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进度1%

静谧的早晨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韩昕哲有些烦躁地想按掉，看清来电显示时手僵了一瞬，立刻接通。

“喂，张局。什么？嗯，嗯，嘶……我明白了。”

他挂断电话,面色沉下来。

Sir擦着头发从浴室里优哉游哉地踏出来,浴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双腿修长白净，几个红印在上面显得尤其显眼。

韩昕哲方才阴郁的面色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Sir年龄并不大,青年都算不上。撑死18出头的葱茂少年,竟爬上了调酒师的位置。

他绝不简单。

但要事猛然压过来，韩昕哲不敢耽误。

他若无其事地上前抓着Sir湿湿的发根,强迫他抬头与自己缠绵。

春水漾后,韩昕哲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表 170万,卡里有230万,密码1450××××…”

　　Sir嘴唇被漾得粉红,一言不发地看着韩昕哲换鞋、开门,面具遮住眉眼周围，看不出表情。

“我叫默然。”

　　他推开门往外走，仍不忘歪头对少年笑了一下，“记住了，叔叔以后常来找你。”

他笑得一脸痞子气，很高级的痞子气。

　默然想着，等到楼道静谧再无声响，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原先冷静的面具好像裂开一条缝，露出内里的脆弱。

　他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没吐，咽了下去，滚烫的烟气又辣又熏。

直到一根烟被摁熄，燃起下一根，系统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宿主…”

钟灵缓缓地吐出一大团白雾，幽幽道：“系统，世界进度…”

“呃…”系统十分没有底气地打开面板，“百分之…—？！”

　　钟灵双瞳亮了亮，来了两年，世界进度终于开始动了，虽然只有百分之一吧。

钟灵还有点纳闷：“怎么老子一破身世界进度就开始动呢？”

系统仔细想了想,震惊道:“不会要做100次吧?!”

钟灵：……

　韩昕哲出门买了个口罩戴上,开着自己的改装SUV一路横冲直撞狂奔近20公里,几乎是龙城边缘。

　　“我一大早起来晨练的时候看见的，天，那死像好惨哟，地上全是血疙瘩。”“真的呀？啧，我就说过了，这龙城，不太平…”一大群人围在小巷子周围，韩昕哲开不进去，只能被迫下车。他拿出手机给一个备注“痔疮”的人发信息。

［韩：怎么回事儿？

痔疮：有点棘手。你身份敏感，私下再说。］

　韩昕哲隔远望，粗略地扫了一眼现场，尸体已经被搬走了，昏暗的小巷里常年照不到阳光而四周阴湿，苔藓从墙上蔓延至整条小道边沿，除了地上法医画的显眼的白线说明这里死过人之外，一切都是无比正常且不起眼。

　　［柳娇娇（龙城支队第一警花）：穿成这样，韩队你昨天又去哪潇洒了？］

　　韩昕哲面不改色地打字：［放屁，老子那叫以身试验收集情报。大志，到底咋回事？］

张有志隔着人群朝他晃了晃手上的证物袋，做口型道：认得不？

袋里是一个面具，半张脸大小，镶着金纹，黑色打底。

　　韩昕哲当然认识，他昨天才把也是这种面具的主人之一给上了。他言简意亥：［回局里说。］

说完正事的张有志满腔悲愤地飞速打字：［能不能别叫我“大志’了？］

［韩：好的，痔疮（志创）。］

张有志气得对着手机直瞪眼：［痔疮也不行！］

　　“死者年龄在30-40岁左右,死亡时间初步推测在10小时以内,死亡原因是差不多为匕首的刀插入胸口；，捣烂心脏后形成的大出血和全身血液供应不足。”林析合上尸检报告,“差不多就这样,更具体的还要等二次尸检结果出来。”

“好的，你先忙吧。”韩昕哲听完报告，抬腿走向办公室。

　　柳娇娇站在办公室一块黑板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韩队，这个案子，是不是能推动咱们那个…”

　　黑板上以“week”为中心,作出七条分支,每条分支上都或多或少牵着几桩命案、失踪案，各种社会关系交错纵横，构成一张巨大的利益网，整个龙城的深渊在此可见一斑。

　　韩昕哲拿起笔,用力划掉星期六那条分支上的“Song”,补上一个箭头,一笔一划地写下“Sir”。

“你觉得呢？”

　　(Week一共有七位调酒师同时存在,分别在星期一、二、三···依次出现在week,而他们的代号首字母就出现那个星期的英文首字母,如默然是负责星期六， Saturday-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