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次日清晨

当一位格兰芬多跑进斯莱特林宿舍，一位拉文克劳跑进赫奇帕奇宿舍后，第二天醒来，他们就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

次日清早的礼堂，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内心复杂，相视无言。

“好看吗，阿尔法德？”戈德里克贱兮兮道。

萨拉查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披着蛇袍的狮子。

鬼知道为什么家养小精灵分不清学院的新生，给格兰芬多送来了斯莱特林院袍啊？！

这件事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不久前，萨拉查终于稍稍摆脱了那“灵魂钟”，不再在日出时分起床，好歹推到了六点左右。

饶是如此，当他一觉醒来时，他的“好舍友”戈德里克仍然在呼呼大睡。

萨拉查从容地下床，来到他的床边，挥舞魔杖，给戈德里克来了个“透心凉”。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来抹了把脸上的凉水，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就看到萨拉查跟没事人似的，坐在床上用他那双淡漠的绿眼睛望着他。

“嘿，萨尔，早上好！”戈德里克没脾气了，笑嘻嘻地给他打了个招呼，接着把自己烘干。他准备转身换衣服，却愣在那里片刻，缓过神来后，迅速地背着萨拉查穿上院袍。

萨拉查此时已经下床，没看到戈德里克究竟穿了什么。他走在前头，面无表情地走向礼堂。

“阿尔法德。”赫尔加笑嘻嘻地走过来，后面跟着略显无奈的罗伊娜。

“希薇娅，”萨拉查微微颔首，偏头看向罗伊娜，“朱诺……”

伟大的蛇祖卡了一瞬。

“额，这是个意外。”罗伊娜说，她穿着赫奇帕奇的院服，“不过赛维尔和我是同种情况啊，你没发现？”

萨拉查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戈德里克一蹦一跳地朝他跳来，看样子很是得意。

“走吧，阿尔法德，”戈德里克笑吟吟揽过他的肩膀，走进礼堂，“啊哈，我现在可是斯莱特林的人了。”

此时天色尚早，礼堂里只有寥寥几个教授在闲聊，目前还没人发现有两个学生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偷摸地转了院。

当然，真转院是不可能的，霍格沃茨可不允许学生转院。

但他们也没有回到自家长桌，而是聚集到赫奇帕奇长桌的末端。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这是赫尔加的主场而已。

“希薇娅，早餐。”

赫尔加叹息着用食指关节敲了敲餐盘，原本空无一物的金盘里顿时冒出许多食物。

“其实，你们在自己的长桌上也可以这么干的。”她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戳着一块面包。

“方便嘛。”戈德里克顿了下，含糊不清地说，他嚼着一块三明治。

“你怎么不吃？”罗伊娜问赫尔加，“还不饿吗？”

“嗯。”赫尔加不置可否，有些心虚地别开眼睛。

罗伊娜见状皱起眉，她“啪”地一声放下叉子。

“梅林啊，你不会又……”她站起身，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她轻轻拉了拉赫尔加，“准备魔药了吗——这一看就没，快和我去医务室。”

“没有，”赫尔加洋装镇定道，却白着一张小脸，“我不去。”

“我走后，你这习惯怎么还不改改。”罗伊娜对赫尔加的固执一向是无可奈何的，“当年好不容易把你养了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改正了呢，不过确实在意料之内就是了。”

“可你是个巫师啊，曾经最强大的巫师之一！”罗伊娜索性坐了回来，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明明最多半天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怎么能放任自己就这么—就这么……”

“罗娜，”赫尔加轻声道，“我不是胃病。”

她苦涩地笑着，攥着衣领：“这是心病。”

“我们吃完了。”戈德里克匆匆拉起萨拉查就走。

“谢谢。”她笑着回应。

“心病？”罗伊娜目光躲闪一下。

“我现在好着呢。”赫尔加笑道。

“是吗？”

“是啊。”赫尔加见她不信，起身给她转了个圈，被她一把按了下来。

“我信。”

二人陷入沉默，专注地盯着对方，分析对方各自的微表情。她们都是聪明人，又与对方相交多年，都猜到了什么。

“信就好。”赫尔加点头，语气干巴巴的，“我现在没有胃病了。”

“那就行。”罗伊娜语气同款干巴巴的，“心病会随着时间……会随着……反正会医好的。”

“谢谢。”赫尔加望向地板，用脚画着圈，“我想时间医不好，已经试过了，没用。”

“你知道我的固执的。”赫尔加说。

“我知道。”

场面再一次沉默。

“罗娜，你还能……”赫尔加下定决心再试一次，抬眼看她，眼神流露出哀求，“再养回我一次吗？”

罗伊娜飘忽地看向远方。

“我已经养了你一次了。”

声音不大，她却觉得震耳欲聋。

赫尔加蓦地黯然失色，她低头，大口呼吸，揪住领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她踉踉跄跄地起身，不觉间被椅子绊了一下，匆忙地抓住桌子，摇晃着身躯，站都站不稳。

罗伊娜像是没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只是平静的眼眸里闪动一瞬。

“赫尔，我也有心病。”

她凝视着她，脸色苍白，却莞尔笑道。

赫尔加愣住了，琥珀色的眼里陡然涌出一抹喜色。但她很快收敛，以一种颤抖的声音说：“我不急，我等你。”

她走出礼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罗伊娜低声答应。

她的视线透过天花板，穿过清晨迷蒙的薄雾，望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她需要迈过心里的很多道坎。

罗伊娜算了算，拉文克劳正好晚上没有课。

那就晚上去吧。

……

戈德里克把萨拉查拉到斯莱特林长桌上，填了填肚子后，又把他拉到禁林。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今天上午，都是没有课的吧？”戈德里克说。

“对啊，怎么？”萨拉查靠着一棵树。

“而且赫尔和罗娜都有课。”

“没错。”萨拉查挑眉。

“所以我们俩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戈德里克斗志昂扬地抽出魔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萨拉查：“……”

差点忘了，这家伙当年可是挑翻了所有人，唯独没在他们仨的手上占了便宜。他说他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可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你还想打啊。”萨拉查摊手，素来清冷的脸上却浮现一丝笑意，“那我奉陪。”

戈德里克张扬一笑，随即神情肃穆地行了一个古代巫师决斗礼，右手举着魔杖斜放胸前，顺时针小幅度画圈，左手捂住心脏，身躯微躬，右膝顺势半弯。

萨拉查优雅地回他一礼。

气氛瞬间焦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