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整治喜兰

次日清晨，金玉步伐轻快地走进了膳厅，向两位庶母问好：“二娘、三娘，早。”

　　听到这熟悉又久违的声音两人心里噔了一下，顿时手足无措：“格格。”

　　金玉见圆桌上饭菜已上齐，便问：“阿玛和四娘怎么不来吃早膳？”

　　“王爷带着喜兰去瑞芳楼用膳了。”三娘惆怅地回道。

　　金玉感慨：“从前阿玛只在府里用早膳，看来小路子没有骗我，阿玛真的变了。”

　　见金玉挑起话头，三娘更加哀怨：“从她来了以后，王爷再也没有来，只去喜兰的侧殿用膳。”

　　“王爷从前是最讲规矩的人，喜兰来了，一切都变了。”一直沉默的二娘此时开口了。

　　“王府不如从前了，她却吃穿用度豪奢。今天要宝芝斋的上品胭脂，明天要翠宝斋的玻璃翡翠，后天要吃阳澄湖大闸蟹。照她这个用法，和郭大公子借的八千两怕是不到两月就要用光了!”三娘神情激愤，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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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鼎盛，溶溶日光下，喜兰在府内园林里无所事事地消磨光景。

　　忽见曲折游廊一侧，金玉立在那里。

　　她走近，金玉行了一礼，“四娘好。”

　　喜兰像没见到一样，径直向前走。

　　“四娘想去哪里？”身后金玉发问。

　　喜兰轻蔑地回言：”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你去哪里我是管不着，但是前面的路不能走，请四娘绕道而行。”金玉笑着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还没听说过有路不让走。”她回头，冷冷地看着金玉，“我这个人呢，不喜欢绕路，我偏要走。”

　　金玉欠身道：“好的，请。”

　　喜兰走了几步，“砰”地一声撞了上去，伸手去摸，面前竟有一堵透明的屏障。

　　金玉一敲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啊，四娘，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这放了一块从国外定的玻璃。”

　　“佟金玉，我们走着瞧！”喜兰回头狠狠地瞪了金玉一眼，那目光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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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喜兰的背影，金玉回想起多年前，二娘刚嫁入王府的那段时光。

　　开始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又有了额娘，期盼着二娘的到来。可她来后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她永远记得那一幕，穿着额娘故衣的二娘被婢女搀扶着，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人都死了，还占着衣服和屋子做什么？”

　　她转了一圈，问婢女：“你看我这衣服好不好看，这可是前朝大师沈寿的作品。”二娘抚摸着衣服，恨恨地说，“那个死女人真会享受。”

　　“可惜啊，死的太早。”说完竟得意地笑了出来。

　　回忆到这里，金玉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每一个嫁进来的女人都把自己当作这王府的主人，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可她佟金玉并不会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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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兰寝殿里，硕王爷看着她的红鼻子，宠溺地伸手：“怎么摔到了？我给你揉揉。”

　　喜兰生气地挥开了他：“我这不是摔的，是被你的宝贝女儿害的，她故意在回廊里放一块玻璃，让我撞上。”

　　硕王爷出言调和：“她从小没了额娘，别和她计较了。”

　　“我不管，你让她给我道歉，不然就别想进我这屋！”喜兰将硕王爷推出门外。

　　不多时，硕王爷赶了回来：“金玉说明日请你到游廊外，她和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喜兰嘴角扬起，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次日上午。园林回廊里，金玉面色阴沉地说：“对不起。”

　　“算了，格格是晚辈，我不和你计较。”喜兰走近上次撞到玻璃的游廊侧，“我不喜欢有玻璃，你看是不是把这里拆掉比较好？”她伸手倚上，却扑了空。

　　见玻璃已不在，喜兰很高兴：“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聪明人的决定。王爷，我们走。”

　　金玉低着头，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面上漾起笑意。

　　喜兰往前走了几步，“砰”地一声，又撞上了玻璃。

　　“啊，四娘，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觉得玻璃放在这不好看，叫他们挪了几尺，抱歉。”金玉还是那副恍然发现的神色。