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扮男装

小宋子又在书房呆坐，影七潜行出现跪地，“主子，诗会请帖已写好，确保送给每位大人的千金少爷。”

宋纤尘淡淡地“嗯”了一声。

“诗会时，保护好丞相府千金的安全。”宋纤尘又吩咐道。

“是。”

宋纤尘似是想到了什么，叫住又要窜到房梁上的影七，语气略带微微迟疑地问道：“你……可扮作丞相府千金的丫鬟么？”

暗卫营中编录他时，记过他易容了得。宋纤尘仔细地打量着影七，身形比寻常女子宽了些高了些。他又命令影七：“你既已是本王的人，便不用戴着母亲给你的面具，摘下来，下去后找影一领面饰。”

主子之命，暗卫难违。影七默默摘下了面具，低眉垂眼，睫毛轻轻颤抖似是多年来突然以真面示人有些不安。

宋纤尘看似面容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不为别的，就是眼前这人鼻梁高挺，薄唇颜色浅淡，面肤如玉，总而言之人间好颜色，走在一起怕不是把云莺比成丫鬟。

影七沉默半晌，道：“属下遵命，定不露出半点马脚。”

宋纤尘倒是未曾想过暗卫之中会有这等绝色存在，揉了揉太阳穴，嘱咐道：“人皮面具用从后颈系扣的，若是半分差错，本王绝不轻饶。”

影七：“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办到。”

宋纤尘无奈扶额，并非他故意为难，而是暗卫营中没有女子。收养的孤儿里确有小女，但大都被送去济世堂习医，即便有想要习武的也是练成后留在济世堂镇场子。

宋纤尘无意识地转着毛笔，一想到女暗卫烦躁转得更快了，脸上感到一点冰凉。

他手指一触，指尖沾染墨水。

得，墨水又甩脸上去了。

影七潜在房梁上，莫名感觉有些好笑，但是他的专业素养不允许他笑。

宋纤尘命人打来一盆凉水，洗净墨水。若非叶昭杀伐果断将那疯女人抹了脖子，午门断头台就是王府几百口人的魂归处了。

叶昭开导他时，如此解释，其中断头台被她称为路易十六快乐台，不明白但看她笑得前俯后仰一度鹅叫。

宋纤尘起身，回居室又戴了幕篱打算出门。

宋纤尘走王府后门坐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吩咐马夫道：“去城西近郊的闹鬼荒宅。”

近郊一带多是贫民窟，路不好走，坑坑洼洼。随处可见有衣衫褴褛皮包瘦骨的流浪儿，若不叫车夫拿着根马鞭装相，马车是莫想往前半点。

宋纤尘闭了闭眼，又想起母亲教他的话，我们并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受难的人，我们所行只为问心无愧。若你想救世，为娘也站你身后。

当今皇帝平庸却也勤于政事，可皇帝垂垂老矣，太子残暴无道。皇帝还在指着脚下京都繁华念着盛世，却从不亲自看看群臣打造的繁华表面之下，是何等凄凉。

车夫突然掀开门帘，低声喊道：“主子，到了。”

宋纤尘颔首，走下马车，进入荒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