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褚惊澜暂且在琴娴宫里留了下来,一边和新交的老妹儿唠嗑,一边暗中打探自家猫猫的下落。
这天,琴娴神色慌张地抱住褚惊澜,欲哭无泪:“妈的那老皇帝今晚要我侍寝!谁给他的脸?!”
“对你的不幸我表示非常难过,”褚惊澜抬手挡住脸,“那糟老头子坏的很。”
“可恶,该死,要命!”
琴娴抱头沉思,满脸痛苦,“我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东西。”
不怪琴娴如此紧张,老皇帝之前也曾召过她侍寝,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这狗东西他玩儿阴的!
各种道具刑具,生怕弄不死人!
“他特么就是个变态!”琴娴像是真的哭出来了,一耸一耸的,吓得不轻。
褚惊澜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别怕,到时候我帮你。”
琴娴抹着虚假的眼泪,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帮我侍寝吗?”
“……”滚。
入夜,
宫中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众人簇拥着这方天下名义上的主人。
而国师所在的天机殿中却是另一派光景。
成群的流萤在树下飞舞,织就一段星河滚烫,宫室道旁未曾点灯,色月光足以照亮一切。
褚惊澜猫着腰毫无形象地趴在树上,一双眼睛四处溜达,暗暗放出神识探寻。
神识在殿内畅行无阻,目之所及无可躲藏,却在碰到一道暗门时感受到了些许异样。
“喵~”
熟悉的猫叫就在耳侧,褚惊澜下意识给它摁头:“乖,别闹。”
等等,
这熟悉的触感,这动人的娇羞姿态,这婉转的叫声!
褚惊澜一把抱住对方,震惊且狂喜:“猫猫,你回来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呀,没有你的日日夜夜,我都活得毫无灵魂。”
空虚,寂寞,冷~
“喵呜!”
出乎意料的是,白猫毫不领情,甚至愤怒地叫出声,反手就是一爪子,褚惊澜一张帅脸挂着几道血痕,看上去颇为滑稽。
“猫猫你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褚惊澜一键三连,感到怀疑人生,但这并不妨碍他检查猫崽的速度。
“一切正常,既非为邪术所控,也不曾遭受虐待。”
“就是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褚惊澜摸着下巴思考,熟练地捏住猫崽的粉色肉垫子,“是谁把你带过来的呢?何其贞一个凡人,断然做不了。”
“国师?看来这下子有点搞头了。”
能制服混沌兽,哪怕只是一只幼兽,在这凡间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说起这位国师,褚惊澜近来混迹后宫,在同几个宫女姐姐闲谈时曾听过一耳朵。
据传那段时间老皇帝犯了严重的头痛病,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动辄打杀宫人乃至朝中大臣,直到某一日丞相献言府中有高人,可为圣上分忧。
老皇帝当即召见,这一看不得了,原来老皇帝前几日接连仙人托梦,而梦中仙人正与这位高人一模一样。
这可把皇帝高兴坏了,头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当即拍案封了那高人为国师。
国师这位置,听着很威风,实则不过是随皇帝心意而已。
只要皇帝乐意,你可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师,同理哪天皇帝不高兴了把你拖出去砍了,也不会有人多说半句。
可这位被称作“高人”的国师却牢牢把握了皇帝密码,用一套炼丹长生之说将老皇帝哄得晕头转向,甚至做出了不少糊涂事。
也不是没有人劝谏,只是那国师不知做了什么,所有劝谏之人第二日再上朝时闭口不言劝谏之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久之,众人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