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临朝
二百一十三年秋
先帝驾崩,太子,辰王战死沙场,只余幼子顾九渊。三年孝期过后,举行登基大典
皇帝虽只有十四岁,但帝王家的手段,或是识人用人的眼光都不会因年龄而缺乏
他开始处理政事时,虽有些纰漏,但时间长了之后,这些纰漏便不再有。初时,他刚继位,便有些怀着不轨之心的人想趁着他这个皇帝年幼,独揽大权,架空他的权力
但他们忘了,能活在帝王之家的岂有病猫?怪只怪他们太明目张胆,狐狸尾巴露早了
“当朝丞相李恒,已然年迈,朕念其劳苦功高,丞相一职搁置,特许其回家养老”
小皇帝坐在帝位上,俯视着殿下的众臣,眼神不见稚气,周身散发着帝王之威
前不久丞相李恒就有谋反之嫌,而且此人乃前朝重臣,权势很大,就算其他人察觉到,没有实证如何能定他的罪
见殿下众人神情变化,顾九渊再次开口,语气透着冰冷“众卿对朕的决定可是有什么异议?”
众臣赶忙跪下道“陛下英明,臣等附议”
顾九渊“既然没有,那就退朝吧”
说罢小皇帝离开大殿
不久后,李恒病逝于府中的消息传开,紧接着一些关于李恒私养亲兵,私制兵器意图谋反的证据公之于众,连夜他家便被抄了,还揪出了其余朝中大臣
一时间,朝堂上局势大变,顾九渊趁此时把一些人才提拔上来补充那些人的位置,任陆寒舟为丞相
朝中之人大换血,顾九渊收拢了手中的权力,也震慑了他们,让他们让识到自己并不是可任人拿捏的
但就在顾九渊十六岁时,他分化了。这个世上人分三种类别,坤泽、乾元、中庸
乾元,有着比较强的能力,具有信香,可以使坤泽有孕。坤泽,具有信香,有很强的生殖能力,对乾元有较强的依赖性。中庸,不具信香,对前两者的信香不敏感
分化成坤泽换作在平常人家没有什么,可他是一国之君
顾九渊对此有些失落,但也无法,他备了许多抑制丸,掩盖身上的信香
但这件事,满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
这月中秋宫宴,宴席正进行到一半,但顾九渊却突感精神涣散、焦躁不安、浑身无力,意识不对的他,以身体乏了的借口提前离席。
陆寒舟看他面色不对,也先行离席;追了上去,就见他摒退宫人,独自前往寢殿
“陛下”
陆寒舟上前扶着他,可一近身就发现不对,顾九渊身上散发出浓烈的信香。
竟是坤泽吗?见来人是陆寒舟,顾九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很快他越发浑身无力,还得靠陆寒舟扶着才勉强站稳
等到扶着顾九渊进入寝殿,陆寒舟心觉要糟,他此刻被顾九渊的信香影响,自身的信香有些控制不住
陆寒舟比顾九渊大三岁,三年前他便分化成乾元了
他本想快些离开,但看向榻上的人,此时顾九渊正在潮期,若没有信息素安抚,必定是痛苦的
他走近顾九渊,温声说道“陛下,臣无礼了”
顾九渊看清眼前人,声音有些含糊道“寒舟哥哥”听着他的声音,陆寒舟心弦像被人拨动了一下,身侧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他散发出一些信香,抱住身前人,顾九渊的潮期慢慢被安抚下来,在陆寒舟的怀抱中睡去
过了一会儿,陆寒舟为人盖好被子,随后坐在床沿看着人许久。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早晨,顾九渊醒后,已经有些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最终,纸仍是包不住火。在中秋夜宴过后不久,就有人上折子了,都是让皇帝早日立后,为皇室开枝散叶
少年天子看着桌上的折子,冷笑一声。在第二日早朝就把折子扔在那些大臣身上
众臣跪了一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众卿近日果真是为朕着想啊,御书房的折子许多,十本中有六本是为了立后为皇家开枝散叶之事”
“朕还没死呢?!怎么?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若是谁想步前人的后尘,朕也不妨再让他好好“回家养老”,此后谁还上这样的折子,以后也不用在踏入朝堂了”
众臣“臣等附议”
退朝后,陆寒舟进入御书房向顾九渊上书沧州水患之事
顾九渊听后皱了眉“沧州此前就向上呈报过,赈款也已然拨下,如今水患还未解决,看来是进了谁的私囊,哼”
陆寒舟附议,随后道“所以臣请命带赈款前往沧州解决水患,并查明赈款贪污一事”
顾九渊批折子的手一顿,随即抬眸看向他,片刻后又垂下来道“爱卿既有心,朕准了,此去一路小心。”
陆寒舟“谢陛下”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陆寒舟停下脚步,回头疑惑道“陛下?”
“让莫七陪你去一趟吧,莫七乃是朕的心腹,武艺高强;他随你一起。我也安心些”
陆寒舟微征,随即笑道:“谢陛下,臣不在期间,陛下要保重身体”
顾九渊“知道了”
陆寒舟“臣告退”说完他走出了御书房,顾九渊抬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不见才继续批着奏折
不日,陆寒舟便前往沧州,行了三日后到达。但也是天色不早,便先在驿站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见一见沧州的水利使和知州
这次行程只对外说是有官员来沧州赈灾,但并未说明是谁。所以也不知是丞相大人亲临
陆寒舟一打开房门,便觉得不对,房中有人。他走进去看,便看见床榻已有一个美人等候他了
陆寒舟心下了然,这是贿赂。他眼神一冷,唤人进来,把这位女子带出去,并让人换了一间房间
第二日一早,陆寒舟与莫七刚用完早膳。就听有人拜见
莫七乃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是顾九渊暗中培养的暗卫
两人移步前院
便见院中已站了几人,领头的人便是沧州如今的知府——张钦
张钦见二人出来,脸上便挂上了笑脸走了过去。“辛苦大人了,为水患之事奔波操劳”
陆寒舟没工夫同这些人客套寒暄,直接问道“水利使在何处?”
张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堵在口中,心想这京城来的的大人果真不好糊弄,只好道“水利使此时正在洛河修建堤坝”
陆寒舟“那便走吧”
见他就要走,张钦忙道“大人稍等,下官备了些薄礼,大人一路辛苦”说罢他一招手,身后两人捧场礼品上前
陆寒舟看着礼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张大人,本官是奉命解决水患一事,你的那些心思伎俩最好放一放,你若不想做这个官职,自有人想”
张钦连忙弯着腰“大人息怒,下官绝无异心”
“来人,把那女子带上来,送还给张大人,此等艳福还是张大人自己享用吧”
说完他带着莫七离开驿站前往洛河
他一走,张钦的脸仍是煞白的
陆寒舟带着人到了洛河。
莫七开口道“这儿的水利使名叫赵匡,听说与方才的张钦很是不对付”
陆寒舟“消息倒是灵通,不错”
陆寒舟走到赵匡身前,后者打量他片刻开口道“你是京城派来治水患的大人?”
“是”
赵匡应了一声,随即道“我还以为这儿的水患没人会在乎了呢?倒是我浅薄了”
他说完不再看陆寒舟一眼,专心手上的图纸,陆寒舟也不恼,上前也看向那图纸,微皱眉指了图上一处道“这里,还有更好的改法”
“是有,可手头上的材料就这么多,知府那厮又护着钱袋子不松口,我有什么法子”
陆寒舟“你尽管修到最好,赈款任你调动,有本官在没人敢私吞”
赵匡半信半疑,后来在陆寒舟把赈款交给自己时还有些愣住
陆寒舟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赈济那些难民,一边还暗中调查赈款贪污一事,沧州知府是绝对干净不了的
赈款拨下,被层层盘剥,实际到他们手上的又怎能解决灾患。这段时间,沧州知府也知道陆寒舟是不好拉拢的主,开始在城中设施粥斋和救济难民
两月过去
堤坝成功建好,水患事宜成功解决,当然关于贪污的案子也有了结果,只等回京呈报圣上便可了解
但有人怎可能会让他好好回去
回去途中,便遭了埋伏,二十多个人,武功都不低。但陆寒舟也知这一趟没那么太平,带的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更何况还有莫七在
双方便开始一场厮杀,莫七被拖住,又有人从暗中出来,袭向陆寒舟
但只一盏茶的时间,寒光一闪,那人便被抹了脖子
陆寒舟“留两个活的”
说罢他把手中的软剑收回袖中
两个黑衣人被押下去,莫七走到陆寒舟身旁,眼神带着审视看着他
陆寒舟察觉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莫七“你武功高于我”方才袭击他的人武功不低,与自己足以打成平手,莫七自小练武,后被皇帝暗中培养,虽不能说无人能敌,但能赢过他的屈指可数
陆寒舟很厉害,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陆寒舟“放心,我不会有异心,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但我永远不会”
莫七点点头,又反驳他道“我也不会”
陆寒舟微微一笑“继续赶路吧”
回到京城,莫七就直奔去了皇宫复命,而陆寒舟则是回府换了身衣服再进宫
御书房门口站着皇帝的贴身公公平喜,但陆寒舟想请他通传一声,却见他面露犹豫之色
平喜“禀大人,陛下…陛下此时,恐怕不好打扰…”
陆寒舟“为何?可是陛下身体不适?”
平喜“今日在早朝时,陛下发了脾气,有大臣上奏,是关于大人您的…说大人与陛下走的太近,恐有惑君之嫌…”
“此时陛下还在气头上,不见任何人…”
陆寒舟“无妨,在殿外也是一样的”
平喜还有些愣就见陆寒舟跪在地,提高了音量,足以让御书房内的人听见
“臣,陆寒舟,有事奏禀陛下。”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内的人道“朕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回去吧”
陆寒舟听后也没起身“陛下不想见,臣在殿外说也是一样的。沧州水患已然结决,陛下大可安心”
“关于先前的赈款贪污,沧州知府张钦,身为知府,不顾百姓之艰,私藏钱财。但这只是一部分,臣认为……”
顾九渊“进来吧”
平喜听到此,忙上前道“陆大人,快些起来吧”
陆寒舟“谢陛下”说罢他站起身,对平喜道“有劳”
他走进御书房内,就见桌案前的人锦皱着眉头,见他来眉头皱的更深,抬眸看向他
“陆爱卿真是越来大胆了,是朕平日对你太纵容了吗?”
陆寒舟弯下腰拱手道“臣不敢”
顾九渊搁了笔道“不敢?朕看你方才敢的很”
见陆寒舟不语,他微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继续你刚才说的吧”
陆寒舟“是,臣认为张钦敢如此作为,必是有人相护。如今尚不知是何人,但张钦之罪却证据确凿”
顾九渊“赈款被层层盘剥…审,朕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如此胆大包天”
顾九渊“陆爱卿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寒舟“臣在沧州回来时带了些陛下爱吃的云蓉糕”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盒糕点递给顾九渊
顾九渊接过后有些愣住,紧锁的眉头在此此刻舒展,看着手上的糕点低声道“云蓉糕是朕儿时最喜之物,没想到你还记得…”
陆寒舟“自不敢忘”
顾九渊看向他微展笑颜道“他们说你会惑君,可我不在乎…”自己的心早已不知因眼前的人乱了多少次了
陆寒舟“陛下……”
顾九渊思绪收拢,笑容尽数敛去,道“退下吧,朕乏了”
陆寒舟微微俯身道“是,臣告退”
直至陆寒舟离开,顾九渊才收回目光
他自己是不在乎被那些史官如何写,可他不舍得让陆寒舟这个人被冠上惑君之罪…
沧州知府因玩忽职守,贪污之罪等被罢黜官职,关进大牢。经过审问他与另外两名黑衣人后,工部侍郎郑澈便被他们抖喽出来,最后也被罢了官职
至于沧州的新任知府和新任工部侍郎都不关陆寒舟的事,但他最近在烦心另一件事
顾九渊好像与他疏远了,虽说此前也并不很亲近,除了儿时两人在一起玩闹上课之外,在顾九渊继任帝位后,两人也是一直保持君臣之间的距离
可最近,每当在御书房禀报事务,越发的话少起来,每次他还些说些其他的,就被以“朕乏了”等给堵了回去。
而且好像只有他是如此
那日在御书房,当顾九渊说出那句“可我不在乎…”时,陆寒舟很想当场就上前抱住他……可无数的念想都被压在心底
陆寒舟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做一个恪己守礼的臣子,但最终还是没有
这日是顾九渊生辰,故不上早朝也可,按以往,顾九渊会找他一同过这个生辰,或是一同小酌,或是出宫游玩…
可当他带着生辰礼进宫后,却被告知顾九渊现在不便见他
陆寒舟心中虽失落,但还是没说什么,把生辰礼给平喜让他代为转交后就离宫了
回到府上,在房中静坐了大半日,傍晚莫七突然从窗子翻进来,坐在他对面
莫七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
“今日不用上朝,你就整日待在房中看书吗?”
陆寒舟抬眸,问道“闲下来也是无聊,倒是你怎么跑来这儿了?陛下那边呢?”
莫七:“有大臣送了两个美人给陛下,现下怕是在看美人叭”
陆寒舟“美人?送便送了,看不看还另说”
莫七“可我亲眼看见陛下让人把那两名女子装扮好送往他寝殿啊”
陆寒舟突然站起身往外走,莫七喊道“你干嘛去?不看书了?”
“进宫”
此时皇帝寝殿内,歌舞升平,一个抚曲,一个跳舞
顾九渊散着青丝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一杯酒
只见那跳舞着的女子越舞越近,很快便到了顾九渊身旁,看向身前的女子道“你的眼睛很像他…”说完就要把手中的酒喂给她
这时寝殿的门被人推开,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甚。平喜在后面紧跟来忙道“陆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不合规矩,还是赶紧退下吧”
陆寒舟“明日陛下还需早朝,你们二位是想让陛下明日不理朝政吗?”
他此刻的语气冷到了极致,那两名女子连忙跪下道“陛下饶命,我们并无此心啊”
顾九渊看了看陆寒舟,随即又垂下眸道“平喜,把人带下去,这些都撤了吧”
平喜“诺”应完就带着人把东西撤下来,把那两名女子带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顾九渊“陆大人这又是做什么?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陆寒舟未答他,慢慢走近,停在他身前蹲下身才开口道“陛下为什么不见臣…为什么近日都这般疏远”
顾九渊见他靠如此近,身子不由的往后撤了撤,可身前人察觉后抓住他的手抬起双眸,他有些征住,平日里恪己守礼的陆寒舟,此时双眼中充满了欲
顾九渊“你……”
陆寒舟“陛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那日的早朝有人参我,陛下怕被我在那史书上被扣上惑君一罪,所以与我疏远,是不是?”
顾九渊“我……”
陆寒舟轻轻地说道:“纵使后人对我谩骂不绝于耳,我亦不为所动,毫无畏惧之意。请别推开我,可否?”
顾九渊“嗯,你先松开…握的太紧了…”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陆寒舟忍不住质问:“陛下不见我,是让那些令人垂涎的美人陪伴你过生辰?倘若我缺席,你将与她们之间发生何事?是心心相印,还是纵情享受?”随着言辞渐深,陆寒舟的眸子逐渐失去了寒冷的光芒,显露出一丝阴沉。
顾九渊有些气恼“我没有,就算是又如何?”
陆寒舟握着他的略松了松又道“傻阿渊,我喜欢你啊”
顾九渊有些不敢信道“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陆寒舟“自然,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骨子里”
“阿渊,喜欢我么?”
顾九渊“自是喜欢的,不然陆爱卿的脑袋都不知掉几回了”
陆寒舟阴沉的气息散去,笑道“阿渊果真是疼我的。阿渊不要找别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起身,靠近顾九渊的耳旁,口勿咬着的耳垂,顾九渊脸霎时间红了。他又转向那两片唇瓣,先是小心翼翼的口勿着,后又开始攻城略地,顾九渊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口勿,陆寒舟察觉后更是越发不可收拾,直至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才停下软在陆寒舟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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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衣裳都被扯去垂于地,皆是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本来陆寒舟还向再往下却被他制止,声音有些嘶哑道“明日还要早朝…”
陆寒舟听后又吻上他的唇瓣,吻毕温声道“我来帮你…”
顾九渊道“礼尚往来吧”说罢又被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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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渊困意来袭,缩在陆寒舟怀里沉沉睡去。陆寒舟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即也闭上眼睡去
寅时,陆寒舟睁开眼,看向怀中的人,亲了下他的嘴角。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就准备翻窗离开
“你去做什么?亲了就走”顾九渊坐起身,睡意还未尽数退去,眼神中带着不满
陆寒舟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笑道“我的朝服还在府中,需得回去。若是不回也可,阿渊想好我告假的理由了吗?”
顾九渊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道“罢了,朕准了,你回去吧”
陆寒舟“无妨,接下来几日都无需早朝”
顾九渊一听,脸顿时有些泛红“你……”
陆寒舟笑意更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个时辰后便能见到了,我先走了”
看着陆寒舟翻窗离开,他嘀咕道“怎么那么像个贼,还是个采花贼……”
顾九渊躺在床上又继续睡去,到卯时就起床洗漱更衣去上早朝
早朝上陆寒舟又恢复成恪己守礼的丞相,早朝很快过去,其他大臣都出了大殿回去
陆寒舟则留下与他一同用膳
“不然,你就住在宫中吧”顾九渊看向他
陆寒舟“阿渊竟如此想我?”说罢帮他擦了擦嘴,顾九渊耳垂有些泛红,道“不想便算了,当我没说,朕批奏折去了”
见他起身就要走,陆寒舟忙把人圈在怀里,温声道“我也很想阿渊,等会回去就把东西收拾好,陛下可莫要弃了我”
顾九渊轻轻转身,看着他,认真说道:“绝无可能,在我有生之年,只渴望与你相依为伴,我对他人毫无求索,唯有你的陪伴足矣。”
陆寒舟“我亦如此,此生能与君相守,足矣”言罢陆寒舟俯身口勿上他的唇,深情又缱绻
丞相住在皇宫,前所未有。起初也有人上奏说这于礼不合,但顾九渊没管他们,慢慢的他们也没自找没趣。
只是住在宫中,又不是同榻而眠。但时间一长,有些大臣察觉到不对劲,这两人手牵着手在御花园逛着,还有私下里这称呼。
察觉不对的大臣们有些难以置信,但又无可奈何,就算上奏了,皇帝也不会理。何况除了二人举止亲近之外,对朝政之事也没什么影响
一年后,顾九渊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在不久后与陆寒舟成婚。但只是举行大婚,官职等不变
其他大臣起初也被惊到了,承受能力已不同往日,也没觉得多不妥
但这边史官就有些难过了,历朝以来也没见这阵仗,但无奈还是老老实实记上去
大临朝,二百一十七年,春,四月初二,皇帝顾九渊与丞相陆寒舟大婚
婚礼从简,但它依旧盛大。
历朝来没有男皇后的先例,顾九渊也不想陆寒舟一生困与后宫。他只求一场大婚,与这人相伴到老足矣
现实也如他所愿,两人相伴数年,生有一子。最后,两人合葬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