪位姑娘，此生不娶吗？”

柳傅回答“当真，从未有第二人令我如此欢喜”。

宛黎大概在想，原来谁的心里，都有遗憾，原来这世间万物，不是圆满的，原来这世上两心相悦，或许是人们赋予的梦想，人生有憾事，便是相爱之人，阴阳相隔，剩一人，守着记忆，终老。

等到柳傅身上的伤好了，还没多久，柳傅骑马出门办事，路上马儿突然发癫，害死了柳傅，柳宅传来了噩耗的消息，柳傅去世了，柳家二老一夜白头。

整个柳宅挂满了白色绸缎，黑色的棺木摆放在哪里，江宛黎穿着丧服，眼睛肿的像核桃，虽然她刚接触这个兄长，但是她只是一个灵识，准确来说，她还是柳之絮，她们是同一人，对柳傅是有感情在的，如今柳傅死了，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明明前几日还一起说笑呢，怎么会呢？”

柳夫人被丫鬟扶着跪在哪儿“傅儿，你是让为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我在玉里看着，身上发起光，眼前是五盏长明灯。

“元奚，天命不可违，顺其自然，方可留一命”。

我回答菩萨“弟子不知，愿菩萨指点迷津”。

“元奚，你是聪明人，我不需要指点你，你日后就知道了，切记我说的话，否，后悔也晚矣”。

我从光里醒来，居然回到了桃花林，我观铜镜，脸又白了，发根出隐隐看见白色，胸口的疼痛又增加了，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我抱着琴，来到桃花林外的竹林处，哪里有一方八角亭，上方有一铃铛，风一吹就作响，挂着的席子也摇摇晃晃。

我坐在八角亭里，手指拨弄琴弦，弹着我喜欢的长相思，琴声不断，我不知道柳宅此刻会发生什么，我现在找不了宛黎，我一直在回想菩萨说过的，何为天命？我偏偏不信命，好像从报恩开始，到后来控制不住自己，我就该知道，我这一生，注定坎坷，所以我一直等啊，等我的姑娘，等我不被封建思想排斥，可以日日见我的姑娘。

柳宅里，奏哀乐，小小的人儿跪在蒲团上，烧些纸钱，火光射在脸上，周围都是哭丧的丫鬟小厮，还有主人家。

“兄长，是哪位小姐来带你来了吗？”

“兄长，这下你可以如愿了，只是苦了父亲母亲，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下辈子，你定要平平安安的”。

“兄长，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你怎也食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