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在此之前栽种下的黑玫瑰花突然开始疯长,封住了一道,又一道宫门,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路障,也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剑,刺向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士兵。
反应慢的,已经是死了,玫瑰花枝紧紧缠绕住躯体,吸干了这当中的血液,留下一具又一具苍白的壳儿。
这种攻击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快速,高效。
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玫瑰花枝的面积太大,太显眼了,攻击它们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而这每一次攻击,都会最终落到种花人的身上,即使可以吸血来反哺自身,也撑不了多久,如果到了那时敌人还没有杀完,要么逃,要么被杀。
黑玫瑰花语:你是恶魔,为我所属。
此时的暮华,在那些士兵的眼里,就是恶魔,拿着噩梦的恶魔。
“唉?”暮华眉头一皱,“女生,骊国人?有意思。”
在永乐宫的宫殿内,一个身材略有些瘦削的将军正单手捏兰花指立掌于鼻前,小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没报仇,不要杀我。”
许是她的祈祷成了真,永乐宫内的将军都死完了,留下一地尸体,那些玫瑰花花枝却没有再对她动手。
她长呼一口气,褪下西竺的铠甲,内衬上用不同国家的文字,绣着骊国的骊字,在血液的浸染下越发耀眼。
软剑出鞘,发出清脆的凤鸣之声,这是她这几个月利用职务之便命人打造目前而言的最好的软剑,韧而不柔,刚而不折。
她提着剑,走出永乐宫,在宫外苦苦支撑的士兵瞪时睁大了眼:“林······”一时走神,便让花枝得了手。
“林将军?”
“那是,林将军?”
“林将军怎么,是个女子?”
“林将军的衣服上,怎么有骊国的骊字?”
这许许多多的话都未曾出口。
林将军小心警惕着花枝,却看那花枝未曾对自己出手,好似认识自己似的,再结合在永乐宫内,心里面或多或少知道了一点,应当是友军。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不能将眼下的形势缓解半分,却有着缓解人心的神奇力量。她拿着剑,砍杀着抵抗着花枝的西竺士兵,将多月来的怨,发泄了个彻底。
她们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母系氏族,多年前,她有一个姑母,嫁到了西竺,似乎是因为她家的血脉力量强大,这生下来的孩子,长得,都极像她家的人。若是男子娶亲,孩子便像父亲,若是女子婚嫁,孩子便像母亲。这每一代的孩子啊,都跟亲生的兄弟姐妹似的,相像得很。
那她,自然也和林将军是像极了,骗骗还没有见过多少次的人,那是易如反掌。
还记得那时,瘦脱相的姑母带着林青来她微生家磕头,那林青穿着一身戎装,姑母则是一身白衣,林青是被姑母摁着磕的头:“母亲,姐姐,我带孩儿,来给你们赔罪了,这些年,是我错了,错的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