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从宫宇中缓缓走出的男子带着面具，令澹台月看不清他的脸，唯能隐约看见男子散落下的白发。

男子身披斗篷看起来就像融于黑暗那般，明明不甚起眼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就在澹台月望向男子时，周围有的魔族已经开始抽泣了起来，也有愤怒的大喊，“玄夜！我宁愿自残也不会把魔气留给你！”

跪在澹台月一旁的男子起身撞向修罗族士兵手持的剑上，亲自将剑嵌入自己的身体中，登时失去了呼吸。

澹台月不理解这个赴死男子的用意，倒也为他的勇气感到可嘉。

很显然带着面具就是修罗族的手里玄夜，他发出轻蔑的一声哼笑，“难道这样，就能让你逃过一劫？”

玄夜伸出手来，与暗色的斗篷全然相反，他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清晰，肤色白皙。

若非澹台月听到他的声音确认是男性，不然光看手很难区分玄夜的性别。

玄夜的手中浮现了一个转轮，瞬息间原本自戕而是的男子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又回到了跪在澹台月身边的姿态。

‘这是回溯过去？’就连澹台月都能够看得出，玄夜所练的一定是极为特殊的术法，怪不得苍盐海会如此忌惮玄夜。

澹台月暗忖，若玄夜拥有如此功力，他本身自是可以做到不死不灭的程度，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玄夜能练成此功，难道代价就是吸食别人的魔气或者灵力？

就在此时，玄夜伸手将恢复生命的男子吸食干净。男子狰红的面容，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比自戕要痛苦万倍，显然玄夜不但要得到男子的修为还要令他痛苦的失去，这才是玄夜的‘待客之道’。

男子化作了尘埃，散落在澹台月的面前，她伸手想要接住男子化成的灰烬，可是终究如烟尘般消失在风中。

这是澹台月第一次感知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弱者注定消亡，若有一日她也想成为强者。

玄夜早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你，不害怕？”

“我为何要害怕？”澹台月反问道，“害怕的话，你就会停手吗？”

从未有谁如此这般地和玄夜对话，站在玄夜身后的修罗族长老立即斥责，“大胆！”

“无妨”，玄夜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挑起了自己的兴趣。

玄夜走到澹台月的面前，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他再一次确认澹台月眼中的平静并非伪装。

“你…想要死亡吗？”玄夜特别想要看到她求饶的样子，他用力地掐住了澹台月的脖子，“求我，我就放过你。”

“不过，就是死亡而已”，澹台月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这难道就是痛苦的滋味？

她还想要知道的更多，苦楚是什么，死亡是什么，她另一手攀上了玄夜的胳膊。而澹台月眼底浮现的淡淡笑意，就好像蛇一般从她的手上钻入玄夜的内心，他不由自主地松开手。

眼前的少女，有着并不亚于自己的变态，玄夜收回了手，动摇了自己想要杀掉她的想法。

澹台月咳嗽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挥袖间突然出现了蓝色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