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发现他喉结很突出，性感又好看。

他吸一口，吐出薄薄的烟雾，烟雾下他那张清秀干净的脸朦胧虚幻。让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

是梦的话太过于真实，是现实的话太过于美好。

牵扯于其中，有点若影若现。

“你要吸一口吗？”

我其实很讨厌烟味的。

但莫名的，被诞水浸湿的深黄色烟头吸引着我，我吞咽一口唾沫，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恩！”

任时完听到反倒睁大他好看的眼睛。

“看不出来，像你这种乖乖女居然会吸烟。”

……

“好吧，答应我出来逃课其实也挺出乎意料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几下，烟头冒出。我连忙用手按下。

“不要这个。”

他见势反笑，笑得很漂亮。就像在月光下弯弯的海贝。

“那你要哪个？”

我指他手上的烟头，还没熄灭，但已经吸了一半，“这个。”

海水扑拾着海滩上的沙砾，卷起一波的浪潮。少年白净的脸染上一丝淡红。任时完扔掉手中的烟头，捧起我的脸。

两唇相贴，苦涩的尼古丁味道呛入口中。任时完的舌头不断入侵着，像汹涌的猛兽一般想将我吞噬。

我没接过吻。

也忘了呼吸。

却听到少年的呼吸声急促又失控。任时完的手顶住我的腰，却吻得凶悍。

我喘不过气来，推着他。

“时完，我……呼吸……

他终于拉开距离，头靠在我的肩上，他的头发蹭得我脖子痒痒的。

“交往吧……我们

我……

老实说，对他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人的表白。

现在心跳剧烈跳动，人脸发烫都在告诉我，起码此时此刻，我对任时完是如此的心动。以致于我差点答应了。

可是不可能……

现在，今天，明天，后天，都是不可能。

我静默着，对上他热烈的目光，随口编出一个答案。

“对不起……

“我害怕。”

“害怕建立亲密关系，害怕被背叛，也害怕受伤。”

“所以，真的对不起。”

“是吗？”任时完轻飘飘地说道。

任时完并没有怪我，而是继续抱着我，仿佛刚才的表白是随口一提的玩笑。

只有我知道他抱我更紧了，像是我随时都要飘走一般。

—-

任时完骑小电炉送我回家，我还是同样的姿势靠上他的背，听到跳动的心脏的声音。

刚才那场表白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爬上楼梯，拿住钥匙开门。入目是妈妈打电话的样子。

妈妈很美。是我见过最美艳的女人。一颦一笑就足够让男人魂牵梦绕。

她的美目向我看去，对我抱歉地笑了笑，指了指手上的电话。

随后就去往阳台，但我还是听到细碎的杂音。

“恩，她打了针，先谢谢你了，长风。”

我没有爸爸。

“恩……明天吗？没事，你可以先去陪你自己的家人，我知道你两边都忙不过来。”

妈妈也没有工作。

“是吗？谢谢你，长风。”

任长风是任时完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