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不太愿意相信她口中那个为了女色背叛门派、甚至甘当什么护卫的人会是自己。
可是他对眼前的少女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感,看到她对着他笑时,平静的心会泛起不同寻常的涟漪,甚至失了神。
笛飞声“我方才做了个跟小时候有关的梦。”
阮长宁“什么梦?”
笛飞声“我记得自我有记忆起,就从尸山血海中来,所以我勉强相信你说的我跟杀手有一些相似之处。”
在那个梦里,他被迫和许多同龄人互相残杀,但笛飞声不认为他会趋于人下当杀手。
后面是一道熟悉而温和的气息安抚着他,他才慢慢平静下来。而这股气息,他能确定,是面前的这个人。
短短几个字让阮长宁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是没听过笛飞声提起过这些,可再一次听到,还是觉得难受。
现在的他除了小时候的事,其他方面都记不清了,足以证明那些人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阮长宁“看在你是我护卫的份上,如果那些害了你的人还活着,等你想起来,我就跟你回去把他们通通给杀了。”
不过阮长宁猜测,依他现在的能力,那些人应该都已经不在了。
听着她的话,笛飞声微微侧头看向阮长宁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觉得胸口剧烈一震,恍惚得他对眼前的人完全失去了警惕心。
阮长宁“看看你的左手。”
他这才想起自己左手还紧握着一个东西,是个金色的小葫芦。
骤见小葫芦上边“长宁”两个小字,恍若觉得这两个字刻在了他的灵魂里,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笛飞声“阿宁,是你?”
虽然疑问,可他又无比肯定。
阮长宁“上面刻了我的名字,当然是我的。是你不懂规矩,把东西给抢走了。”
阮长宁“现在,还我。”
笛飞声忽略掉她伸过来的手,把金葫芦给收起来,看向自己胸口上包扎好的伤,问道:
#笛飞声“药是你给我上的?”
原本伤口又疼又痒,现在冰冰凉凉的,那股难闻的尸臭味也全没了,身体一阵清爽。
这人轻车熟路地把东西给收起来的模样让阮长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放他那里也无所谓。
阮长宁“对啊。”
#笛飞声“是你帮我擦的身体?”
阮长宁“算是吧。”
#笛飞声“你说我是你的护卫,对我不感兴趣,还亲自为我做这些事?”
#笛飞声“我没记错的话,在那个客栈里晕倒时,是站在最后面的你接了我吧。”
笛飞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身体微微前倾。
二人只隔了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阮长宁滞了滞,道:
阮长宁“怎么说你受伤勉勉强强能跟我扯上一点关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阮长宁“我都说了那么多,你该信了吧。”
#笛飞声“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并不认为你说的都是真话。”
他警惕心一向很高,阮长宁不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相信,更没想过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
不过见他信了大半部分,心中还是暗自发笑。
方多病“你们在干什么!”
“嘭”方多病不知轻重地撞开门。
坐在床上面对面的两人都快要贴在一起了,他气急败坏地跑上前,把阮长宁往后一拉。
自从知道阮长宁喜欢笛飞声后,方多病一直很不爽。
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笛飞声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至于其他的,不清楚,也不愿意想清楚。
笛飞声抬眸,看向这个多余的人,不悦道:
#笛飞声“这人又是谁?”
阮长宁“他是我的朋友,也是百川院的刑探。”
阮长宁在方多病身后,跟他介绍。
笛飞声冷笑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拉起阮长宁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方多病“你放开她!”
笛飞声“我不放,你又当如何。”
瞧方多病要炸毛,阮长宁想把笛飞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可他怎么也不松手。
直到阮长宁瞪了他一眼,才不甘心地放手。
阮长宁“吵死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事实证明,这两个就是冤家,很难好好对话。
笛飞声上下审视了方多病几眼,嘲笑道:
笛飞声“百川院的人,武功都这么差吗?”
方多病“你说什么?!若不是本少爷带阿宁过去,你现在还跟那个长了蛆的一寸红在一个棺材里卿卿我我呢。”
方多病“是,本少爷那天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今天本少爷的尔雅剑寂寞得很,正好今天跟你比试比试。”
这人失了忆,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让人讨厌。
即使打不过,嘴上不能认输!!!
阮长宁“他是个病患,方大少爷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啊。”
阮长宁换了个战略,把挽袖想要冲上去和他干一架的方多病往外拉。
李莲花“我做了两道新菜,既然都醒了,就吃饭了啊。”
听到吵闹声的李莲花也进了屋,制止一场闹剧。
阮长宁“走啦!”
笛飞声看着推搡着出门的三个人,以为自己被阮长宁给忽略了,心中一阵不爽。
阮长宁自然不会忘了他,走到门口处,转头浅笑道:
阮长宁“你穿好衣服就快些出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