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200毫升的白俄罗斯鸡尾酒很快就被我喝完了,当余鸢从我面前拿走空酒杯并清洗完毕后,他再次坐到我的对面问道:
“你是空腹来的,要吃点东西吗?”
“就在这?还是……”我心想吧台里应该不会有食物吧。
“嗯,就在这儿。”余鸢微笑着看着我,“喜欢芝士吗?”
“反正不讨厌。”
“稍等。”
他拿出了一块未开封的崭新木色砧板,撕开塑封后放在了我的面前。
紧接着,是一块深黄色芝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看色泽这应该是纯芝士,我想。
除了芝士,还有后面陆陆续续放在砧板上的小型水果
——以及最后用餐刀切上来的一小块白灰色的奶油蛋糕。
“这一餐看上去像是我以前的宵夜。”等到他做完这一切并再次坐在我对面时,我望着这一顿“看上去不像是正餐”的午饭打趣地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这块芝士嚼的有些费力。
因为纯芝士热量高所以不好嚼吧……我想。
余鸢则拿出手机,很快调出了一个直播间。
“这是?”我问道。
“我一个中学同学正在做的,探灵直播。”
他说了个我以前没听说过但能大概猜出意思的词。
“探灵直播”,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算不上大众的直播类型。
由于我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所以都知道不可能真的探到什么“灵异事件”。
但就像男孩子去看女装穿搭,女孩子去看肌肉健身一样,探灵直播真的是看“探灵”吗。
想象一下,一个样貌娇小可爱的主播,出现在荒郊野外的坟地或是什么都市传说的旧址,这样的反差,屏幕前看直播的人,恐怕不论男女都会心生一种保护欲吧。
所以,尽管知道这些“探灵”内容都是假的、甚至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情,但也会有人饶有兴致地看下去。
陆之看向余鸢的手机屏幕,里面是正在进行的“探灵直播”。
“这个拿着摄像头的是就我的同桌。”他说道。
这是一幢周围长满高草,墙皮脱落不少的灰色老旧建筑。
周围一片黑暗,除了目光尽头还有些许亮光,就只剩下了当空的明月,洒下的月光凑合能照亮地上的土路。
老旧建筑孤零零地在一片荒野之上,夜晚,一片寂静。
“这时间就不对吧……”我突然想到了刚刚才吃的午饭。
“嘿嘿,她们这是在M国呢,那边现在就是深夜。”余鸢解释道,然后点了下手机屏幕,弹出这个直播间的标题。
“探灵!世界上最恐怖的精神病院遗址——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
“好家伙。”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心说这行都这么卷了吗。
“没办法呢,怡子她们刚开直播,如果没有一些新奇的东西是很难火起来的。”余鸢说道,“所以她才叫我们几个同学过去给她涨点热度。”
“这个直播间房间号多少啊。”
我对此也来了兴趣,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准备去搜。
“我也去帮忙涨点热度,毕竟当看守闲着也是闲着。”
“080951。”余鸢报了一个房间号,我快速在搜索框里敲入。
果然,是那个房间。
“这热度还可以啊。”我望着直播间数十万的人气感叹道,“你确定这是新人?”
“算是吧。”余鸢想了想,“好像就开了几次……我也记不清楚了。”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
全M国,甚至是全世界最凶残的精神病院。
不需要说太多的渲染的恐怖之处。
你只需要知道,这所精神病院隔壁有两块专建的坟场,埋的全都是自己医院的病人。
医院里收藏着1400个大脑标本、十万张脑组织切片——全都是自家病人的。
值得注意的一点的是,这家精神病院一共只收治了12万名病人,所以基本可以理解为,进入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都不太可能混个全尸出来。
尽管它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关闭,但直到现在也是不少都市传说、恐怖小说的取景地。
我知道有关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的这些消息,我也知道余鸢的这个同学现在肯定不在那里进行探灵直播。
——因为我刚入伍那会儿有幸前往参观,所以知道那里周边的景象并不如直播间里这般荒凉。
但我还是对接下来的“探灵”过程提起了难得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