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海1

羲玄带着澹台月回了息山已经数月有余，羲玄每日叫她起床之前，都会体贴地为她准备好早饭。澹台月是从最简单的心法开始学起，她虽神髓被拔除，可是息山灵力充沛，不能修复神髓，但也可辅助调理，以心法微聚神力。

待澹台月在息山加以时日的修行，以神力来反哺神髓，说不定可以助神髓恢复。

这是羲玄最初的打算，他早已将心法教予澹台月，而且也在一旁亲自教导她如何修习心法。澹台月十分勤勉，并不需要羲玄督促，每日都会自发闭关修炼心法。

修炼心法固然缓慢，可是但凡开始修习就会有所变化，眼下无论澹台月如何努力，羲玄始终探查不到任何进步。羲玄为她亲自熬煮汤药助她修行，也甚是无用。

无可奈何之下，羲玄只能再次求助息山族的长老息盛的帮助。

羲玄进入息盛房中的时候，发现桌上正摆着一株类似兰花的盆栽。

“息长老，独爱此兰？”羲玄倒是有些意外，除了眼下的盆栽以外，息盛的房间内外都不见有任何花草，显然是对桌上盆栽中的草植格外喜爱。

羲玄并不知道，桌上的并非普通的兰花，而是初代息山神女，在自陨封印凶神太岁之时，留下的下一代神女芽种。息盛一直小心翼翼呵护至今，芽种之时发芽长出草木，却还未化形。

此乃息山秘密，息盛自然也不会告诉羲玄。所以息盛并未正面回答羲玄，反问羲玄所来何事。

得知羲玄是为了澹台月，息盛随着羲玄再次为澹台月进行诊治。

这一次息盛将自己的神力注入于澹台月的身体内，随着她的经脉一番游走。

良久息盛收回手，他将羲玄叫至门外才语重心长地告知，“我想澹台姑娘不管如何修习心法，终是修不出神力，羲玄公子你可知心海？”

“心海？”羲玄作为神族自然知道何为心海，“凡人拥有情丝，若是能够飞身成仙，情丝就会化作一片心海，凝聚仙根产生仙力。神族生来就拥有心海，以心修念得有神力…”

羲玄说道一半便停住再未说下去，他大抵明白了息盛的意思，“息长老，你是说…阿月她…”

“澹台姑娘没有心海，或者心海之所是一片黑暗与虚无”，息盛一叹，“可怜了澹台姑娘，明明出生神族，不但被迫失了神髓，就连心海也受损，此生怕是…”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让羲玄如何与澹台月说，若是直接告诉她，她这一辈子无论如何勤奋都不可能拥有半分力量，如同个废人一般，这也太过残忍了。

“澹台姑娘修炼不出神力，倒是适合修炼魔道”，息盛也只是如此一提，息山一派本就中立，若非因为凶神太岁会祸害天下苍生，数万年前息山神女才与上清境合理进行封印，不然息山不会轻易介入到神族之事中。

“……”，羲玄身为上清境的神族，他虽然知道息盛所言无错，可是他自己接受不了澹台月修魔道。

一旦澹台月入魔，羲玄又如何能够与她在一起，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弃数万年来的信念吗？羲玄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息盛也懂羲玄的为难，“放心，羲玄公子，我自然不会如实告知澹台姑娘实情，此事还是由羲玄公子自己来斟酌吧。”

羲玄谢过息盛，直至息盛走出很远，羲玄依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良久他才长叹一声，回到澹台月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