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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

拥以海的余晖

“海”,一个听起来如此广大,如此深沉的文字。瞧见“海”这个字,无论是谁,第一眼都会在脑中模拟出那粼粼,蔚蓝而神秘的大海。

海的温度是多少呢?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眼前模糊的一片泛着蓝的微波。

仅剩得那一些被我关在口腔中的氧气慢慢流失向海的深处,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海水疯了般侵占向我的喉中。我不知道困在海里是这么难受,这么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这一处藏身。我会选择一个更加舒适的,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安顿。但是也只是如果,现在我无疑面对的是死神的威胁,不可否认,我快要死了。

挣扎的动作已经是无用之举,只会让我陷入更深的海的漩涡,永远见不到光明,永远无法看见生的活力。我突然很想念在陆上可以随时呼吸的时候。就算我现在吸气,也只是吸得一鼻海水。

恍惚之间,我好像被拥入一个怀抱,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身体变轻了,就像一个羽毛附在水面上。但我依旧能够感觉到我在下沉。不知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便想着:就此下沉,也挺好。

突然也没有那么悔恨了,生的希望与死的绝望都被我一同留在更高处的海面。

待我再睁开眼时,我已变成泡沫,缓缓地浮上水面。在黑的地方呆久了,自然不习惯白的地方。外面的太阳很大,很亮,也很温暖。只是我实在是对这种温暖毫无任何触动,那是我以前最想要追求到的阳光。

我并不是不喜欢暖光,只是更留念海的温度。那残留在我的发丝间的无比温柔的沉默。

“海”于我而言是什么呢?是怀念?是思念?是怨念?是爱念?

这些很重要吗,我不是很理解。我现在只觉得没有意思,不懂以前的我为何对于“海”有那么深的执念。

踩着海滩上的沙砾,有些痒痒的,也有些暖暖的。偶然还能遇见几个漂亮的贝壳和几条不幸搁浅的鱼儿。海滩上的人们欢声笑语乐成一片,我想我应该也是乐在其中的吧。

“海”是什么呢。我呆呆地望着海平线。余晖也许是喝了醉酒,才放肆起来撩拨半边天。海风吹过我的鼻尖,惹得我打了一个不小的喷嚏。

天气真不错,我是这样想的。

转过身,只看见那许久不见之人脸上的微笑。连遮阳帽被吹跑了都顾不上,直直撞向那人的怀中。很冷。

她笑着说好久不见,我冷着脸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只是故作气愤地转过头,不让她看我。不让她看见我眼中早已在眼眶打转的喜悦。只是泪珠不不听话地沿着脸颊落下来,暴露了我此刻无法用言语表明的思念。

她早已看穿,只是柔下声音哄着我,仿佛就像从前的那些年一样平常,越想腔中越发生出一种酸涩。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见她的温柔,只听见我那极力遏制的呜咽。

——2043年 1月9日

郁余单独琢磨这些文字,却怎么也品不出一个味儿。这篇无法给出分类的文章,写得实在是太乱了。这是她偶然在旧箱子中翻到的一本封面上堆了厚厚一层灰的笔记本。里面有些小随笔之类的,她刚好无聊便打开来看看。谁知越看越不懂。

她对这本无名氏笔记本已经失去了兴趣,干脆关上笔记本,把笔记本扔到一边,自己惬意地躺在床上睡一觉。

这天,阳光很明媚,不远处的海浪声也隐隐约约地传于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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