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直到临近中午才被侍女叫醒。
侍女告诉她,这时候过来叫醒她,是殷寿的吩咐。殷寿还说,要姜宴这个时间去坐马车。护送她的人会将她带到一个地方。
打仗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吗?姜宴颇为新奇,也不知道父亲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她十分顺从地坐上了马车。
身体原因,侍女会看住她,不许她掀开窗帘去看外边的风景。
父亲说马车这样走起来风大,那样做恐会引起风寒,向来是不许的。只是偶尔悄悄地掀开一角透透气也就罢了。
马车很快就被一行人挡住了去路,只听外头传来车夫恭敬的一声“大王”。
姜宴觉得诧异,这才掀开窗帘去看,外头迎面而来的正是身着铠甲的父亲!后边跟着他的护卫质子团。
后边雪花翻飞,她看得不算真切,似乎好像最后一个人影并不像苏全孝的样子——比他瘦的多?好像还是紫色的衣服?
奶团子没注意,她现在看到了父亲,只想下车行个礼。
不过被父亲高声制止了,叫他们跟在他的队伍后边返程。
那原本要去的地方不去了?父亲原本想带她去做什么呢?姜宴肚子里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殷寿带队走近,从她马车旁经过,姜宴只看到了父亲的铠甲被砍掉一半,布衣上头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雪水融化。
她有些担忧,不过父亲回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营帐里,父亲向侍女询问了姜宴的身体状况,便叫老老实实地回到营帐里等待。
姜宴除了路上偶遇哥哥和姬发,直到被赶回自己的营帐里,都没有找到和他们说话的机会。
这队伍里完全没有看到苏全孝,这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看到了父亲队伍里有一个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妖艳美人的时候,这种预感更深了。
父亲去平叛冀州,却在第一天就带回来一个绝色美人,这怎么看怎么怪异。
普通的美人是入不了父亲的眼的,哪怕那个美女很好看。那么只能是她的身份独特了,冀州苏护么。姜宴记得,冀州侯好像有个嫡女,苏妲己。
那大概就是她吧。
百无聊赖的姜宴猜出了那美女的身份,又无事可做了。
私自从营帐出去的代价她受不起,无论是父亲的怒火或是还潜在的敌人的闷棍。只有等待父亲派人或者哥哥他们来向她传递消息了。
好在这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姬发哥哥就悄然摸进了她的帐篷。
“姬发哥哥,怎么样?赢了吗?伤亡如何?”第一时间发现姬发身影的姜宴直接扑了上去,将姬发扑了个满怀。
姬发将奶团子抱在怀里,大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好笑地颠了颠。惹得娇娇儿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对他怒目而视。
“这么直接扑上来,扑错了人可怎么办?”被其他人抱了怎么办?要是那个人没接住怎么办?
他的表情严肃,仿佛在处理一件十分棘手的问题。
奶团子才不管姬发的突然发疯,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借力贴了过去,就像小孩子一样脑门贴着姬发的脑门。
“我才不会认错呢!”奶乎乎的音调傲娇极了,呼吸交融,唇角靠得极近,姬发只需要舔一舔嘴唇都能碰到她的。
姬发的呼吸急促,热气疯狂地炙烤着奶团子的脸颊,就像面包机在发动,将奶团子的脸颊烤出了两片红霞。
姜宴松开了胳膊想往后退开,可被他的另一只大手禁锢了后脑勺。那手压着她的脑袋,不准她移开。
“要是我身上还穿戴着铠甲呢?你岂不是要受伤了?”
奶团子被迫还和姬发脸对脸,刚刚因为羞怯不敢看他的那双眼睛再一次正视他的瞳孔:“我知道姬发哥哥一定会换了衣服才来找我呀!”
她的神情真挚,话语里尽是对他不加掩饰的信任。
姬发只觉得自己的心房再一次被她敲开了门,奶团子将自己的身影挤满了他的心,从他的眼睛里倒映出来。
他好想不管不顾地堵住她这张抹了蜜糖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