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禁林

五月份是赫尔加这辈子的生日，几个好友偷偷溜进她的寝室，为她开了个小型生日会。

“这里是女生寝室。”赫尔加半开玩笑，“两位男士，你们不可以进。”

“诶呀，想跟罗娜独处就直说。”戈德里克笑，一副“我懂”的表情，“不必拐个大弯。”

萨拉查戏谑点头表示赞同。

赫尔加翻翻白眼，却挽住罗伊娜的手。

距离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只有不到半个月了，哈利不知又闯了什么祸，还连累上德拉科，甚至把伊莱斯·莫尔牵扯进来。三大学院的学生联手偷了弗立维教授办公室里的小蛋糕，这可着实把这位温和而幽默的老教授气到了。

“梅林的裤子啊，”他尖声尖气，“如果你们想，完全可以找我讨要，我还可以让它们跳踢踏舞给你们看！你们不该如此。全部关禁闭，因为你们的不诚实！”

德拉科愤愤瞪着哈利，要不是这个家伙跟他打赌说谁不敢进去谁就是狗，他才不会被关禁闭。

而伊莱斯，是路过时被别人偶然撞进了半开的门，他起先是懵了一瞬，在看到哈利和德拉科后就不准备离开了，顺便将门给关严实。

“你们在干嘛？”

也不知这位同学的好奇心为什么这么重，重到让自己也被关了禁闭。

当初戈德里克得知他想研究魂器时可是让德克观察了他大半年，最后发现他只是对灵魂方面的知识非常感兴趣，这直接导致戈德里克半夜开启分院帽的自动清洗装置。

邓布利多被惨叫声惊醒，他表示困惑。

“虽然我很欣慰你肯洗个澡了，但半夜洗不太妥当吧？”

分院帽欲哭无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弗立维教授本想罚他们抄句子的（“我是个巫师，不是乱偷东西的狒狒。”），但麦格教授在听闻此事后气愤地把三人安排到海格那儿，开启他们的第一次禁林之旅。

“禁林？”德拉科吓得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身边没有他爸爸或萨拉查在，他也不刻意维持那副贵族样了，“我爸爸说那里面很危险。”

“喂，马尔福，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哈利看着黑洞洞，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等待他们进去的禁林，小腿略略发抖，他强装镇定，嘲笑马尔福。

“哼，波特，我看你才害怕了。”德拉科立即回怼，“我当然不害怕。”

伊莱斯笑吟吟瞧着他们死鸭子互相嘴硬，他愉悦地牵过大猎犬牙牙，牙牙“呼哧呼哧”地舔了他一腿的口水。

“清理一新。”哈利说。

伊莱斯轻快地晃着头上的呆毛：“谢谢。”

“孩子们，听我说，”海格指着远处那滩银白色的星星点点，“有只可怜的独角兽受伤了，那是它的血，我们得找到它。”

“独角兽，受伤？”德拉科重复这两个单词，神情无比恐慌，“怎么……什么东西干的？我们会有危险吗？”

这次哈利没呛他，他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海格摇了摇头：“不过放心，你们有我和牙牙，不会有事。”

“那就这样吧，我们得分开行动，”海格说，“哈利，马尔福，你们和我沿着这条路出发。伊莱斯，你和牙牙走这条路，这样行吗？”

“我……”德拉科指着那条大狗，他觉得跟着它才有安全感。

“走了，马尔福，”哈利不客气地向前推他，“海格的体格可比牙牙大了去了。”

“波特！放开，我自己能走！”

“伊莱斯，如果有危险，你就放红色火花——对，就是这样。”海格匆匆地说，“诶，哈利，你们慢点。”

伊莱斯摸摸大狗的头：“牙牙，我们走，记得要小心点。”

牙牙哼唧一下，好似在回答他。

月光透过交叠的枝叶，零零碎碎洒下，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伊莱斯眯起眼，他的双眸能很好地看透黑暗，似是倒映月色，在夜幕里闪着异样的幽幽蓝光。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道上的树枝，尽量不踩断它们，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在此时都是致命的。

在丛林里，首要的便是保持你的警惕性，你能活多久就取决于你的危机意识有多强。尽管禁林边缘在各种清洗下不再算危险，但谨慎总是不错的。

牙牙夹着尾巴，弓着腰——这样最好发力——不过可能是逃跑。

它缓缓前进，鼻尖嗅来嗅去，好几次撞上伊莱斯的脚脖子。

银白的血迹渐渐稀疏，伊莱斯不禁微微皱眉，看来另一条路是正确的。

他直起腰，打量周围的环境，先确定没有东西会从身后突然袭击，才走到一个有光的地方，抬头观望。

伊莱斯看月亮的方位估算时间，他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要回去吗？他思考。

还是再往深处走走吧。

他清楚地知晓伤害独角兽的那个生物不在附近了，这让他稍稍放松。

敢试图杀死一头独角兽的东西是不会有善心放它逃走的，这生物屠杀一条纯洁的生命，恐怕就是为了让自己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哪怕身受诅咒。

在大多人眼里——包括伊莱斯，未知的才最可怕。而撇开那未知生物，其余禁林里的物种他都大概了解过，所以敢向更深的林里进发。

不过他没脱离海格踩出的这条羊肠小道，牵着牙牙弯下腰，不声不响，将谨慎原则贯彻到底。

“嘘，牙牙，别叫。”伊莱斯顺着大狗脊背上的黑毛，“安静，安静，乖狗狗，安静。”

但突然，远方的树林里传来刺耳的尖叫，牙牙不安地低吼，甩着脖子想挣脱牵绳，伊莱斯牢牢抓住项圈，试着让它再度平静。

海格他们有麻烦了。伊莱斯猜想刚刚的尖叫是德拉科·马尔福发出的，因为他认为哈利和海格不会破音成这样。

“好牙牙，我们去那里帮他们。”伊莱斯轻盈地穿梭在树林里，落脚时竟悄无声息，白色发丝伴风飞舞，他就是一位精灵。

他于半路上遇见海格，他也在慌忙地向那里赶去。

“海格？”伊莱斯诧异，“你难道没和他们一起吗？”

“是一起的，”海格焦急地说，语无伦次，“我让他们在原地等我，等等，哈利？马尔福？”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扯住海格的皮大衣。

“破特！波特！”他嘶喊着，“海格，他还在那里！快去啊，他干什么居然没跑！还有独角兽死了……”

海格大步向里走去，举起手上的弩。

“马尔福？”伊莱斯放开抓着牵绳的手，牙牙登时躲到一棵树后，“你还好吗？”

德拉科惨白着脸：“……”

你是看不出来吗？

还是你觉得我的脸色没你的发色白就没多大事？

“不好。”德拉科瓮声道。

伊莱斯晃晃脑袋：“……”

你这就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嗷。

他深沉地想：朋友，当话题终结者是没有前途的。

全然忘了他自己问了句什么废话。

“不好？”伊莱斯绞尽脑汁，终于成功接上了，“那挺好的。”

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