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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相府突变》

渡红尘—长相思

看前需知:本作品完全架空 请勿按真实历史考究 如有问题欢迎指出和交流 但请不要上纲上线哦!文笔小白 不喜勿入~ 

  

正文:

  碧霞宫

  柳如霜没好气地坐在殿内,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被紧紧地攥成一团,她屏退所有下人,只留翠喜一人在身旁。昨夜下过了雨,今日的天儿有些冻人,可柳如霜却仍满头大汗,时不时就用手帕沾一沾淌下的汗珠,翠喜则在一旁缓缓扇着扇子,谁也没有开口。

  “今日是本宫鲁莽了,早该料到她不会再坐视不管。本宫给她送去的回礼就是想试探这人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本宫百般容忍,只是没有想到她转变得如此之快。”柳如霜闭目养神,伸手从一旁的果盘中揪下一颗晶莹的葡萄送进口中。

  翠喜放下扇子,走到柳如霜身后替她按摩着肩颈,回答:“或许,皇后一直便不是什么善茬,只是身居后位自视清高而已。”

  翠喜停顿,观察着柳如霜的态度,见她没有反应,便继续说:“皇后与世无争到是不假,毕竟只要她一直是皇后,日后不论是谁登基她都是太后。”

  柳如霜的目光从放在葡萄旁的荔枝上扫过,翠喜拿起一个荔枝剥了起来,嘴上的活动也没停下:“但是依奴婢看,皇后或许并不似众人眼中那般单纯,许多事情未触及到她的地位,就睁只眼闭只眼,当年林氏下毒之事,白大人一直在暗中彻查。如若不然,皇后也无法安居后位这么多年。”

  “彻查又能如何?林氏早已被灭口,况且从始至终的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若非要说有人从中顺水推舟,也是空口无凭,拿不出证据。”柳如霜嘴角露出一抹笑。

  “娘娘英明,不过……奴婢有一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翠喜小心翼翼将荔枝送入柳如霜口中。

  柳如霜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讲。”

  翠喜转了转眼珠,凑到柳如霜耳边轻声说:“娘娘,奴婢总觉得,皇后似乎知道许多事,咱们要不要提醒将军多加对白千奕设防?”

  翠喜说完之后,柳如霜突然慌了慌神,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知道了又能如何?这深宫之中,有些事,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就算她是皇后也不例外。本宫自有办法。”

  “白千奕与父亲相互制衡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柳如霜说着,用手指点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许”字,与翠喜相视一笑。

  二人正说着,苏嬷嬷领着萧辰安走了进来:“娘娘万福,殿下听闻您身体欠安,很是担心,奴婢带殿下来看看您。”苏嬷嬷跪下请安,一旁的萧辰安也跪下磕了一个头才起身。

  望向那张小脸,平静的表情下却透着几分委屈和几分欢喜,两只攥得紧紧的小手又红又肿。

  “母妃。”萧辰安开口,稚嫩的声音与他成熟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

  “何事?”柳如霜敛了笑容,严肃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儿子,看到了他红肿的双手,她冷冰冰地问:“手是如何弄成这般的?”

  萧辰安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或许是这句冷冰冰的话,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母亲的关心,温暖又陌生。他终于露出了笑,即便两只手火辣辣得疼,他仍觉得开心。

  “多谢母妃关心,儿臣是因今日没能答出太傅的问题,被太傅责罚……”说着说着,萧辰安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低下了头。

  柳如霜却是反常的没有责怪萧辰安,或许是因为在她心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于是她开口准备将萧辰安打发走:“苏嬷嬷,带下去给太子涂点金创膏,今日的练字不能松懈。”

  萧辰安眼波微动,苏嬷嬷笑着说:“娘娘,殿下今日似是心情不错。”随即与萧辰安四目相对,冲他眨眨眼。

  萧辰安想起,方才苏嬷嬷对自己说:“殿下,娘娘平日里不爱笑,您多跟娘娘讲讲您遇到的开心事,或许娘娘能多关心关心您。”

  萧辰安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了转,终是走上前去,认真地看着柳如霜说:“今日幸好有六弟为儿臣解围,太傅才免了责罚,六弟的身子也比从前好了许多,他才华不浅,日后定能辅佐儿臣!”

  话音刚落,柳如霜抬手掀翻了陈列在一旁的大大小小的盘子,在场的众人立刻跪下请她息怒。萧辰安也是怔怔地望着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最后低下头道:“母妃息怒。”

  柳如霜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暴起,颤抖着怒吼:“别再跟本宫提起他!你也不准再跟他来往!还有那个许晓蝶,本宫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名字,不论是从你口中,还是从你身边的下人口中!”

  萧辰安早已习惯了她的怒吼,只得轻声说:“儿臣知错了,母妃息怒!”

  柳如霜用手扶着额头,似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她抬手挥了挥,已经无力再怒吼:“退下退下!”

  苏嬷嬷领着萧辰安回东宫,半路上,萧辰安蔫蔫地说:“嬷嬷,母妃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苏嬷嬷心疼地抚摸着萧辰安的后背,轻声回答:“不会的,您可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孩子,娘娘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萧辰安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不再出声。

  

  

  春去秋来,草木衰败。天降暴雨,二月不止,数地爆发洪灾,损失惨重,百姓居无定所。江南知州遇刺。边疆外族屡屡挑衅。可谓多事之秋。

  朝廷

  “啪!”萧瑾穆将奉上的奏折狠狠甩在地上,众大臣纷纷跪下:“陛下息怒!”

  萧瑾穆低声呵斥道:“偌大的朝堂,竟无一人能想出对策,呈上的奏折不是推卸责任就是暗中拉帮结派,你们是觉着朕活得太久了?”

  此话一出,各大臣都颤了三颤,异口同声道:“臣等不敢!”

  见萧瑾穆平静下来,柳余宸率先开口:“陛下,依臣所见,这治洪一事交给丞相似是不妥,江南一带大雨仍未停,修筑河坝一事死伤惨重,知州又莫名遇刺,尚未查明。臣恳请陛下另寻他人,此事不可耽搁,臣愿亲自带人去援助!”

  许永廷随即开口辩驳:“陛下,治洪一事,目前已将难民安顿了下来,并向伤员及老弱病残发放药品。河口泄洪不断,修筑堤坝一事臣已加派人手,全方位修筑。至于遇刺一事,微臣也已经同陈大人联手调查,只是柳将军屡次不愿配合,还望陛下……”

  “丞相何出此言?”柳余宸打断许永廷:“陛下有所不知,丞相怀疑此事是微臣所为,只因微臣曾在摊派资粮上与章知州不和,便怀疑微臣。数次拷问微臣的手下,陛下可莫要听丞相一面之词!”

  萧瑾穆抬手按了按印堂穴,并未作出回应。

  户部尚书陈元开口:“陛下,臣近日调查,查出一商人名为袁仲雄,或与此事有关。”

  “把人带上来。”萧瑾穆终于开口。

  四分之一炷香后

  袁仲雄跪在殿内,紧紧抿着嘴唇,萧瑾穆发话:“章知州遇刺一事,可是与你有关?”语气不怒自威,吓得袁仲雄连连发抖。

  柳余宸冷冷地说:“还是老实交代为好,章知州无性命危险,你若是自己承认便可保住你全家的性命,若是等到朝中查个水落石出,那可就……”

  袁仲雄似是想起了什么,朝着萧瑾穆连连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此事是我所为,但我是有苦衷的,还请陛下饶恕我一家老小!”

  萧瑾穆疑惑:“你一个商人,为何刺杀知州?”

  袁仲雄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与他曾是同窗,后来他做了官一路扶摇直上,我却只能开店糊口。近年来,他不断收紧政策,生意人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去审问,害得我东躲西藏。此次洪灾,我的妻儿不幸丧命,只留下了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和一个老母亲,而他却在金銮殿中花天酒地!”

  袁仲雄止不住抽噎着:“我便用钱贿赂了江湖上的几个无名小卒,在他下访民间分发资粮的时候,趁乱刺杀了他,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恳请陛下放过我的家人!”

  此话一出,朝中顷刻间议论纷纷

  柳余宸见此,立马趁热打铁:“陛下,如今真相大白,丞相此等行为当如何处置?”

  白千奕辩驳道:“此事太过于蹊跷,丞相一向行事谨慎,若无确凿的证据不会轻易抓人,何况袁仲雄一人如何有能力刺杀知州?背后定还有始作俑者,望陛下明查。”

  “许丞相,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柳将军有关?”萧瑾穆开口。

  “臣……尚且没有证据。”许永廷无奈,只得如此回答,他看向陈元,那人看到他的目光,忙收敛了得意的笑容,回避着他锋利的眼神。许永廷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头对萧瑾穆说:“陛下,此事是微臣处理不周,请陛下降罪!”

  “陛下!”白千奕还想说些什么。

萧瑾穆不悦开口:“够了,此事就到这里!袁仲雄判处监禁十五年,章丘楠撤去知州一职,各项事宜暂交于陈尚书负责,吏部尽快安排新官上任。”

  “咳咳咳……”萧瑾穆咳嗽几声,似是因劳神最近的事染了风寒。

  正了正色后,萧瑾穆继续道:“赈灾一事由柳余宸与柳宴青负责。许丞相半年之内不得参与朝堂之事,相关事宜暂交于柳宴青。柳氏父子二人要齐心协力,与百姓共渡难关。”

  “臣遵旨!”几人回答。

  “众爱卿辛苦了,退朝吧!”萧瑾穆疲惫地说。

  乾清宫外

  陈元冷笑着从许永廷身边走过,撂下一句:“丞相,还是太过于年轻啊!安心思过吧!哈哈哈……”随后径直走向了柳余宸。

  柳余宸拂了拂衣襟,缓缓对陈元开口:“这次多谢陈大人愿意与我结盟,若不是您假意与许永廷联手调查,假借调查资金一事掩护我手下的行踪,我还办不成这件事。”

  陈元笑笑:“将军言重了,还是您善于用人,暗中调查出袁仲雄身患绝症,妻儿丧命,料到他能在绝境中豁得出去,并派人安顿好了他母亲,又利用了他对章丘楠的恨威逼利诱,才能让他甘愿去做这个替罪羊,到头来您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在下佩服!”

  柳余宸回他一笑:“咱们就别过于客套了,我若是有朝一日能成功,定是不会忘记陈大人的!”

  柳余宸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毕竟,您也有许多事,需要在下帮衬着,您说是不是啊?”

  陈元微微怔了怔,随即回答:“哈哈哈,将军说的是啊。”

  

  

  风起,吹落了树上为数已不多的树叶,在没有叶片作为屏障的树枝中肆意叫嚣着,掠夺着秋末即将凋零的生机。

  天空中乌云密布,响彻云霄的雷声震耳欲聋,上天似乎是想用倾盆的大雨洗净世间的冤屈……

  相府

  许永廷冒着大雨回了相府,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便被刘暮雪的婢女秋香冲撞得头昏脑涨。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快不行了!”

  闻言,许永廷眼前一黑,险些栽下去。他强撑着理智,一步一步朝着刘暮雪的寝殿走去。双脚如磐石一般重,许永廷的触感在此刻被放大,每一滴雨水都如同打碎的琉璃刺进他的骨血,呼啸的风催着他快些走,再快些走……似是再慢一点,这风便会将刘暮雪残存的魂魄卷走一般。

  快些走……再快些走……

  许永廷几乎是冲进了刘暮雪的寝殿,只见床上的人面如死灰,气息微弱。大夫站在一旁,向许永廷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许晓蝶趴在床前,小小的肩膀不断抽动着,泪眼婆娑地望着许永廷,她没有大哭,只是把脸埋在刘暮雪胸前,想要将母亲的气息牢牢记住。

  许永廷走向床前,湿透的衣服滴滴答答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印记。

  他抱起许晓蝶,床上的人儿拼尽全力睁开了眼睛,刘暮雪花了数秒,才将眼前的两人看清,她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替许永廷拭去了顺着脸颊滑落的水珠……又或者,不是水珠。

  许永廷紧紧握着刘暮雪的手,他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他深知已经无力回天,但他多希望,能被上天眷顾。

  刘暮雪毫无血色的双唇挤出一个微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大口喘着粗气,从喉咙中挤出声嘶力竭的呕哑。

  “快去拿纸笔来!”许永廷急切地对一旁抽噎的秋香喊道。

  秋香将笔塞进刘暮雪手中,刘暮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僵硬的手颤抖着在许永廷递来的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一个“蝶”字。

  “啪嗒——”,刘暮雪的手垂了下来,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在天空中劈开一道裂缝。

  “夫人!”

  “母亲!”

她走了,这样短暂的一生,这般不公的尘世,她可曾后悔来过吗?

执笔落字,诉心中牵挂,她究竟有多少遗憾与担忧未说出口?

病榻缠身,她又怕过多少回呢?

唯有秋末的雨知晓。

  屋内哭声一片,泪珠与窗外的雨滴同频落下……但不论他们哭得如何撕心裂肺,那朵凋落的梅花也再无法盛开了……

  

作者的话:本章较长,也留有许多伏笔,看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酝酿,前期剧情需要铺垫,发展较慢。小可爱们放心看,挖的坑以后都会填上的哦~

解锁成就:双双悲惨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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