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等待探讨

他的小青梅，也是指腹为婚的对象。

周许安也问过妈妈，这婚约是一定要履行的承诺吗？

他得到的回答是：不一定，小渔答应、你答应，这婚约才正式生效。

周许安的眼里缓缓地出现了‘无聊’二字，当事人说了算的婚约，那不就是自由恋爱吗？这婚约等于不存在。凌若渔率先走了过来，“许安哥哥，我哥他说...”

周许安并没有听清后续的话，只是看着凌若渔眼里倒映着的自己。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思绪远飘。

像他和小渔这样的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有多少能从两小无猜走到白首齐眉？

周许安忽然想到这个概率问题，应该，不会很多吧？待探讨。

餐厅内，凌若渔坐在了凌霄云和周许安中间，过往的无数次聚餐，他们都是这样的座位安排。

她偏爱甜食，面前的蛋糕很快就只剩下一半。

三人的动作几乎一致，低着头专心吃蛋糕，无论大人们聊得多火热，都只专注于面前的蛋糕。

凌若渔吃完后，左右瞄了一眼，双手垂下，拉扯了凌霄云和周许安的衣角。这动作的意思是：吃完就上楼，和长辈待在一起太无聊了。两位哥哥会意，三人又是动作一致地站起来准备和长辈打招呼。

“三位宝贝等会儿。”开口的是今晚生日宴的主角，龙凤胎兄妹的亲妈柳倾，“想和你们聊聊。”果然，关于高考志愿的谈话，总是要谈的。

凌若渔立刻就坐下了，动作没有一丝迟缓，妈妈说话特别温柔，却是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凌霄云和周许安也同步坐下了，前方的长辈已经换好了位置，三人的父母坐在了他们面前。明显又是一次家庭会议。

凌若渔再次伸手拉住两位哥哥的衣角，这次的意思是：迎接暴风雨吧。

柳倾拿出了三人的成绩单，“再过一年就中考了，有什么困难吗？”家长问话，不可能溜走。

凌霄云是他们三人中话最多的，“妈咪，我觉得有点压力。”

凌若渔点头同意，“妈咪，我也觉得有些许沉重。”

周许安一般都是最后说话，给前方队友磨圆一点棱角，以便少被家长教育。

“可能是需要劳逸结合，这样我们会好一点。”

三个人话里话外都是一样的意思，压力太大了。

柳倾沉默地看着学校发的成绩单汇总，断层的第一名，压力在何处？

凌若渔和凌霄云是在同一所学校的，两个人总是轮番拿第一名，两个人的成绩差不了几分，倒是第三名离他们有点距离。

周许安更不用说了，没有对手，包揽了所有学科的第一名。

外人看可能有点儿离谱，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厉害？

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三人从小就在书海中奋战，同龄人在游乐场的时间，他们依旧待在书房中。

大学的内容已经提前学过了，他们做大学的试卷也一样能拿到高分。

付出与收获可能不一定会成正比，但要先努力了，才能说后话。

凌若渔抬起头说：“不是因为学校给的压力，是因为...”

她停顿了几秒，“因为你们太优秀了。”凌霄云的头一歪，轻叹一声，“光芒之下，是三颗想努力追赶的心。”

周许安总结：“我们一直以你们为榜样，所以才会觉得压力大。”

你们，是指四位家长。

凌霄云和凌若渔的母亲柳倾是享誉海内外的钢琴演奏家，父亲凌昱轻是G市排名第二的言以科技的现任总裁。

周许安的母亲叶安然是当今著名的画家，父亲周延泽是G市排名第四的周氏集团的现任总裁。

再回忆他们年少的故事，周延泽是当年的高考状元，而凌昱轻、柳倾、叶安然都是保送生。无论哪一点，都很耀眼。太耀眼了，所以甚至会觉得刺眼，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前方有一条路非常明确，周边都是雾蒙蒙，要走别的路，只能自己探索。

凌霄云比他俩好一些，“我只想继续学计算机，不过，还是想尝试下别的东西。”

“可以。”凌若渔和凌霄云对视一眼，“但是要遵守规则。”

凌霄云说：“学什么自己定，但成绩不能落后，不能故意考低分。”

叶安然说：“更不能玩物丧志。”三人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大人们后悔。

凌若渔脚尖点了几下地板，“许安哥哥...”

她从迷惘到兴奋，现在不无聊了，想着问周许安有什么打算。

沉默不语的周延泽听见了这一声称呼，他清清嗓子，扫了一眼三个孩子，最后把目光停在儿子身上。“早恋打断腿，有婚约也不行。”言简意赅。

凌霄云已经起身准备回房，他要的自由已经得到了，恋爱算什么，我又不谈，我还年轻。

有婚约在身的凌若渔和周许安同时比了个‘OK’，压根不在意这个由他们自己说了算的婚约，完全不觉得尴尬。

打断腿？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