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没事，手滑了一下。
碧瑶镇定地笑了笑，把赔偿包括摔碎茶杯在内的银钱一并给了小二。
店内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只有少部分人能看到侧脸的人多看了那么几眼，又收回目光，开始谈及其它事。
碧瑶却再听不下去。
她只想那个说是自己从西域来的人快点出门，好跟他确定，从他嘴里说出的人是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
“那姑娘打碎茶杯的时间挺巧，配上那微妙的表情，我都要以为她认识你、不、或许是听过你的名字了。”
白面书生朝对面的黑衣少年稍一挑眉。
黑衣少年没有再像从前那般斥他闲得没事干，而是侧头，重新把视线投向底下那个碧衣少女。
碧瑶换了个位置，百无聊赖地吃饭，不时看向那个喝酒说大话的黑胡子男人。
再一次眼皮轻阖，忽然有两道身影投射下来。
她抬眸一看，眼前站了两人，其中一个是她不久前无声出言威胁过的白面书生。
另一个好似是坐在他对面的同伴。
一个身量颇高、长发被一根木簪束起，背负长刀、眉眼锋利冷峻的黑衣少年。
碧瑶看清黑衣少年面貌，愣了愣，心中升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异样。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声线清亮、眼眸清寒，无人可以察觉到里面深深隐藏起来的一丝期待。
碧瑶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
碧瑶本姑娘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哪有冷着一张脸跟人家搭讪的！
白面书生不知黑衣少年为何会突然下来，还是替他打圆场。
陆炎姑娘，在下陆炎，出门在外大家交个朋友嘛。
一个冷冰冰的、一个嬉皮笑脸，碧瑶看不出他们想跟自己交朋友。
碧瑶不想交。
陆炎······
黑衣少年视线下移，先是看向碧瑶的腰。
又转而看向她搭在腿上的左手，有桌面遮挡，看不清，移了一下脚步。
碧瑶今日穿的是宽袖，下意识将手往里一缩，皱了皱眉。
碧瑶喂，看哪里呢你。
正在这时，那个黑胡子男人结了账，要和同伴离开，碧瑶赶快起身。
碧瑶算了，我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等等。”黑衣少年挡住碧瑶的去路，“要么说出你的名字，要么给我看你的左手。”
碧瑶很想捞袖打人，但见黑胡子男人越走越远，担心等一会儿找不到他。
只好忍住怒气捏造。
碧瑶我叫阿笙，笙歌鼎沸的笙，行了吧！
黑衣少年脸上闪过了失落，不过一瞬，很快消失，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碧瑶头也不回地走远，陆炎疑惑地问黑衣少年。
陆炎阿飞，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被称之为阿飞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我以为她是我一个亲人。”
“你还有亲人？”
他们是三年前认识的，他还以为笛飞声跟他一样，是个在炼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孤儿呢。
“有，我们十年前走散了。”笛飞声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
他找不到她，没打听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那个总笑脸盈盈、叫他哥哥，喜欢各种绿色、每天晚上都会缩进他怀里的小姑娘。
陆炎第一次见笛飞声有这副模样，正欲说先前那离去的姑娘会不会是在说谎。
却见碧瑶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笛飞声又说该走了，便也放下。
要对方说的是真话，笛飞声费心去找了，岂不是又要失望一场。
十年都没碰到，怎么可能会在今天幸运地遇到，又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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