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初次请安

次日一早，我特意早了些去长春宫请安。长春宫极为漂亮，院子里都是些花花草草，虽然如今已经入冬，但长春宫却一点也不冷清。长春长春，正是春恩常在啊。

素练见了我忙过来请安：“谨贵人吉祥。贵人今日好早，皇上这会刚走，皇后娘娘正在梳妆，贵人在偏殿稍候片刻。”

我便在偏殿坐在，皇后宫中的香不甚浓烈却很好闻，让人感觉走进这宫室就有种心静的感觉，但也感觉到有种威严和肃穆感。莲心给我上了茶，我刚喝了一小口便见素练来通传：“皇后娘娘梳妆完毕了，贵人进去吧。”

进了长春宫正殿，我就觉得琅嬅和潜邸时的气质不一样了。她在倚在塌上，一件绣着凤凰的素色对襟马甲，里面穿着淡黄色团蝶旗装。钿子头是镂空雕花的款式，镶满了蓝色点翠，上方两朵牡丹并蒂而放，略施粉黛，因着还在丧期，宫中嫔妃都不能打扮过于华丽。

我在她座下行礼问安，琅嬅的一举一动端庄大方，有着中宫皇后的高贵，像极了一个正妻。

惢心扶我坐下，我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嫔妾听说皇后娘娘把海常在安排去了咸福宫，让跟着贵妃娘娘住。”

琅嬅听我问起海兰的事，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放下茶盏，笑道：“海常在在潜邸时就不甚得宠，本宫想着，咸福宫离养心殿进，皇上常去看贵妃也许顺带着也去看看海兰。”

我早料到她是这样的话术，皇后和贵妃存心刁难，这件事本就没有回旋之地。我还是不卑不亢道：“嫔妾斗胆求皇后娘娘让海常在到延禧宫居住，嫔妾虽然不是一宫主位，但想着，在潜邸时海兰便生性胆小，也一直和嫔妾住在一起，嫔妾是怕到了新的宫里，海兰会不习惯。”

皇后脸上的笑容无可挑剔，语气却重了几分：“那懿妹妹的意思是，海常在到了咸福宫，贵妃和本宫会亏待她？再说，延禧宫虽宽敞但也偏远了些，海兰不得宠，又住到偏僻的宫里，一年也不知道能见到皇上几回了。”

“嫔妾绝无此意，皇后娘娘对嫔妾们多有照拂，这般安排必是为嫔妾们考虑的，想必海常在感恩还来不及呢，倒是嫔妾自私了，自作主张反倒没理解娘娘的好意。”我语气从容，心里却深深感受到在宫里学会说话实在是太难了。

还没等琅嬅开口，却见玉妍款款走来，玉妍长得极为娇媚，有一种异域风情的美，她身上的香也带着妩媚婉转，给琅嬅盈盈行了个礼，对我调笑道：“几日不见，懿妹妹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了许多，以前在潜邸怎么闷声闷气的。”

惢心扶我起来向玉妍行了个平礼，玉妍浅浅回过，又对琅嬅说：“皇后娘娘，你瞧懿妹妹这张嘴，是不是越发厉害了，嫔妾在宫外便听到了。”

“论说嘴谁能比得过嘉贵人，如今大家在宫中免不了寂寞，多一些能说会道的人也是好的。”

玉妍喝了一口茶，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嫔妾能说会道，便常来长春宫陪皇后娘娘解闷。”

求海兰住在延禧宫的事是不了了之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海兰也是可怜了，过几天便要被高睎月诬陷偷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