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胤祯

“命。”姿姝轻轻吐出一个字，吓得若曦一哆嗦，她对于姿姝还是有印象的，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本来想去拉她的手，结果想起来是在古代，是在皇宫，姿姝给她行了礼后，她也要还礼的。

或许是真没习惯行礼，也或许是被十爷的赐婚给刺激到了，手放错了方向，姿姝伸手点了点另一侧，然后拉起了若曦。

“这位格格，你不在宴席上，不怕突然被赐婚，结果人不在吗？”

“完颜格格，”姿姝提醒到，“皇上与我阿玛已然说好，会让我进宫，自然不会在此刻赐婚于我。马尔泰格格似是有些伤感，旁人都说你与十爷的情谊如何深厚，甚至传言会迎你入府，但我却不这么想。”

似是姿姝的话让若曦起了点兴趣，“偶？愿闻其详。”

“十爷被赐婚时，我也看过你的表情，那惆怅不像是被拆散的鸳鸯，更像是悲悯，你在怜悯他。”

若曦觉得这个古代的女子倒是不一样，“是，我在怜悯他，身为皇子又如何，还不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生的命运，这是不公平的，我，我不能接受。”

她俩的谈话声很小，但是在安静的夜里，蚊虫的嗡鸣声中更难透露出若曦的悲愤，不是由声音大小来决定的，而是她的言语，她的坚毅中。

姿姝是融汇过古代的记忆的，所以这些话在她听来是有些幼稚的了。

“我记得马尔泰格格也是即将参选的秀女吧，与我都是包衣旗。你知道我们的命运吗？入宫还要修习礼仪，之后才能被真正的选看，多少没有后台的人都被排挤走。然后有可能是娘娘们也有可能是皇上亲自选，选上的就是小主，落选的就是宫女。宫女要熬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但是多的是熬不到的人，宫里的角落，哪一处没有孤魂野鬼。”

若曦被姿姝的话吓到了，她本以为主宰命运的只有皇帝，没想到还有各宫的娘娘们，其实仔细想想，若不是她与阿哥们交好，说不定他们也是主宰她命运的人，不是吗？

姿姝没有打扰她的思考，等她回过神来后，又继续，“像我，我的阿玛，因为是皇上近臣，还不是要听从皇上的安排参加选秀，但是提前通好的气儿，又告诉我会给我寻个良配，那自然是会许配出去的，我入宫，只会是宫女，每天卑躬屈膝。”

这时若曦开始可怜起姿姝，但是俩人的情况大差不差，说不定她入宫也是个宫女，“说不定我也是个宫女，若是能和完颜格格你分到一处，也算是有个伴儿了。”

现在的若曦开始领略到宫里了，比起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的皇子们，至少他们还能享受着别人的卑躬屈膝，但是入宫后的她们只能天天给别人卑躬屈膝，哪怕混到高位，照样要给这些主子们请安。

姿姝看着若曦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她也希望这个老乡好好的，哪怕不能想多明白，至少别把自己逼得郁郁而终就成，“你想通一些就好，比起同情这些个主子，不然心疼心疼自己，其实想想，若真的能安生到二十五岁，出了宫，哪怕是不嫁，拿着自己存的银钱，买个庄子、铺子能安度余生，也不错。”

“既来之，则安之。”

若曦顿时眼睛发光了，若是如此也算不错，能找得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在这古代太难了，至少她现在还不能接受，但是二十五岁出宫后，无拘无束的，也是个不错的退路，到时候她就回到西北，有这个身体的便宜阿玛和弟弟，她的日子也不会差。

回去的马车上，若曦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若兰看她像是释怀了，也闲聊了几句。

这次因为有姿姝的开解，若曦倒是没有再在八爷等人面前发表他们认为的悖逆言论，也没有受罚，只是还是会感叹十爷婚姻的不自由。

作者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 很有种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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