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这幅模样,眼里的快意渐渐消散,演变成愤恨和恐惧,他这幅样子,好像在间接告诉她,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吵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他对她有着绝对的掌控。
蒋琬我什么都不吃,我再也不要吃你坐的饭菜了!
她推开他,大喊。
马嘉祺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皮,上扬的嘴角渐渐绷紧。
他没有说话,蹲下身收拾一地的狼藉,可过程中手指却被碗碟碎片割伤,口子不浅,鲜红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浅色的地板上,很是刺眼。
他怔住,失神的看着地上的血,想,他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蒋琬将他的动静尽收眼底,见他呆呆的盯着血迹看,心中生出不忍,但到底没有管。
他为什么要管他?他都不管她。
她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向卧室走去,可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他抓了住,是受伤的那只手,粘稠带着腥气的血液沾满她的手腕,还不断的流淌下来,她神色骤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努力挣扎,
蒋琬马嘉祺你疯了么?快放开我!
然而他却像是不知道痛似的,紧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回座位,
马嘉祺在这等我,我收拾完有话跟你说。
蒋琬害怕他再发疯,咬了咬牙不得不从。
他将垃圾装好,地擦干净,走到她对面,弯腰将她抱进怀里,瞬间,鲜血在她白色衬衫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花。
蒋琬只觉得浑身不适,挣扎,
蒋琬你放开我,你个疯子,血全染我衣服上了!
马嘉祺别不吃我做的饭好不好?
马嘉祺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声线可怜,带着几分哀求。
她心口颤了下,随即酸涩的滋味蔓延开来,她红了眼眶,泪水从眼眶溢出。
她还是一样的,见不得他服软低头,虽然知道他可能在演戏,但她仍然难过的不能自已。
蒋琬你放开我,我身上都是你的血,我要洗澡。
蒋琬没有正面回答他,双手推他。
马嘉祺不放,你不回答我就不放!
他倔强的很,偏执的吓人。
蒋琬好,我回答你,我是很喜欢吃你做饭,可并不是只喜欢,只要做的好的我都爱吃,所以,你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马嘉祺,你别想用这种没什么成本的小事来绑住我。
她的话语又冷又锐利,像无数把刀子,一刀又一刀的扎着他的心。
马嘉祺心口剧烈的哆嗦了下,脸色苍白下来,他抬头,漆黑的瞳仁冷冷的盯着她,
马嘉祺小事?
他长这么大没为谁做过饭,她竟然说是小事,呵,他掏心掏肺的好,她却如此不屑。
蒋琬难道不是么?
蒋琬眉心蹙起,脸上现出疲惫来,她不想在跟他吵了,只想洗去这一身的血腥味尽早睡觉,叹了口气道,蒋琬我困了,想睡觉,你放开我。
马嘉祺眸色幽深的望着她,痴迷的眸色覆着一层冰冷,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伤口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迹,
马嘉祺我也困了,一起吧。
蒋琬心中惊慌,只觉得他是真疯了,
蒋琬马嘉祺,你放开我,放开我!
马嘉祺别想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发了狠,说完,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
翌日。
蒋琬神色疲惫的进了公司,李欣看到她这幅样子,问,
李欣怎么了这么累?昨晚加班加的太晚了?
她垂下眼皮,摇了摇头,昨晚的记忆她不想再回忆。
李欣扫了他一眼,问,
李欣琬琬,你和你老公还好么?
蒋琬惊讶她的敏感,嘴角勾起苦涩笑容,
蒋琬不好。
李欣唉,婚姻就这么回事吧,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糊里糊涂的才能走下去,要是什么都要搞清楚,争个对错,那离婚率得百分之一百。
蒋琬眼里悲伤涌动,没有说话。
没办法,她糊涂不了,也倔强的很,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多久都一样,大概她这种人不适合结婚,只适合干事业。
两人经过楼梯口时,李欣突然停了下来,她神色不解,刚要说话,她食指便摁在她唇上,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她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很快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楼梯口隔着门传来韩月和陈清韵的谈话声。
一个很悲伤的哭着,一个义愤填膺的骂着。
韩月他也太过分了,订婚宴竟然抛下你一个人跑了,什么事能比订婚还重要?就离谱,他到底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
韩月气的不行。
陈清韵抽咽摇头,
陈清韵我也不懂。
韩月那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么?
陈清韵不知道,他做事从来不跟我说,我对他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说到这,她更伤心了,哭的更厉害了。
韩月见此,心中生出快意来,她之前因为她嫁得这么好心里一直不舒服,现在听这些自然是很开心的,她压下幸灾乐祸,佯装努力思考状,
韩月清韵,你说,他会不会在外面有人了?
陈清韵哭声止住,猛的抬脸看向她,眼神冰冷。
她怕她发火,忙又道,
韩月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也可能是我猜错了,马总那种生人勿进的人不太像会出轨的样子,你不用太担心。
她以为她会顺着话茬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却听她道,
陈清韵不,你没说错,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