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用完早膳，澹台月又是十分自然地牵着羲玄离开，就像过去总是牵着觞阙那般自然。

虽说羲玄看着比她大，但好像十分木讷。澹台月过去总是像姐姐一样对觞阙，对羲玄也是习惯了把他当成孩子那般替他出头。

直到走出了膳厅，羲玄松开了澹台月的手，他轻声说道，“谢谢…阿月你为我做的这些。”

他知道澹台月是在用行动证明，羲玄对她并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意。

也许旁观者清，他的的确确没出息的迷恋着澹台月。

所以羲玄才不愿意趁着她帮自己解围的这个契机，去别有用心地碰触她。

“不用谢，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澹台月虽不懂何为情绪，但她知道何为回报。

羲玄这份善心，足以让澹台月处处维护他，将他当朋友。

澹台月在书里看到过，为了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又何况区区一个吻、一份伤药、几句辩解呢？

“是，阿月，我们是朋友了”，羲玄也掷地有声地回应着，他愿意从朋友开始做起，一直陪伴在澹台月的身边，直到她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

澹台月提议道，“既然是朋友了，我不能让你独自看那些书卷，我们一起调查吧？”

羲玄也欣然同意，他带着澹台月回到自己房间，一同坐在书桌前看是翻看书卷。

澹台月在书卷中看到了羲玄的身世，‘羲玄为先天帝与妖族公主之子，真身为金赤神鸟。’

“天帝之子？”澹台月有些不可置信，“羲玄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又为何住在息山呢？”

照理来说羲玄在上清境也有极高的地位，更何况她看到羲玄曾经有参加天军的经历，若是再升一个官阶，就坐到了战神的位置，为何羲玄全部都放弃了？

“数万年前，母亲因诞下我而错过飞身的机会…尔后，上古邪神，凶神太岁，意图吞噬三界，父亲在战场上为了救我，而陨落…”，每每回忆起这往事，羲玄便觉得是自己无用，“最后是息山神女牺牲自己封印了凶神太岁。”

羲玄脸上和身上的伤也都是源自于这场与凶神太岁极其险恶的战斗，除了上清境的天帝战殁，神族也损失惨重，仅剩下两位帝君。如今天帝之位空缺，本应选出以为帝君登上帝位，不过柏麟帝君和梁寒帝君无论修为、功勋都在伯仲之间，各有拥护者，以至于迟迟分不出上下，也就都无缘帝位。

澹台月看着羲玄脸上的表情，努力地去感受他的悲伤，她知道此为失去双亲之痛，羲玄留在息山一是为了疗伤、二是不愿意回上清境触景生情。

澹台月很努力地想要感受羲玄的心情，但始终无法做到，只能轻轻说道，“羲玄，对不起。”

误以为她是在提起过去的事而道歉，羲玄摇摇头，“阿月，此事都是怪我自己不够强大。”

在息山这数千年来，羲玄从未对谁透露过自己的往事，独独面对澹台月才能开口。

“可是羲玄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我所见过最厉害的”，澹台月指了指历代陨落的上神记录，“无论是上神还是天帝都会薨逝，没有谁是注定永远强大的……但我们还活着，我们可以一起变强。”

澹台月没有像其他神仙用苍白的话语安慰羲玄，她淡然又以‘一起’的口吻，让羲玄发自内心的感受到重视。

羲玄释怀地点点头，“谢谢你，阿月。”

“感觉我们总是在每天谢来谢去和互相道歉，以后这些话，我们都怼了吧？不用再道谢”，澹台月用手指止住了羲玄的唇，“我们之中谁再说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