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走过来的时候，那群人看我像没见过人一样。”

“都被你碗里饭装到了。”

季云景是志愿者，所以在劳动基地时，林玥压根儿找不到他人在哪。

“我听他们说，季云景吃了八碗饭！”

“6，破上次来一分钟五碗饭的纪录了。”

排队时，她回想起上一次来劳动基地，班主任让大家把抽屉里的垃圾清理干净，于是一群人拿出来不属于自己的垃圾。

大概是上一个班级留下的。

林玥也不例外，拿着一个喝剩的饮料瓶子找不到垃圾桶。

“季云景，这里！！帮我扔一下，谢谢。”

他接了去，顿了一下发现不对劲，看看手里的瓶子又看看林玥，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不是我的。”林玥看见班主任盯着自己，紧张之余张口就来。

她就多余说这么句话。虽然是实话。

抉择之际，季云景走向了餐厅，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餐厅离得很远，但是有垃圾桶。

杨栀宜笑出了声。

回程的路依旧是乘公车。

林玥也依旧是站着。反正她去劳动基地也从来没坐着过。

“季云景玩游戏！老师！”

“我玩的什么？你说！”季云景急了。

“他玩扫雷！”

“神他妈玩手雷！”

林玥和远处的杨栀宜对视一眼，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大家一起来唱歌。幼儿园郊游都唱什么歌？”班主任活跃气氛。

公交上，他们男生集体合唱，却混进了杨栀宜的声音。

一曲毕，班主任笑道：“玻璃要碎了。”

“老师当你们美人鱼呢。”

今天下午回城后，班主任让大家穿上志愿者服装去江滨旁捡垃圾。

上一次也是这样，只是那时林玥摔了腿，去不了。她让季云景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他答应了。

结果那次回来，他却说忘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兴许是认为对不起林玥，过了好久，他终于道，“对了，我们路上摸了几只狗。”

他甚至怕林玥不信，拍拍前桌，“不信你问杨栀宜。诶，杨栀宜，我们昨天路上是不是摸了几只狗？”

杨栀宜回首懵了两遭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对啊。”

后面他们两个就聊了起来，林玥被晾在一边。

好吧，习惯了。

这一次，林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彳亍在青石板铺陈的长街，时而会有几名男生和她搭话。

她和大部分女生没话聊，况且她们都是一堆一堆的，也没人会去搭理她。

杨栀宜不一样，她专在男性里扎堆。

李岑询在和几个组员扔石头打水漂。

“你这个不行，看我的！”说着，打了三个水漂。

“教我教我！”同组的女生关蓝昕激动道。

林玥再往前走，看见了一面壁雕，前面有一尊石制佛像。佛像脚底有一枝牡丹，特别大一枝。

她环顾四周，没看见牡丹树，应该是从前面吹到这里的。

捡起后，她送给了一个男生。这个男生与林玥两人关系还不错。

他叫赵锦兴。

赵锦兴和林玥坐在鼎下的台阶，他一边和林玥聊着，一边将牡丹摘下戴在耳畔。来一个人叫他们看一次。

赵锦兴属于黑皮体育生，大红色的牡丹花戴在耳畔属实是有点......辣眼睛。咳，不说这个。

拍完集体照准备回去。

赵锦兴玩起了抛花，叫林玥看：“看！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一众人围在他身边笑了起来：“厉害厉害厉害......”

歘！

方攒一下铁架子，花给他敲散了。

没了。

全没了！

赵锦兴追着他打。

......

“你为什么不理我？”欢声笑语中，林玥看见迎面而来的季云景，她壮着胆子走到季云景面前。

她本来没想问的，可是季云景总是偷看她，或许她应该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