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堂
长三堂-瑶琴我怎么知道的呀……
长三堂-管事人死在你屋里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管事的还在问瑶琴情况，乔楚生两步走了上去
巡捕房警探出去，出去！
长三堂-瑶琴楚生哥……
乔楚生别怕，别担心啊，我这次带了一个高手过来
乔楚生话音刚落，卢阿斗就带着路垚来了
路垚在下路垚
路垚说一下案发当晚你看见了什么吧
长三堂-瑶琴陈公子上来的时候，我刚好在楼下送客人，谁知道我刚把客人送走，一转头就看见那个玻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一个人吊起来了似的，等我再跑上来的时候，陈公子就已经死了
乔楚生那事发前后有人进出过吗
瑶琴摇了摇头
长三堂-瑶琴怪就怪在这儿了吧，屋门、前窗，都没见有任何人进出的呀
后窗呢？
长三堂-瑶琴后窗……
前面是看不到后窗的，瑶琴也不确定后窗是否有人来过
长三堂-瑶琴今天下了一天的暴雨，后院都是泥地，要是真有人进出的话，横竖也得留下几个脚印吧
乔楚生那个陈公子什么来头啊？
长三堂-瑶琴他是刻瓷的大师
乔楚生碰瓷儿我听过，刻瓷是什么呀？
长三堂-瑶琴就是用刀在花瓶上刻出各种花样
长三堂-瑶琴陈公子可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他的作品很值钱呢
路垚有钱人啊
长三堂-瑶琴有没有钱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赚的多，花销也是大的嘞
长三堂-瑶琴哦，我想起来了，除了这儿，他还特别喜欢去赌场
路垚那会不会是因为他还不起赌债，所以被人追杀了呢
乔楚生欠债还钱又不还命，把他杀了，上哪儿要钱去？
路垚害，我没吃饭，脑子转不快
路垚看着瑶琴问
路垚姐，你那儿有吃的吗
-
早餐馆
路垚正夹着一个生煎，吃的不亦乐乎
乔楚生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乔楚生至于吗
路垚老板，再来碗鸭血粉丝汤
乔楚生你不怕撑死呀
路垚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路垚话说你跟那个瑶琴关系很好啊？
乔楚生我们俩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闹灾，一起逃难来的上海，后来我在码头扛包，她被卖到长三堂，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有事儿就相互照应一下，她算是我妹妹吧
路垚你要是真把她当妹妹，你为什么不帮她赎身啊，忍心看她卖身吗
乔楚生你是不是搞不清楚，青楼和妓院的区别啊
路垚有区别吗？
乔楚生……
乔楚生青楼女子允许卖艺但不卖身，但是妓女没艺可卖就只能卖身了
白幼宁妓女？
白幼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白幼宁你又去逛窑子了？
路垚听着这话嘴里的生煎顿时就嚼不下去了
乔楚生也是一慌，赶紧转头去看路垚，路垚又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嚼生煎了，乔楚生一看就知道这是生气了
虽然他把人拒绝了，但其实他还是很在乎路垚对他的看法
乔楚生怪怨的看了眼白幼宁
乔楚生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逛过窑子，怎么张嘴就来
白幼宁没逛就没逛呗，那么激动干什么，明显就是心虚
白幼宁你俩办什么案呢
路垚没说话
乔楚生也懒得理她
没人理她，她也不觉得尴尬，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扔
乔楚生验尸报告？
乔先生拿过报告看着
白幼宁昨晚那个案子，死者陈广之，死于窒息
白幼宁为了这个报告，我都快给验尸官跪下了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有案子
白幼宁本小姐的眼线，遍布上海滩
白幼宁再说了，他夜不归宿只有两种可能，花天酒地，有案子
白幼宁至于第一种……
白幼宁说着看了眼乔楚生，路垚可不会在乔楚生跟前去百乐门这些地方，但他知道俩人吵架了，也就没有说出来
白幼宁他太抠，不会去，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路垚拿过死者的照片看了看
路垚这个字也不知道是此前刻的还是死之后刻的，看着都疼
乔楚生窒息而死，确实是勒死的
路垚而且为什么要在头上刻个孽呢，什么意思啊，谁会把人勒死，然后往头上刻字，吓唬谁呢……
白幼宁合着你们在长三堂待了一晚上，一个消息都没问到是吗
路垚谁说的
路垚我们打听到了死者的身份
白幼宁刻瓷师
乔楚生可以啊
白幼宁只是比你们聪明，又比你们勤奋一些罢了
路垚聪明……
路垚是勤能补拙吧，再说了，打听点小道消息，本来就是记者的基本素养
白幼宁你们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垚不想
乔楚生不想
白幼宁……
白幼宁哎呀，你们想嘛
两人并没有理他，乔楚生自顾自的看着天花板，路垚继续吃着生煎
白幼宁昨天，是陈广志恩师的一周年忌日
路垚一听这话就知道白幼宁要干什么了
路垚你标题又有了啊……
白幼宁没理他，自顾自的说着
白幼宁陈广之，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父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父，但却因其师父临终前，公开为其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
白幼宁然而，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
白幼宁行业内的领军人物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业内人士干的
白幼宁错
白幼宁我认为从犯罪手段上来看，这个案子充满了怨气
白幼宁所以我认为……
路垚是他师父还魂来惩罚不肖徒弟
白幼宁哎~，没错
白幼宁你想啊，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
路垚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神鬼以外的东西啊……
白幼宁正在幻想稿子大卖，根本就没有听到路垚的话
白幼宁这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份……
乔楚生也是对她起标题的能力表示佩服
乔楚生那如果你在大公报的话，标题应该怎么写
白幼宁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
路垚申报呢？
白幼宁长三堂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路垚……
乔楚生……
白幼宁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乔楚生果然还是新月日报适合你，在那待着吧你就
路垚也紧跟着开口
路垚新月日报与你，实为良配也
路遥说着又开始翻看死者照片
路垚这个孽字刻的很工整，而且不是一刀划成的，是点状成线，一般的刀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那种专用的钻头刻刀可以
白幼宁你还懂刻瓷啊？
路垚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值钱而且没什么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果然这家伙还是爱钱啊
乔楚生上海的刻瓷师父一共就那么十几个，我现在就去查，他们昨晚干了什么
路垚还有
乔楚生还有什么啊？
路垚这个生煎味道不错，再给我打包四两
乔楚生？
乔楚生不是你少吃点儿，胃疼怎么办
路垚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乔楚生我……
乔楚生那你也少吃点儿，都吃了一夜了
乔楚生我先去查线索，你待会回去睡一会儿，有事我让萨利姆去叫你
乔楚生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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