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出朝歌城了,虽然不是自由自在地出游,是跟着军队的平叛,可是那是朝歌城之外的世界欸!是宫墙之外的世界!
就像第一次远行的小学生,姜宴躺在床榻上,一闭眼就是明天坐在马车上沿途看到的风景。
——估计哥哥会像父亲申请过来跟在她的马车旁边。
——估计姬发哥哥会邀请她在休息的时候试一试同他一起骑马。
——估计阿爹会陪着她乘着马车行一半的路途。
这个好消息是今天才向父亲求来的,还没有向哥哥和姬发哥哥他们说。明日他们在行军队伍里看见自己,指不定是不是要惊得掉了下巴呢。
姜宴好不容易逼着自己不再去想明天即将到来的出游,开始在梦里数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七只……
“咚咚咚,咚咚咚”
哪来的声响?小羊在撞围栏吗?
小羊怎么呼吸不上了?小羊张开了嘴巴吸气——
姜宴懵懂地被憋醒了,睫毛眨呀眨的,仿若是它们在驱赶迷茫和梦境。
模糊的视线里,是红着脸站在她床前的姬发。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睁了眼,只敢悄悄瞥了她一眼,和她对上视线后立刻移到了床榻上。
唔?这是姬发?
姜宴以为是自己做梦呢,闭上眼又睁开,诶,这个人怎么还站在她的床前?
“姬发哥哥?”他怎么半夜进她的房间了?姜宴倚着床慢腾腾地坐了起来,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没睡醒的微哑。
姬发看了她一眼,奶团子穿了里衣,但那嫩绿的里衣是薄纱材质,只一眼,姬发就被奶团子那透过薄纱还有些反光的白皙肌肤晃了眼。
那薄纱穿在姜宴身上像一根青葱似的,许是奶团子睡觉不老实,坐起来的时候,里衣从右肩滑下,隐隐露出那红艳艳肚兜的金丝边。
肤/色/盛/雪,雪/山/之/巅/红/樱/颤/栗,不/难/想/象/出/那/薄/薄/的/一/层/下/边/是/何/种/美/景。
那一声糯糯的呼唤就在耳畔,似像欲拒还迎的邀请。
就像置身在日日会做的旖梦中一样——
奶团子眼角带泪,翻折的眼皮尽是被他作弄难耐浮现的红晕,鼻翼微颤,薄唇轻启,漾出一声声猫儿似的轻呼……
梦里的奶团子玉煺搭在他的要间,藕臂环绕他的脖子,被鼎壮地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青抚,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姬发哥哥......
“姬发哥哥?”
奶团子再次发问的声音和梦中重合,每一句尾音微扬的问话都带着无数的小钩子,勾的姬发眼睛发红,血丝浮现。
“这么晚了,姬发哥哥怎么来我这里啦?”奶团子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异样,略微清醒的她擦发现自己穿着的不妥,红着脸,反应慢半拍地不自然地把衣服拉上了肩膀。
姬发的目光随着那从衾被里冒出的葱葱玉指移动,薄纱贴在莹白的肩膀,似露非露,更加惑人。
他的目光着实炽热,从她的肩膀又落到她鲜妍的唇上。
只看那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地,是在向他询问。
一直在冒火的姬发看过了刚刚的美景,虽那眼睛舍不得离开半刻,但那还算尚在的微弱理智叫他直愣愣地转了身去,背对着姜宴。
“我就是来看看你......明天我们就要去平叛了,恐怕要好长时间都见不到。”
姬发语速很快,似乎是身后有什么恶狼追着他一样。
“啊,这样呀。”姜宴想到了自己其实也会去的。要不要和姬发哥哥说呢?唔,还是不说啦!明天给姬发哥哥一个惊喜呀!
“姜姜难道不想我吗!”
姬发还没回头,不过语气委屈得姜宴不用看都知道姬发哥哥的神情——就像被抛弃的小狗狗一样!耷拉着耳朵,连尾巴都不甩了,浑身上下都是蔫哒哒的。
每次她和崇应彪和姜文焕他们说话的时候,姬发哥哥总是这样子的,和穿上铠甲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明知道这是姬发哥哥的常态,姜宴还是没忍住不去哄他的。
奶团子坐在床榻边缘,微微前倾就抱住了沮丧的狗狗。
“姬发哥哥,别生气啦,我每天都有想你哦!”
回应她的是姬发侧过来的身体以及环住她脑袋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