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在姑娘握着我手时，她腰间的龙凤玉发出光，把姑娘带到了闭月楼，我看着面前出现的人手足无措，欣喜带着一丝紧张。

“卿夢，你来了”，我说完，看见龙凤玉移到我手心，微弱的光，玉也更暖，像久别重逢。

姑娘朝我走过来，没有从前的守规矩，没有初见时的谨慎，反而用手抚摸着我的脸庞，柔声道“元奚，别来无恙”。

“你是？”

“元奚，我想你了，元奚”。

“元奚，你跟从前不一样了，以前你的眼神很温柔的，元奚啊，你看我美吗？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啊元奚”。

她絮絮叨叨的，她不是姑娘，她是江宛黎，是我的宛黎。我的泪流到她手上，她的手迅速变冷，我对着她哈着气，才有了些许气色，她笑着，看着我窘迫的样子，不禁逗乐。

“你是宛黎，对吗？你不是柳之絮，不是卿夢，对吗？你是我找了几十年的宛黎，心心念念的宛黎，对吗？”

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带着哭腔说着“元奚，我等你好久了，下面好冷，他们都欺负我，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鬼，你说龙凤玉会护着我，可是我还是很冷啊”。

我把她圈进怀里抱着她，“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过错，我承诺的没有做到，我说要陪着你，可在你成亲后就匆匆离去，害你自尽，本来你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是我强行闯进你的梦里，他很爱你，是我不好”。

“元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心爱之人，我怎舍得就此放手，我本就身子不好，怎能怨你呢，我是女子，在这，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无法做想做的事，我无法打破那些困住我的规矩，那些枷锁让我压的喘不过气，我只知道，两心相悦，本没错的”。

“宛黎，我又找到你了”。

“可那不是我”。

“为何？”

“你那么聪明，她不是我的元奚，我不是谁的转世，我只是我江宛黎，那些女子肯做一个牵线木偶，我不是，元奚，你记住，我只是江宛黎，我不要谁是谁的替身，哪怕是南宫慕云，亦或者柳之絮，那都不是我”。

是啊，我居然忘了，我的宛黎有自己的个性，不被任何人影响，她只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我把她带到亭子里，亭子里的坟墓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石桌，石桌上有琴，还宛黎爱喝的桃花酒，她半靠在我身上，手中把玩着酒杯。

手指挑拨琴弦，优美的旋律绕在我们二人身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是真的元奚，真的江宛黎，等待了几十年，又重现这场景。

“我等了几十年，我遇到了柳姑娘，她也身穿青衣，着你一样的桃花眼，爱喝桃花酒，宛黎，我知道她不是你，又害怕她是你，我不想重蹈覆辙，你嫁别人为妻，至此不相见”。

“她是我吗？我也不知道，我也等了几十年，柳之絮，她好像也是我，所以我也分不清了……”

原来，我还是我，可是宛黎已经不是宛黎，我明白她只是一个灵识，但是能再见一面，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